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穿好衣服,去衛生間漱洗了之後再出來,顧銘已經坐了起來,靠在了牀頭。
他對着蘇夏傾勾了勾手指,說:“你現在要去雜誌社嗎?”
“恩。”蘇夏傾看了眼時間,在腦海裡計算了一下說:“我現在出發的話,應該剛剛好能趕上楚一上班,不然到時候他又不一定在辦公室裡了。”
“那行,你讓司機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打出租車過去就行了。”
說完,蘇夏傾便拿起包,離開了。她剛剛走到大門處,剛好遇到了晨練回來的顧爺爺,打了一聲招呼,”爺爺,回來啦?“
可是,顧爺爺卻是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從她的身側走進屋裡去了。
蘇夏傾只能勉強的笑了笑,在心中安慰自己,沒事,慢慢來。然後便往公交站牌走去了。
當她趕到雜誌社的時候,卻並沒有見到楚一,詢問了一下主編,她才知道,原來楚一去了海葵市談一個項目,估計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才能回來了。
蘇夏傾只能打開自己的電腦,在上面打了一份辭職信,拜託給了周雨朦,“等楚總回來了,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他吧。”
“行。”周雨朦看了一眼,信封上赫然“辭職信”三個大字,忙抓着蘇夏傾的胳膊,問:“前輩,你爲什麼突然辭職啊?”
“家裡有點事情,所以沒辦法,你們接下去就加油上班吧。”
蘇夏傾輕拍了一下週雨朦的肩膀,便往外走了,哪知道她卻是追了出來,說:“前輩,有時間嗎?一起去對面的咖啡店裡喝一杯,怎麼樣?”
蘇夏傾看了一眼時間,還早,便點頭說:“行,我請你。”
兩人相攜步入了咖啡店,坐定之後,蘇夏傾喝了一杯面前的冰水,潤了潤喉,問:“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嗎?”
沒想到,周雨朦的雙手越過了桌面,緊緊的抓住了蘇夏傾的手,略略有點激動的說:“前輩,雖然你來雜誌社才這麼幾天,可是從你的身上我真的學到了很多。”
兩人閒言碎語了幾句,不過,基本上也都是周雨朦在不停的講話,蘇夏傾只是配合的點下頭露個微笑。見時間差不多了,蘇夏傾便起身準備付錢,哪知周雨朦卻搶着買單了。
“說好是我請你的。”
“沒事,以後前輩再請我一次就好啦。”
說着,周雨朦挽着蘇夏傾的胳膊,親密的走出了咖啡店,站在門口,問道:“前輩,你現在是要打車還是坐公交車啊?”
“我應該是去坐公交車吧。”
“那我陪你去公交站牌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蘇夏傾笑着說了一聲再見,便轉身往一旁走去了,她自然沒有見到周雨朦在她的身後,拿出了手機,對着電話那頭不知是誰,報出了蘇夏傾的實時位置。
蘇夏傾邊走,便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顧銘,“我現在去做公交車,等會兒就回來啦。”
只是,當她走到一條巷子口,眼見公交站牌就在前方五百米處的時候,突然,她的嘴巴被人緊緊的捂住了,她使勁的用手抓住那人的手背,想要掙脫他,可是,力氣遠遠不夠。
她就像是一隻任人拿捏的小螞蟻,被那人直接拖到了巷子裡面。
突然,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處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便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繩子捆綁住了,坐在地上,嘴巴里還被塞着一塊白布,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將它吐出!
蘇夏傾只能用自己的雙眼,四處觀察,她的左邊與右邊都堆滿了各種鋼鐵零件,更像是一個工廠的倉庫,而且還在使用。這樣的話,是不是被人發現的機會大上很多?
她用自己的嗓音使勁的發出“嗚嗚”聲。
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蘇夏傾趕緊閉上了嘴巴,不一會兒,便有兩雙穿着運動鞋的男士腳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蘇夏傾擡頭,驚恐的看着他們兩人,這兩個人她都不認識!
其中的一名男士將她嘴巴里的白布抽出,隨手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蘇夏傾的嘴巴終於重新獲得了自由,她連忙問:“你們是誰?幹嘛綁架我?”
“我們是誰?”回話的是其中那名稍胖點的男子,剃成了光頭,皮膚黝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你不用管我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們能夠給你快樂就行了!”
