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白站在李慢慢的身邊,像一個隱形人似的。
“慢慢,我送你,好不好?”
李慢慢實在沒有耐心,就應付權少白這樣的人,“權少白,我不管你和洛清歡在密謀什麼,但如果你傷害了景柏年,我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權少白的心,微微的疼,不過,轉瞬又釋然了,景柏年都是快死的人了,他又何必和一個死人計較呢?
“我不會對你,也不會對景柏年做任何事。”權少白以前是一個不會對別人解釋太多的人,可現在,爲了李慢慢,他必須解釋。
他知道景柏年告訴自己病情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就是讓自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總有一天,李慢慢和小黑,都需要讓自己來照顧。
對此,權少白心裡表示很感激,很感激景柏年這個英明無雙的決定。
李慢慢不想說話,尤其是現在景柏年還在醫院,她就更不想和權少白多說什麼。
權少白和李慢慢兩個人,一個字都沒有說,兩人緩緩的走在路上,直到權少白打開車門,李慢慢坐了進去。
小黑也坐到李慢慢的身邊,緊緊的握住李慢慢的手,她的小手微涼,小黑用自己的手溫暖着李慢慢的手,漸漸的,李慢慢的手多了幾份暖意。
權少白還是自己開着車,景家司機跟在權少白車的後面。
兩部車子,都是品牌的豪華型轎車,安全係數更是數一數二的好。
權少白將車子停在景園前面的停車場,李慢慢才下了車,她下車的時候,正好遇上景母也坐着車子回來。
景母在看見李慢慢坐車上下來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氣血上涌,自己的兒子在和死神殊死掙扎,而李慢慢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尋找了下家。
她只是微微一愣,理智並沒有讓她走到李慢慢的面前,對着李慢慢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噁心話。
李慢慢卻在看見景母那一瞬間,心虛的不得了。
她連忙小跑的跟在景母的身後,跑進景園,小黑看了一眼權少白,沒有說話,自己去追上了自己的媽咪。
小黑進去的時候,李慢慢與景母兩人正站在院子裡,景母的臉色不太好,很多次都想說一些噁心話,卻也強行的忍住了,她也試圖讓自己變得和顏悅色,但她發現,那樣的表情對自己來說,是那麼的困難,她做不到。
景母儘量用自己平靜的語氣對着李慢慢說道,“慢慢,你想和柏年好好的過日子嗎?”
李慢慢咬脣,下意識的點頭,她想,她當然想。
比任何時候,她都想和景柏年好好的過日子,這一輩子,除了景柏年她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他對自己這麼好的男人了,這個男人,實在太好了,好的連上天都會妒忌的。
“那你以後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嗎?”景母的聲音放的很輕,那是一種壓抑的輕。
李慢慢有些尷尬的應了一聲,對於她來說,她與權少白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關係,但畢竟有那樣不堪的過去擺在哪裡,要是被八卦南刊或是其他的媒體知道了,少不了的又是一場風波。
小黑看了一眼景母,那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奶奶,我媽咪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當着小黑的面,景母的嘴角,抽了一下,無奈的搖頭,大人之間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知道比較好。
“媽,我會注意不和權少白扯上關係,我不會給柏年的臉上抹黑的。”李慢慢心中也有愧對景柏年。
景母沒有說什麼,只笑了笑,一笑而過。
此時,她是什麼也不能說,萬一說過火了,李慢慢一走了之,自己的兒子豈不是要尋死覓活的,這簡直是太難了。
小黑拉着李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媽咪,你睡一會,我去做坐功課。”
李慢慢有些納悶,小黑是從來都不做功課的孩子,這會突然說自己要做功課,感覺略有違和感,但她此時也不會再說什麼,只笑了笑,點頭同意。
小黑在離開李慢慢的視線裡,連忙拿出手機,給景柏年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景柏年今天的情況如何,又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給景柏年彙報了一下。
當然,並沒有說景母針對李慢慢的那些話,景柏年很好,這一點小黑也會承認的。
卻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事情,小黑都會告訴景柏年,有的事情,小黑會自己去處理的。
知道景柏年的情況還算可以之後,小黑去找了景母。
“奶奶,我媽咪今天去見權少白,是爸同意的。”小黑在說話的時候,很是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的措詞。
景母正在廚房裡燉湯,景佳人還在隊裡沒有回來,家裡的傭人燉的東西她又不放心,所以便自己親自動手了。
她多少年都沒有進廚房了,也多少年沒有做想要做的美食了。
此時,她只想做一點,再做一點有營養的東西給自己的寶貝兒子,希望能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快點好起來。
她這一生,虧欠了三個孩子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景母是一個聰明人,在聽見小黑把權少白稱呼爲權少白的時候,就猜到了小黑的意思。
小黑站在一邊,“奶奶,我爸希望能夠撮合我媽和權少白。”
“胡鬧,這怎麼可以。”景母的雙手都在顫抖,沒有什麼比聽見這樣的話更讓人覺得的心痛難奈了。
怎麼會這樣的呢?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卻要獨自面對死亡之神。
小黑知道景母會難過,每一個人都是情緒的動物,在難過的時候,自然會遷怒到別人的身上,小黑亦是如此。
“我爸在安排他的後事。”小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景母是傻眼了。
景母一下抱住小黑的肩膀,“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
小黑知道景柏年把自己的病情告訴自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自己能夠不去阻止媽咪與權少白,不然的話,他也絕對不會說。
景母驟然受到打擊,她一直都以爲,只要換肺,景柏年就可以活下去,一直都是這樣以爲的,卻不曾想到,原來,自己的兒子,已經嚴重到在安排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