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茂應,也叫舒文,一個不算是人的人。
沒錯,不算是人。
我的父親是個殺人犯,抽菸喝酒打架,甚至與國外的某些犯罪分子勾結在一起,幫着走私一些違法犯罪的東西。我的母親也不是個好人,一家外表看似歌舞廳實際上是他們用來做交易的地方的老闆娘,與我父親一夥兒的。
聽說她有我的時候,本來是想要打掉的,被我父親阻止了,說是總不能沒人繼承他那大業。
呵,大業。
在那樣的環境下,就算我與別的孩子一樣正常上學,所學的都是些正義的東西,也沒辦法和他們一樣。
冷血動物,大概是我了。
也不是說父親他們對我不好,只不過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讓我接觸了什麼是社會什麼是險惡罷了。
看看背上的傷疤,小時候落下的,去不掉了。
以致於在學校里人人對我敬而遠之。
說實話,我挺恨他們的。十六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帶着青春年少獨有的朝氣向我走來,半點不懼我,哪怕我故意推她離開,她也義無反顧地再衝上來。
這樣的熱情我從未接觸過,我問她爲什麼,她說,她喜歡我。
喜歡……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年少人所說的喜歡有幾分真假,幾分堅定,我只知道那時候我迷茫了。
我這樣的人,何德何能?
她讓我有了展望未來的想法,高中三年,我就是在她的影響下度過的,最終考上了與父母所預想的不一樣的大學。
猶記那日,父親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是一拳,我捂着肚子聽他質問說:“你這個逆子!我不是讓你選本地的大學嗎!考那麼遠做什麼!”
父親的控制慾很強,他總希望我繼承他那“大業”。
我沉默,他就把我打一頓泄氣,最後摔門離去。
我不想接近他們,他們不好。
我心裡頭時常有這麼個想法,但是他們又是生我養我至今的人,總歸有點血緣。
最終我離家上學,卻不想前腳剛走,後腳就聽說女孩被害的消息。
是他,肯定是他。
他有人脈,肯定查到了……
我跑去質問他,他非常不屑的一笑,冷冷道:“一個破壞我兒子前程的人,留着幹什麼?”
荒唐至極!
我無法忍受,在那日與他大吵一架,奪門而出,想着去往大學,待個幾年,也不必受他們的氣。
但不想,也才半年的時間,父親他們就被發現了,被警察一窩端,半點不剩,並被處無期徒刑。
我也不知道是開心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壞事他們做盡了,好事只能說是沒有打掉我吧。
我以爲這樣我就算解放了,我專心致志學習,並在室友的安利下喜歡上了一個叫死神的人物。
那是西方文化中的一個專門收割靈魂的神靈,我覺得他的造型挺酷的。
暑假那會,我去找工作,最終在一家咖啡店打工。
咖啡店人多眼雜,這樣的環境讓我學會了戴面具。當然,以前的環境也“功不可沒”,畢竟那會,父親一個不高興就會打人,我就算再怎麼不想理會,也不得不哄他。
三月四號,晚上,我下班回家,那會已經很晚了,很不幸,我撞上了一位前輩滅口的場景,而我被盯上了,他卻沒有殺我的打算。
“好小子。”也許是看我沒有太多驚慌吧,他看我的眼中帶有一絲欣賞,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舉了舉手裡尚滴着血的刀:“跟着我,包你有吃喝。”
很不可思議吧,我就這樣被他帶上了道。
還記得第一次幹那會兒的時候,我還只有二十多歲,後來跟着他,學了很多新東西,比如如何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入三十多樓高的房間、如何毀屍滅跡纔不易被人發現……
不得不說,這人很厲害,只是出師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
後來有一次聽說他被抓了,但我沒理會,理會了又能怎樣呢,救回來?
我也出師了,救一個沒價值的人,不值,況且那地方警察多,嚴守得緊。
不過要說起連環殺人案的源頭,那可能有點狗血了。
我也不是沒有嘗試要談戀愛,只不過每一回都會因爲各種原因分手,每一回她們都說過同一句話:“你是個好人,但抱歉我們不合適。”
這些話總讓我想起第一個給我光亮的那個女孩,是啊,她們不配,不配和我談戀愛,不及她的百分之一。
也許是鮮血過於誘人,我一個沒忍住,剛好現任女朋友說了那話,我半夜摸進她家裡,扮作死神,收割生命。
很爽,真的。
雖然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一位小學教師,聽說都準備升職了。
沒辦法,誰叫她說了那話,又剛好碰上本性暴露的我呢。
在跟着那位前輩學習期間,我也有自己研究醫術,買下個有暗門的房子,在裡面擺上用於學習的醫學資料,還記得前輩還誇過我。
但,四年了,期間還是有人說這話,有時候我能忍着,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我就動了刀。
不得不說,買來的那死神服裝穿起來挺帥的,而且足夠寬大,在光線昏暗的地方,很適合。
適合嚇人,適合殺人。
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還往我槍口上撞。
有個人模仿我,好像是我的同事,接觸不多的一位教授。
他真是作死啊,敢模仿我,毀我形象,既然如此,留他不得。
於是次日我就把他殺了。
不過他的手段倒也稀奇,地道、僞裝、移屍、豬血,還有個兄弟幫忙,很有自己的想法嘛,不過一看就是第一次幹這活兒,漏洞那麼多。
只不過,可惜被我發現了,可惜我那晚上剛好就看到了他殺人的場景,並且還碰到了死者的妹妹。
小姑娘真是可愛又可憐,蹲在那裡啼啼哭哭的,我問她要不要報仇,她居然還跑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
哦,也是,我那時候戴着死神面具,不怕我才奇怪。
可惜了,我幫她報了仇,人生頭一回做了件好事兒,也沒聽見她和我說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