什麼意思?蘇夏傾的心中只覺得一陣深深的恐懼,眼見着兩名男子越來越向她靠近,她只能用自己雙腿的力量,讓自己的屁股不斷的王后挪動,嘴裡不停的說着:“你們別過來!”
“我們不過來,你一個人怎麼快樂的起來啊!”
蘇夏傾正想大喊,突然就看見了一隻手搭在了那名說話的男子肩膀上,手指纖細,指甲上擦着時下最興的花色,一看便知道是一名女性的手。
只聽到她說:“讓你們兩個來幹嘛的!居然這麼猴急,到時候壞了我的大事,你們就等着瞧吧!”
蘇夏傾皺眉,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彷彿天天都能聽到一般,可是因爲太過於緊張,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了。直到她站在了蘇夏傾的面前。
“怎麼?很驚訝嗎?”
蘇夏傾的確很驚訝,她的眼睛睜得極大,嘴巴張開卻遲遲說不出話來,憋了許久,才終於說:“方白,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了?”此時,方白的眼角眉梢都帶着笑容,她蹲在了蘇夏傾的面前,輕輕的挑起了她的下巴,陰冷的說:“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於要走到這一步!”
“方白,難道你還放不下嗎?”
“我怎麼可能放得下!”她突然大笑了起來,“我以前還可能放下,現在更不可能放下了!”她已經挑選了一條無法再回頭的路走了。
蘇夏傾聽的一頭的霧水,她正想追問幾句,就見方白拿起了電話,眼睛看着她,嘴巴卻慢慢輕啓,“周雨朦,還真是謝謝你了。那筆錢,我已經讓徐總打到你的銀行賬戶上了!”
掛斷了電話,方白冷笑了一聲,說:“蘇夏傾,沒想到會被自己相信的一個晚輩背叛了吧?”說完,大笑着離開了,順便帶走了那兩名男子,只留下了蘇夏傾一人,被關在了黑漆漆的倉庫裡。
她在心中不停的默唸着顧銘與楚一的名字,只希望他們能夠趕緊發現自己遇到危險了!
此時,顧銘躺在牀上,不停的看着手機,按理說,蘇夏傾應該到家了呀,就算路上遇到了堵車,也不應該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接,短信都不回覆吧?
顧銘突然覺得有點心跳加速,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只能重新打電話到蘇夏傾的手機中,沒想到卻是關機了!
顧銘緊皺着眉頭,猶豫了片刻,他連忙拿出手機,將電話打到了楚一的手機中!
“楚一,我是顧銘!”
電話那頭的楚一隻覺得有些驚訝,卻還是用着平日的口氣,說:“我知道。有什麼事情嗎?”他不認爲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還需要電話來溝通感情的!
“蘇夏傾還在雜誌社嗎?”
“她今天來雜誌社了?”
“你沒有看到嗎?”
楚一搖頭,突然意識到他看不到,忙對着電話說:“不知道,我今天並不在雜誌社,大約十分鐘之後才能到。”
“那你到了之後幫我看下,蘇夏傾還有沒有在雜誌社,到時候你再打個電話給我。”
楚一結束了電話,不自覺的加重了腳下的油門。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他便將車停在了雜誌社的停車場。
他快步走進了辦公室,想找主編問一聲,卻發現她並不在辦公室。這時,正好有一名員工走了過來,楚一連忙拉住她,問道:“你今天有沒有看到蘇夏傾回來了?”
“沒……沒有啊!”
楚一見她一臉害怕,不敢擡頭看自己,只覺得是她膽子太小,倒不覺得有什麼古怪!
等他回到了辦公室,便回了一個電話給顧銘,說:“我問了一下,她今天並沒有來雜誌社!到底怎麼了?”
顧銘只能將所有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加了一句:“現在完全聯繫不上她人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再問一下。”
楚一緊皺着眉頭,掛斷了電話。這一次,他走到了蘇夏傾所在部門的大辦公室,當着二十多名員工,直接大聲問道:“上午蘇夏傾有沒有來辦公室?”
他看到,所有的人,都點了點頭!
唯獨他剛剛詢問的那一名員工低垂着腦袋,不點頭,也不搖頭。
楚一覺得奇怪,便指着她,說:“坐在蘇夏傾位置右手側,隔壁的隔壁的那名女孩子,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