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到達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日本料理,蘇夏傾先進到包廂等待,隨後楚一拿着一個大箱子進了包間,然後放到蘇夏傾的面前,說:“這是我在國外每到你生日時準備的禮物。”
說着話,他就將箱子打開,一箱子的大大小小的禮物傾瀉而出,其中還是有不少曾經被蘇夏傾喜愛過得機器貓。
蘇夏傾眸光閃了閃,沉吟了片刻,她輕笑了下說:“楚一,我會少你這幾份禮物嗎?”
楚一料到她不會說什麼好話,於是沉着嗓音說:“你是不少,但我偏偏想送。”
“你想送”蘇夏傾隨意的掃了一眼禮物,然後將目光看向楚一,一字一句的說:“我能不收嗎?”
楚一抿了下嘴角,慢條斯理的開口:“收不收是你的自由,不過我勸你還是收下吧,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屬下”
蘇夏傾挑了挑眉頭,淡定自若的說:“行,那我明天就拿到雜誌社分給同事們,老闆的老闆給的禮物怎麼能我一人獨享呢。”
楚一微微皺着眉頭深深的看着蘇夏傾,蘇夏傾卻端起清酒朝他比了比,自己一飲而盡,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說:“對了,還沒告訴你,我結婚了,雖然你已經知道了。”
她翻出包裡面隨時準備的糖果拿出一顆放到楚一的面前:“這是喜糖,你吃了也沾沾喜氣。”
楚一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冷鐓起來,他冷哼了一聲,緩緩說道:“海川近二十年來最盛大的一場婚禮,顧氏集團執行總裁顧銘的婚禮。”
楚一擡手將喜糖推回來,略帶諷刺的說:“這個喜氣我恐怕沾不了。”
蘇夏傾聞言揚了揚眉還想說什麼,楚一卻伸手握住蘇夏傾的手,使了些力氣,薄脣慢悠悠說:“你最好別再提這種事”
蘇夏傾低頭淡淡掃了眼楚一的手,隨後又淡漠的瞧着楚一,說:“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是個有夫之婦,動手動腳的好像不妥吧。”
她猛地抽回手,利落的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襬說:“我先走了,還要回去給顧銘做飯。”
她竟然還學會了做菜?爲那個叫顧銘的男人學的嗎?
“蘇夏傾,你現在的時間是我的。”
楚一凜冽的開口:“回來,坐下。”
“我可記得方纔你是放了我的假的,我正在休假,時間怎麼可能是你的呢?”
蘇夏傾扯了扯嘴角,面上帶着譏誚:“楚一,你剛回國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我這個小記者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楚一感受到她話裡的諷刺意味,看着她的背影暗了暗神色,過了半分鐘,包廂門又被拉開,蘇夏傾指了指那箱子禮物說:“這麼大個東西我竟然忘記了,明天還要給同事們發呢。”
然後朝楚一頷首,就抱着箱子走了。
楚一在她走後,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推倒,而蘇夏傾也明顯的聽到了裡面的聲音,腳步稍稍停了一下,而後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的離開了。
蘇夏傾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還抱着個大箱子,她顯得有些單薄,回到家時,已經接近傍晚了,私宅的大門緊閉着,她按了門鈴才進去,樓裡面一盞燈也沒有留給她,傭人們難道這麼早就都休息了?
蘇夏傾納悶的將箱子放在地上,隨後開了燈,燈光大量以後,她沒有注意到異樣的擡着箱子要上樓,可腳步剛邁上樓梯,身後就傳來一道沉穩凜冽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
她身形頓了下,回過頭,就看到顧銘正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眸子略略擡起染上了濃濃的寒意,就連聲音都凜冽異常,蘇夏傾抿了下嘴角說:“今天我……”
“今天你和別的男人去吃飯了,還收到了這麼多的禮物。”顧銘嗤笑了一聲,涼涼的說:“哦,我想起來那個男人是誰了,上次我還拿着你們親密的照片去找過你爸爸,你瞧,今天我也收到了一些照片,原來看照片的感覺確實不怎麼好受。”
蘇夏傾走過去將箱子放下,掃了眼地上零零散散的照片,其中還有幾張被撕成了兩半,她勾了下脣角:“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跟你直說好了,楚一回國了約我一起吃個飯,我沒理由拒絕,顧銘,在我看來這些照片沒什麼意義。”
蘇夏傾隨手拿了一張,說:“如果這些照片就讓你這麼不好受,我倒想問問你了,你不好受什麼?你要娶我又不是因爲你愛我,現在這麼生氣做什麼?”
顧銘冷笑着起身,掃了眼箱子裡的東西,略帶諷刺的說:“是不是就算他曾經不辭而別過,你也覺得無所謂,可以原諒的?”
“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蘇夏傾淡淡說完,抱着箱子就要離開,顧銘見狀大手一揮,將箱子打散在地,握住她的手腕清冽着嗓音說:“你拿我療傷的時候就是因爲這個男人,到現在跟我結了婚還跟這個男人接觸,你問我生氣做什麼?”
蘇夏傾凝眉注視着他,坦然的說:“談戀愛這種事你情我願,當初你不是也沒拒絕當我的療傷品嗎?”
“好,很好。”
顧銘倏地收緊自己的手,蘇夏傾因爲被他握着手腕,只能隨着他的力道到他的面前,看着顧銘眼裡的怒意。
蘇夏傾閉了閉眼睛,將頭撇到一邊,可顧銘卻固執的板正她的腦袋,強迫她看着自己:“蘇夏傾,你記住我纔是你的老公。”
“我一直都記得”蘇夏傾有些害怕此刻的顧銘,彷彿他真是她的誰。
她強自鎮定的冷哼了一聲,睜開他的束縛:“你要是不高興你可以告訴我蘇正名,他對教訓我這種事很得心應手,免得你這麼氣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罷,低頭看了眼地上可憐的一大箱子裡,緊閉着嘴角上了樓。
五秒鐘以後,她聽到身後傳來玻璃震碎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家裡的茶几要換一個了。
顧銘在手背流着血的情況下,擡頭去看蘇夏傾,卻發現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上了樓。
手背上的傷痛根本不算什麼,心臟被狠狠地刺痛了,說不清是什麼,痛苦,抑或是心有不甘。
因爲楚一的出現,因爲那場爭吵,蘇夏傾和顧銘磨合的那些菱角又都統統出現了。
蘇夏傾經常早出晚歸,特意不跟顧銘活在一個頻道上,而顧銘也用各種藉口找着蘇夏傾的麻煩。
雖然還睡在同一張牀上,但卻像中間隔着難以逾越的鴻溝,顧銘不開口,蘇夏傾也不會說話,兩個人就一直這麼僵持着。
某天夜裡,顧銘和方晨去酒吧喝酒,方晨作爲顧銘的多年好友兼助理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下顧銘:“我的顧總裁啊,哪有你這麼對女孩子說話的啊,動不動就威脅,再不就是跟她吵架,要是我,我也不會喜歡你,肯定喜歡別人了。”
顧銘掃了他一眼,說:“我沒什麼問題。”
“你問題大了,蘇夏傾是個什麼人,那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你跟她來硬的你未必贏得過她,軟的你又不屑用,再不想點辦法,人家姑娘真的跟那個什麼商界新貴楚一走了。”
方晨煞有其事的說着,顧銘沉默了半晌,揚頭將酒杯中的酒全部喝光,他微撩雙眉,難道他的方法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