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你放下刀,我和權少白談一談。”
景柏年從身後輕輕的抱住李慢慢,試圖讓盛怒中的李慢慢放下手中的刀。
李慢慢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看了一眼景柏年,低低的開口道,“柏年,我並不是衝動,我早就想殺了他了,只有殺了他,他纔不會破壞我們……”
在很久之前,李慢慢的心裡就有一種要把權少白殺死的感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權少白將小黑扔進大海的那一瞬間開始,她的心裡,就瘋狂的滋生着一個惡魔,這樣的一個惡魔,高舉着刀槍,想要狠狠的將這個男人,殺死……
“景柏年,你放開她,我不相信,她敢真的殺了我!”
權少白太篤定了,他篤定的以爲,自己在李慢慢的心中,依舊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如果李慢慢真的能把自己當成一個陌生人,這纔是最符合她的處境,而眼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牽引着她的神經,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便是,李慢慢的心中,依舊是愛着他的。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儘管,她不願意相信。
在那樣的恨意之中,李慢慢依舊最愛的是他。
李慢慢突地咬了一口景柏年的手臂,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衝向權少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快到景柏年根本就來不及阻止,李慢慢的手中的水果刀,就刺入了權權少白的小腹。
溫熱的鮮血,一下全都噴灑到李慢慢的臉上,猛然間感受到這樣的血腥味,李慢慢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咧開嘴笑了。
她鬆開手,走到景柏年的身邊,伸出手,緊緊的抱着景柏年,“這下好了,他再也不會來破壞我們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景柏年的神經有了一瞬間的短暫。
權少白的小腹傳來一股劇痛,那樣的劇痛,讓權少白的腦海變得清明不已,他看着依偎在景柏年懷裡的李慢慢,嘴角帶着微笑開口道,“慢慢,你依舊是愛我的。”
李慢慢聽着權少白的話,嘴脣一勾,“你太自信了。”
發生了這樣的時候,冷靜下來的景柏年連忙吩咐景佳人,“佳人,打120。”
血從權少白的腹部不斷的往外涌着,鮮血如注,權少白低下頭,看着自己腹部上插着的那一把刀,竟是有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
景佳人忙着打着120,與120的工作人員溝通具體所在的位置。
而景柏年則是看着一臉微笑的權少白,無奈的搖頭,他們三人,歸根到底,是孽緣。
景柏年看了一眼冷靜的看着權少白的李慢慢,喚來了景佳人,“佳人,你帶着慢慢去換一身衣服。”
李慢慢走到權少白的面前,低下頭,狠狠的說了一句,“下一次,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權少白一下拉住李慢慢的手,吃力的開口道,“承認吧,你是愛我的,慢慢。”
李慢慢面無表情的掰開權少白的手,跟着景佳人離開了。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就如同昨晚,她在看了那麼多的推理殺人的電視劇以及電影后,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然而,當她真的用刀刺向權少白時,她的心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快感與解脫。
她終於,終於要和這個男人一刀兩斷了。
從此,她的生活,再也不會因爲這個男人,而搞的烏煙瘴氣的。
李慢慢跟着景佳人離開不久,救護車也呼嘯而至了,權少白靠在沙發上,他的身上,盡是一片殷紅的鮮血,那樣的鮮血,紅到了極致。
醫護人員看着權少白身上的刀,又看了一眼景柏年,媽呀,這是謀殺啊!
“景先生,需要報警嗎?”景柏年是北城的名人,救護車上的工作人員認識他也並不奇怪。
景柏年搖頭,“不需要。”
醫生便吩咐護士以及護工,帶着權少白離開了。
李慢慢畢竟是一個女人,下手的位置自然不是要命的位置,除了流了許多鮮血以外,對於權少白來說,並沒有生命之憂。
景柏年站在景園外面,目送着救護車離開了,自己纔回到屋裡,李慢慢已經換好了衣服,她坐在那裡,並沒有受驚過度,或是其他的表情。
景佳人看見自己的大哥來了,連忙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們有的時候,都一直在幻想,殺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李慢慢看向景柏年,眼光沉靜,“柏年,我會坐牢嗎?”
景柏年搖頭,依權少白的個性,多半是不可能告李慢慢的,那自然也就不可能坐牢了。
“柏年,你是不是覺得的我很可怕?”
李慢慢攤開自己的手,看着手上那已經被幹淨的雙手,手指上依乎還殘忍着淡淡的血腥味,淺淺的,淡淡的。
景柏年從身後抱住了李慢慢,她的身子,瑟瑟的發抖,畢竟是傷了人,流了那麼多的血,她還是蠻害怕。
“慢慢,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殺他。”
李慢慢搖頭,糾正景柏年的話,“不是,柏年,我是真的想殺了他,從他將我擄走開始,我的人生因爲他,變得翻天覆地,我只是想,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與他無關,可這一切,怎麼會這麼的困難呢?”
景柏年沒有說話,人的緣份就是這麼奇妙,有的人,從相遇最初便註定了要糾纏一生。
“一次一次,權少白肆意的破壞我的生活,我明明只是想過一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可他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這一切……”
李慢慢的語氣裡,有着滿腹的委屈,不僅僅是委屈,更多是的一種恨意。
景柏年沒有說話,李慢慢與權少白的過往,他知道的並不算少,也知道李慢慢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事實上,就算她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沒有錯的。
面對權少白的挑釁,泥人也會被挑起三分的血性。
“柏年,要是小黑知道我傷了他爹地,他,會不會恨我?”
李慢慢的問題,景柏年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