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感受精神力的變化,易亭拔槍在手,開始瞄準射擊。
呯——呯——呯——呯呯呯!一秒時間。
纔開了六槍,解決掉六個最先下車的特種護衛,易亭能夠看清子彈飛行的軌跡,從槍管射出,分別擊中目標的頭部,帶起一叢叢小血花。
但與此同時,易亭突然發覺手槍自動退殼換彈的速度有些跟不上自己連續開槍的速度。
更多的特種護衛開始下車。易亭幾乎下意識地換成一手持槍、一手持匕首。
以槍射擊遠處的特種護衛、以匕首削近處的人。
呯——,噗——,呯噗!一槍一刀交替出擊,遠近兼顧,效率果然大幅提升。
兩秒,又是十個護衛兵被爆頭。都是很優秀的高級武師戰力的特工,可架不住易亭射擊速度太快了——按常人眼中的時間流速來說,快得不見殘影。
五輛車,一部車四個人,總計二十人。已解決十六人,還有四個人。
第四輛車上還有兩人,都是黑衣老者,臉色蒼白,變故至今保持冷靜,各自靠近車門邊。
第五輛車上也是兩人,卻是兩個白衣…輕年男子,平頭短髮,眼帶墨鏡。正機警地手持武器,準備衝出車門。
精神力感應下,易亭有如親眼所見。剩下的四個人都清楚外面的情況,儘管都是頂尖高手,但也沒有冒失地立即出來。
易亭不管這四個人有沒有目標人物闕如亮,當然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一邊衝近車輛,收起匕首,手上已從儲物吊墜裡面取出幾個手用地.雷。
不出來,哈,那就炸得你們出來。再怎麼加裝防.爆,也頂不住連番轟.炸呀。
轟轟轟,轟轟!終於,兩老兩少四個人幾乎同時出了車輛,速度不再是剛纔感應下的慢吞吞,而是類似於打破了易亭對於時空的異常感應,各個都是身如閃電。
武宗,武宗!
都特麼滴是武宗,四個!嘿嘿,好玩了。
沒聽說過闕如亮也是武宗呀!或許這裡面根本就沒有闕如亮本人。還是個圈套?
易亭開始萌生退意,可四個人出了車後,先是分散,繞了幾步,接着很默契已經把易亭圍在中間。
原本想要開兩槍射擊的,可易亭感應到四個人的戰力和動作後,改變了主意,手上換成了地.雷。
兩黑兩白,兩老兩少。都是眼神凌厲地盯着易亭。
站在街道中間,易亭冷靜地站立不動。方舟通過街道上的監控視頻看着現場,此時給易亭傳音。
“吆吆吆,易亭你小子不錯,一轉眼就搞掂了五輛車,可以鴨。接下來你這是要上演四個圍打一個,還是一個暴打四個呢?嘎嘎嘎……”
方舟話裡透着幸災樂禍,老不靠譜的味道十足。
“從四個人的長相來看,沒有闕如亮……滴……昌州市第七中學的會場上出現了闕如亮……這是一場純粹的誘殺計劃!”
易亭身體紋絲不動,仔細感應四個人的氣機變化。
表面上,是兩個黑衣老者的氣勢如虹更加厲害,可易亭卻將更多注意力放在兩個年輕的白衣男子身上。
兩個黑衣老者應該是雙胞胎,而另外兩個白衣男子也是一模一樣的長相。
想起上次在三傘大廈地底下激戰三胞胎的情形,易亭心中暗自警惕,這可是殺死一個,剩下的變得更強的血族。
易亭突然想起噬靈蟲來,同伴死去,生存者會吸收死者所釋放出來的高等能量,從而變得更強。
就在易亭走神的瞬間,四個人動了。有些奇怪地圍着易亭開始轉圈,越轉越快。
易亭卻清晰地感應到四個人的氣機有趨於一致的跡象。不行!不能讓他們的氣機連成一體,二加二有可能大於一百。這是陣法和合擊之術的功效。
易亭也開始動了,跟四個的跑圈不同,易亭只是擺出各種姿勢,有時是虎撲式,又調整爲熊抱式,接着又是青蛙式,然後……撅着個屁股是什麼式?無名式麼?
