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燈以後,蘇夏傾連忙將他扶起來,又按照他的吩咐取了胃藥,給他送了水,等顧銘稍稍緩和一點,她又扶着他回房間躺下,看着他滿頭都是汗,她咳了一聲,不自在的說:“那個……你怎麼突然胃疼了?”
顧銘一道凜冽的眼神掃過來,那意思似乎在說:“你還有臉問我?”
蘇夏傾拿着毛巾幫他擦了擦汗,頓了頓說:“可是我和你吃的是一樣的,我
怎麼沒事?”
“哦,想起來了。”蘇夏傾舔了下嘴脣,這次是真的感到了抱歉:“你吃的那份是過期的,我忘記丟掉了。”
說罷,顧銘閉上了眼睛,扯了下嘴角,說:“蘇夏傾,你就是故意的吧,讓我疼死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離婚了”
蘇夏傾歪着頭思忖了下,贊同的點點頭:“你還別說,這個辦法還真的不錯,早知道我就嘗試了,不過力度還不夠,應該多過期幾天才行。”
“……”
生着病她那張嘴也不放過。
顧銘緩了緩說道:“給我倒杯水。”於是心懷愧疚的蘇夏傾撇了撇嘴,乖乖去給倒水。
“給我擦汗。”於是心懷愧疚的蘇夏傾撇了撇嘴乖乖的去給擦汗。
“空調太涼了,關掉吧。”於是心懷愧疚的蘇夏傾撇了撇嘴乖乖去給關空調。
五分鐘以後,困頓不行的蘇夏傾又被顧銘叫醒:“太熱了,開空調。”
於是蘇夏傾……蘇夏傾沒能再去開空調,因爲她叫醒的那一瞬間,就又趴在顧銘的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凌晨四點了啊,任誰都困了好嗎?
金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幔映到房間,蘇夏傾的身上彷彿被籠上了一層薄霧。
顧銘靠在牀頭饒有興致的看着她,順着她的臉頰,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此刻,正被蘇夏傾緊緊地抱着不撒手,確切的說當她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她就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他甚至一晚上沒睡,只是調整了下彼此的姿勢,讓蘇夏傾睡得更加舒服一點。
應是陽光太過刺眼,蘇夏傾哼唧一聲,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伸長的胳膊撞到了什麼,她擡頭看過去,怔愣了片刻,說:“你怎麼在我牀上?”
顧銘眉揚了揚,薄脣淡淡的勾起一個弧度:“你倒是忘了是誰主投懷送抱的了。”
忽的,大蘇夏傾腦嗡的一聲,她眨巴兩下眼睛,坐了起來,扒着頭髮想了一會兒,又擡頭看着顧銘:“我睡着了你怎麼不叫醒我啊,神經病。”
說着話,她就裹着衣服跳下了牀,小跑着離開了顧銘的房間,顧銘看着她狼狽離去的背影,難得的輕笑了下。
中午廚房阿姨回來,顧銘的胃終於得到了慰藉,想到昨晚被蘇夏傾的一盒套餐折騰的一夜沒睡,他輕輕釦了下桌面。
蘇夏傾看過去,他適時開口:“昨天你讓我受了不小的苦,爲了避免以後還會出現這種狀況,以後你每天跟着廚房阿姨學一道菜,中午送到我公司給我吃。”
蘇夏傾像聽了一個笑話一個,輕笑了兩聲:“你沒搞錯吧,咱們倆可是說好的,沒愛情的婚姻啊,像這種老婆每天中午給老公送飯的戲碼就不用上演了吧。”
隨後又嚴肅的警告他:“昨晚我也照顧你了,你可別得寸進尺。”
顧銘早知道她會這麼說,從容道:“我也沒說要跟你怎麼樣,但作爲你的法定丈夫,我似乎有權利享受這些,而且是你把我的胃搞成這個樣子,補償一下總應該吧。”
蘇夏傾暗暗撇了撇嘴,又不是她求着他吃的速食套餐,胃病犯了她又不是沒有照顧到很晚。
她擡眸盯着顧銘看過去,顧銘擰起眉頭手按住胃部說:“似乎還是有些疼,要不要告訴你爸爸你昨晚差點把我害死了?”
蘇夏傾扶了扶額頭,淡聲說:“好吧。”
她不是怕被蘇正名教訓,但卻真的怕蔣琴音心裡更加受苦,像顧銘這麼小氣幼稚的人,肯定說到做到的。
於是乎,接下來的幾天裡,蘇夏傾真的耐着性子跟廚房阿姨學做菜,雖然都是些不難做的,但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蘇夏傾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索性時常有廚房阿姨的幫助。
她每天送到公司的飯菜,顧銘都很給面子的全部吃光,大概是看他吃的很好,蘇夏傾對自己的廚藝表示很滿意,也更加喜歡做菜了。
雖然還是經常和顧銘磕磕絆絆,但在吃飯這件事上,他們還是難得的達成了統一。
這天晚上,顧銘在客廳看財經新聞,蘇夏傾蹲在茶几前修改稿子,忽的聽顧銘冒出一句:“明天做紅燒排骨吧。”
蘇夏傾目不轉睛的看着稿子,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
顧銘轉過視線,不滿的擡手將她的電腦扣上,蘇夏傾怒目看向他,他卻溫吞的笑着:“我不喜歡別人無視我,你已經很多次了,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呵呵,蘇夏傾扯了扯嘴角抱着電腦上了樓,不就是一道菜嗎?至於把她剛涌出的靈感給拍沒了嗎?
第二天中午,蘇夏傾難得的聽話,拎着他點名要的紅燒排骨乘vip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卻被秘書室的人告知,顧銘已經出去了。
她挑了挑眉,問:“他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秘書沉靜的回答:“總裁是跟方白小姐一起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
方白?
蘇夏傾倏地就想起前段時間和方白的那次採訪,怪不得說欣賞顧銘,原來私底下就是會見面的人啊。
她瞭解的點點頭,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拎着的午餐,掃了眼垃圾桶,直接走過去,在秘書驚訝的目光中,將午餐倒進垃圾桶裡,然後沉聲對秘書說:“告訴他我來過。”
秘書見識過顧銘的凌厲,卻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很沉靜的蘇夏傾比顧銘有過之無不及。
而蘇夏傾回到家裡,就覺得心裡實在煩悶,她吩咐傭人將家裡的門窗全部打開,又把自己的電腦搬到樓下客廳的茶几上,自己就坐在地上,看了會兒電視,又寫了會兒稿子。
最後她又找了一個電視劇看,一個家庭婚戀的都市劇,看了幾分鐘她就不耐的將電腦扣上,扒了扒頭髮,嘟囔道:“蘇夏傾,你還真過上日子了啊。”
她以爲婚後的生活和婚前不會有差別,她和顧銘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必要的時候要在一起演戲而已。
可是,從那天他胃病犯了開始,他們之間的磁場就有了些變化,居然好好的過來這麼多天,而且她居然真的耐着性子做了那麼多的菜,準時準點的送去給他。
直到今天他沒有通知她就和方白出去,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最近過得有些不真實,她輕哼了聲,對着對面牆上掛着的結婚照上的男人說:“差點就被你帶進溝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