他急忙迎上前去,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纔跟在她後面,往兩位夫人住處而去。
三夫人和四夫人住在同一個院子梅園裡,只是住處一南一北。近處的是四夫人的住處,裡頭是三夫人的。
聽說從前三四夫人本是分開住的,只是四夫人入府之後生了一個女兒才幾個月大卻不幸夭折了,剛好那時候三夫人的二女兒是同她的女兒差不多日子出生,榮相爲了讓她走出悲傷,便讓她搬來與三夫人同住,並且讓她和三夫人共同撫育那個二女兒,故而兩人這才住進了一個院中,到了今日。
院中似乎是很熱鬧,隱約有叫罵聲傳來。
“怎麼了,這是?”瑾月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冬兒。
冬兒躬身,立刻便小步上前,先去打探了,片刻後便回來了,面色很是不好。
“啓稟小姐,四夫人面上起疹子,在房間內大發雷霆,不止如此,她還大罵……說小姐是害人精,找了個病秧子回來,傳染給了相府,那哭聲正是因爲幫小姐說話而被杖責的婢女,四夫人下了死命令,杖斃!”
瑾月眉頭一皺,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臉色也頗爲凝重道,“遵從小姐的吩咐,一早便將命令下達了下去,不曾想,相府之內竟還有這些流言蜚語,看來若是不好好整治一番,消不了流言!”話音落,他忽而就看向瑾月,道,“小姐初入相府,這些個奴婢不將小姐放進眼裡,不若今日,由小姐來懲治這件事?”
宋管家到底是自己人,知道將這個機會推給她,不得不說,拉攏了他,方便行事很多。瑾月抿脣,不置可否,旋即隨了依依攙扶,緩步往裡走去,管家緊隨其後。
走得近了,這纔看到院中情形,一名婢女被架在刑具上,後背全是血,身上的汗浸溼了頭髮,此刻已經奄奄一息,而那些打她的人,顯然棍子未停。此刻眼見着瑾月和管家來了,四夫人跟前的婢女靈竹面色頓變,就要往裡去通風報信,冬兒眼尖,立刻喚住了她,“靈竹這是去哪裡?小姐來了,還不行禮?”
靈竹腳步頓住,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跪在了地上。
瑾月走上前去,視線在周圍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停在那被杖責的婢女身上,沉聲道,“你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屋子裡頭,到底是聽見了動靜,只聽得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我一個夫人處置自己不聽話的婢女,嫡小姐也要過問?”
是四夫人的聲音。
瑾月嘴角微沉,“四姨娘處置自己的婢女,我自然不願多問,我也沒說要赦免這婢女,只不過好奇問問是何事情,怎麼?四姨娘的婢女,我連問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裡頭分明是有片刻沒動靜,旋即只聽得腳步聲傳來,房門“吱呀”被人從裡頭打開,四夫人蒙了面紗,只留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睛,往門口一站,“嫡小姐自是有問話的權利,只不過,嫡小姐可不要仗着自己身份濫用權利,我好歹是個夫人,處置一名婢女,嫡小姐都要問問原因,是不是以後婢女做錯了事,我需要呵斥幾句,也得提前向嫡小姐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