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絲冷笑,他微微前傾,擡手遏制住她的下巴,聲音帶着淡淡的冷意:“蘇夏傾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在意。”
否則他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會由着她。
接下來的安排就很順利,蘇夏傾被安排到市場部去了解。
因爲訂了爲期一週的實踐調查,她可以隨意進出別的部門,而且都和部門主管通了氣,對她會很客氣。
她當然滿意這樣的安排,只要她進入了顧氏,進入員工最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市場部是顧氏比較重要的部門,所有的項目基本都從這裡開始,所以蘇夏傾若是想要做那個報道,是很容易的事情。
方晨帶她直接到市場部主管那裡報道,主管姓金,四十多歲的成熟男人,和方晨交接以後,就帶着蘇夏傾準備去像同事們介紹。
但蘇夏傾卻在人羣中瞟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拉住金主管說:“主管,我看就不用,畢竟不會逗留太長的時間,不必那麼費心。”
如此自然很好,便隨意給她用了一個格子間來工作,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關於市場部來了一位新人這樣的事情,公司早就傳開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蘇夏傾是顧銘的妻子,雖然都是職場白領,但偶爾還是很喜歡瞭解八卦,現在八卦中心的人物到了他們市場部,肯定不會被放過。
所以沒有多久,蘇夏傾就和周圍的同事處好了關係,並且得到了很多關於市場部的情況。
她一一記錄以後,就問其中一個同事:“聽說市場部以前的主管是一位陸姓的人,現在這人……”
那個同事大概也沒工作多久,尋思了下說:“不知道哎,其實你要了解咱們公司的歷史,還是要去認識一下老同事啊,那些工作了很多年的那種,料會很足。”
蘇夏傾朝她笑笑,心下也有了主意。
因爲她刻意低調,所有還沒有引起很多的關注,但中午準備和同事去吃飯時,還是被某人看到,並且用惡狠狠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她幾眼。
蘇夏傾朝她聳聳肩,拿着餐盤去打飯,根本不想理會,可她不想理會,蘇然傾不能就此罷休啊,她早早就聽說總裁夫人要來公司實踐考察,要做深入報道,還聽到很多人誇她有才華,很有度量之類的,她真的是要鄙夷蘇夏傾。
她雖然早上沒有刻意的招惹蘇夏傾,可不代表兩個人就不會碰面,明明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憑什麼叫她佔了上風。
蘇然傾輕哼了一聲,端着餐盤走過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硬挺挺的撞過去,蘇夏傾根本沒注意到身邊有人衝過來,剛要跟師傅說要哪個菜,就覺得身體一擰歪,人就飛到一旁了。
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冷冷的目光掃過去,就看到蘇然傾一臉得意的看着她。
她站起身來,自顧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周圍人都注意着她和蘇然傾,剛要說話,就見蘇然傾的身後,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她暗暗挑了下眉頭沒有開口。
反而蘇然傾不滿意她這種人前裝來的淡定,若是在家裡,她推了蘇夏傾,少不了要被蘇夏傾狠狠的說一通。
今天居然裝的那麼柔弱,哼,蘇然傾呸了一聲:“蘇夏傾,你別裝了行嗎,明明就是個母老虎,偏偏要當什麼白……”
“怎麼回事?”顧銘沉着又有些涼意的聲音傳過來,蘇然傾覺得頭皮發麻,愣了片刻纔回頭。
可顧銘卻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方晨,叫他們回去吃飯。”
方晨得令招呼大家各自回去吃飯,顧銘這才走到蘇夏傾的身邊,蹙着眉頭問:“撞到哪裡沒有?”
語氣生硬中帶着一絲的關切,蘇夏傾怔了下,還沒開口,就聽蘇然傾在那頭說:“顧銘哥,我可不是故意撞她的,我沒看到是她。”
“我說過,在公司裡叫我顧總。”顧銘微微偏頭,凜冽的說:“你回去吃飯吧。”
蘇夏傾見蘇然傾不情不願的走了,才撇了撇嘴說:“她還沒有那個膽量撞傷我,行了,你也去吃飯吧。”
說罷,她轉身繼續打飯,這種對自己的丈夫或者說救命恩人不理會的態度,讓顧銘的眼裡蘊着一絲怒意。
強硬的拉過她,摟住她的肩膀,霸道的說:“去我那裡吃,我顧銘的妻子在食堂吃飯,說出去不叫人笑話。”
對於顧銘這種間接性出現的關切和對讓自己產生錯覺的能力,蘇夏傾深深覺得頭疼。
大概又是家裡送來的飯菜,還準備了兩份,倒是有心了,蘇夏傾瞧了一眼,拿起筷子就吃起來。
比起顧銘的慢條斯理,蘇夏傾顯得沒什麼章法,三五分鐘就吃好了。
“我吃好了,還要忙,就不陪你了。”
蘇夏傾看他慢條斯理的一口飯都要咀嚼好久,無語的聳了聳肩。
剛要出門,卻被顧銘叫住,她回頭,看着顧銘放下碗筷,緩步走到她的身前,她稍稍後退了下,顧銘卻摟住她,然後忽的擡起手,蘇夏傾愣愣的問:“你幹嘛?”
