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那天的事…對不起!”高遠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張琳道歉。
張琳聽見高遠的話,知道他說的是那天在麪館的事,在她看來自己當時也有錯,爲什麼不拉住曉雨呢,直到自己最後走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張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接受道歉?她自問沒有這樣的權力。好在電話裡的高遠又開口了:“琳琳,我們還是朋友嗎?”
高遠在思量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的,他不知道張琳是什麼態度,他不想失去張琳這個朋友,又或者說他不想放下自己心中對張琳感情,他不過是給自己找藉口罷了,“朋友”二字只是他心裡想法的一塊擋板,一個逃避自己內心真實感情的退路。
張琳沒有辦法回答高遠,她該怎麼說呢,朋友?張琳內心裡不停的反問自己,爲什麼如今兩人居然到了要問對方還是不是朋友的地步,怪自己嗎,怪自己太懦弱,怪自己沒勇氣,怪自己像一隻駝鳥一樣只會縮着頭逃跑。
心底升起了一絲無力感,她多麼想對高遠說:“當初是我錯了,我也愛你。”可是她沒有辦法說出來,因爲她突破不了自己心靈最深處的那道枷鎖。
“琳琳,你在聽我說嗎?”電話這邊的高遠催促着,他想快一點知道結果,是“生”或是“死”,無論是甜還是苦,他需要給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高遠催促的聲音拉回了思想正在神遊的張琳,深吸一口氣,想給自己一點力量,張琳對着電話說:“我們依然是朋友。”
“生”的感覺是甜蜜的,在高遠的心裡無論他和張琳最終的結果會如何,但是現在他要留給自己一個美好的回憶。“在長成市的16路公交車上,總有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每天早上和一個帥氣的男孩一起坐公車上班,女孩總是會遞過自己的手,讓那個男孩拉着她,總會站在那孩的邊上扶着他的胳膊,總會每天準備好麪包和牛奶給男孩吃。”這一刻,高遠,心如刀絞,那樣的場景永成回憶,這一刻,張琳,淚如雨下,那樣的場景,此生再難見。
沒有哭出聲音,張琳強逼着自己掛掉電話,她不敢再聽高遠的聲音,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哭出聲來,她不想讓高遠知道,自己爲他流淚。
聽着電話忙音的高遠明白,這一次沒說再見,並不意味着以後不會相見,但是他自問沒有勇氣打電話給張琳,如果他有這樣的勇氣,那麼今晚也不會是張琳打給他了。
電話這邊的張琳早已哭成了淚人,她恨,她恨自己,她恨自己爲什麼說不出口,爲什麼不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達出來,現在只有在這寂靜的夜裡,獨自傷心,不知道哭了多久,內心裡罵了自己多少回,她累了,心累了,今晚終於不用再失眠了。
高遠是個不太愛喝酒的人,別人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他相信這句話,所以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他會選擇抽菸,熟練的點上一隻煙,可是現在他嘴裡居然抽不出味道來,自從有了錢之後,高遠抽的至少都是50塊錢朝上的煙,現在的這根拿在手上的是一根熊貓,可是煙吸到了嘴裡,就像是紙一樣沒有任何的味道。
惘然若失,只有這四個字最能表達此時高遠的心情,也許高遠失掉的是一段美麗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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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秀被關了一夜,這一夜有如一年,田楚傑早上的時候來過一次就走了,沒有說一句話,胡文秀明白,他是想弄死自己了,心中縱使萬般後悔,此時也無藥可吃。
田楚傑現在不關心胡德慶的消息了,對於他來說,胡德慶死不死都不重要了,只要今天搞定另外三個股東,那中山就是他一個人說的算了,你胡德慶去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吧,當然只要你冒頭,我就找人做掉你。
成功的封鎖了胡德才昏迷的消息,胡家的人現在沒了主心骨,胡德才昏迷,胡德慶病危,他們還不知道胡德慶不在醫院的事情,胡文秀不知所蹤,胡家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田楚傑說了算。
當田楚傑將新聞發佈會安排在了下午,他要向所有人宣佈自己成爲中山的董事長。而上午,他要搞定另外三個股東,但是當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居然沒有人接聽,那麼自然就帶着人殺上門去。可是行到半路,田楚傑接到了一個電話,裡面傳來一陣讓田楚傑心驚的聲音:“田總嗎?我是高遠,方便的話見面聊聊?”
定下心來的田楚傑對着電話冷笑說:“哼哼,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
高遠知道他會這麼說,不緊不慢的說:“田總,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不過來看看嗎?”
這句話讓田楚傑摸不到頭腦,他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對着電話大聲的說道:“高遠,少在那裝神弄鬼的,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呵呵,田總,難道你不想聽聽自己和沈家偉的對話嗎?”高遠的話像一把手術刀直剌田楚傑的心臟。
瞬間,田楚傑的後背就驚出了一身冷汗,“高遠居然查到了沈家偉,那就說明他手上真的有東西。”想到這兒,田楚傑立馬換了一副嘴臉,“高總,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高遠放聲狂笑,好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不過高遠現在的確就是個勝者,“我在辦公室,你過來吧。”話落,高遠就掛斷了電話,沒有給田楚傑任何說話的機會。
電話的那邊,田楚傑手拿着電話,額頭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打落在電話的屏幕上。
高遠現在能約田楚傑談判,多虧了早晨的時候姜晴晴和朱和貴搞定了中山的另外兩名股東,另外天杭那邊答應借給高遠的三億也已經到帳,很快的將錢付給朱和貴他們,完成了手續。現在的高遠已經成爲了中山的大股東,只是田楚傑還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