他也沒回答,只是將手放在她的嘴邊,拿起一個飯粒端詳了下,說:“你粘着飯粒出去,是想給我丟人嗎?”
蘇夏傾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拍了下他的手,手中的飯粒便掉在了地上,她攤了攤手:“這不是沒有了嗎?”然後怡然的出門繼續工作去了。
顧銘勾了勾脣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因爲有顧銘的威信在,蘇然傾下午都沒有找她的麻煩,甚至以後的兩三天裡,都沒有找她麻煩,兩個人就像陌生人一樣,倒是給她調查有了更多的機會。
這天中午她吃過飯,在顧銘的辦公室裡喝茶,就接到楚一的電話,看了眼吃飯的顧銘,她沒有避嫌的接起來,楚一大意是問她在那裡工作的怎麼樣。
蘇夏傾就淡淡回答着已經寫了幾篇報道,因爲這期的專題報道還沒開,所以還來得及。
楚一在那頭恩了一聲,又說道:“晚上一起吃飯,下班我去接你。”
蘇夏傾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但想到今天早上吃早飯時,顧銘接到了方白的電話,說什麼晚上會去見她,她就變了注意:“哦,好啊,那我下班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來接我吧。”
見顧銘一派閒適似乎沒有聽見,她又聲音大了點說:“去吃日式料理啊,我們不是一直都吃日式料理嘛。”
然後她便笑着出了門,可顧銘卻在她走後,將筷子狠狠的撂下,臉色沉着注視的某處,他以爲自己不會在意,但爲什麼還是那麼的生氣。
下班以後,楚一真的開着他的車來到了顧氏,並且還頗有心情的包了一束花。
蘇夏傾離老遠就見他抱着一束花等在車前,暗暗皺了下眉頭,腳步一頓,就撞到了身後的人。
她邊說着對不起邊回頭,卻見顧銘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她閉上了嘴,揚了揚眉,顧銘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嘴角更往下沉了沉:“有這麼開心嗎?”
蘇夏傾歪了歪頭,思忖了下,淡聲說:“說起來,也不是經常有人給我送花的,當然開心了。”
說罷,她轉身朝楚一走過去,楚一從人羣中一眼就看出蘇夏傾,便拿着花迎過去,兩個人也沒有避諱的笑了笑,蘇夏傾接過了花束還頗爲自然的說:“難得你送一次花,還挺漂亮的。”
楚一掃了眼不遠處的顧銘,勾住脣虛摟了下蘇夏傾:“你喜歡我以後還給你送就是了。”
蘇夏傾笑着點頭,就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涼風襲來。
她下意識的裹了下衣服,顧銘就緩緩走了過來,蘇夏傾還以爲他會說些什麼難聽的話,或者一下子把她拽走,但事實上,顧銘看也沒看一眼,就上車離開了。
蘇夏傾挑了下眉頭,勾了勾脣說:“楚一,我突然發現,這樣的婚姻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有各自的空間,從不互相干涉。”
楚一下意識的蹙下眉頭,沉聲道:“你這是什麼邏輯。”
隨後有些不太高興的自顧上了車,蘇夏傾愣了下,又低頭看了眼美麗的鮮花,輕輕的嘆了口氣才上了車。
她和楚一去吃日式料理,顧銘則坐車去了一個私房菜館。
早晨的電話確實是方白打過來的,但他其實沒有什麼心思過來,可蘇夏傾表現的太無所謂,他每每想到都覺得憋悶。
所以答應了方白會來看她。
今天的方白,穿着一身嫩黃色的連衣短裙,顯得人很俏皮活潑,倒不像她平常的穿衣風格。
顧銘見她之後,眉梢微微動了動,方白見到顧銘,從來都是用她一百二十分的熱情去感染他,雖然多半都是失敗,但她也會盡力去做。
“顧銘哥,我今天可是別的市的活動呢,特意爲你纔回來的。”
方白很會撒嬌,這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實。
可對於顧銘來說,用過的東西覺得不新鮮了,即便再煥然一新,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