如有外人看來,易亭的動作緩慢而奇怪,甚至有些醜陋,可奔跑中的四個人則感受又自不同。
易亭每次調整之後的姿勢都是對準四人契合的薄弱點。怎麼可能?
四人跑圈的範圍在逐步縮小,四個打一個的場面,一觸即發。
快速移動帶起了一陣旋轉的風,易亭衣服被吹動得呼呼作響。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易亭身側,一拳擊出,聯合攻擊終於開始。
易亭伸手一邊試圖格擋,一邊往後急退一大步。
可這一拳卻沒這麼簡單,旋轉的風似乎隨着一個人的出擊,突然出現了一個折向,如一股無形之勁順着拳頭擊向易亭。
再退一步,拳頭卻越來越近,根本無法避開!易亭沉着吸氣,然後大喝一聲“嗨!”,單拳迎擊。
氣勁相碰,卻沒有聲音發出,易亭身體似乎被固定住了。
這是有一個人影一閃,出現在易亭身後,一掌拍出。
嘭的一聲巨響,風流激盪,一樣的身體吐着鮮血飛上半空。
吐出來一口鮮血,易亭原本壓抑沉悶的胸口反倒感覺一股輕鬆舒暢。
尚未落地,易亭手中已出現兩把匕首,反手一揮動,砍向追擊而來的一個黑衣老者手臂。
黑衣老者眼看着招式一用老,全力追擊之下,也是騰空而起,此時面對易亭揮出的匕首,半空中有些意外,想要閃避卻無處着力。
另一個老者卻突然出現在側,看到同伴的處境,一手探出,抓住空中同伴的一隻腳,強行一扯。終於是避開了匕首。
易亭沒有轉身,心中暗叫一聲可惜。腳尖落地,立即一點地面,順勢往左側一個白衣男子攻擊過去。
雙手揮動,匕首在身前交織成一片光影,無聲無息卻又殺意凜然。
可就在易亭靠近目標之前,身後兩道勁風已然臨近。看易亭用上了匕首,幾個圍攻者也用上了冷兵器。
前方目標側閃,易亭如果想要保持攻擊,就要改變方向,可速度受影響之下,身後的攻擊則必定無法避開。
易亭不得已只能放棄追擊,往前徑直加速,嘗試擺脫身後的攻擊。
可到了旋轉的無形風牆邊緣,眼看一個虎衝就能衝出去,可突然間,旋轉的風驀然加速,發出呼呼炸響。
易亭幾乎本能地一個急停,身體往一側躍開。
可終究還是晚了點,一把短刀擦着手臂劃下,袖子破裂,一道血痕出現。
易亭不敢輕易碰到無形的風牆,只能順着繞圈,可對手不是一個人,很輕易地就被截住。
只要一對戰,易亭便會陷入被動局面,隨着時間流逝,易亭身上的傷口在快速增加。
手臂,大腿,背部……雖然不是要害部位,也不是重傷,可架不住積少成多鴨。
易亭本來是想傷其全身不如斷其一指,幹掉一個後實施單點突破。可每每要成功之時,就總會有對方的同伴趕上來救援,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徒增傷勢。
強行穩定開始急躁的心神,易亭將注意力放在自身的身法上,仔細感應自己身體跟周圍勁風的互動上。
打不了,那就專心躲避了。這就是易亭的策略,無賴耍賴的笨辦法。
四個血族武宗高手爲了維持風場,每次出擊基本上都是一個人,而當攻擊者遇險之時,又會出來兩個援手。
現在易亭專心逃逸躲避,一個攻擊者無功,另一個立即會接上。
這是上古修真時代的某種陣法。又跑了十幾圈,易亭做出判斷。
之前在三傘大廈地下遭遇的三胞胎合擊也是一樣的。
易亭調整呼吸,開始專注四人之間的氣機感應。
嗯?一個人專司東北及正北的艮位和坎位……這個是專司正西及西南的兌位和乾位……八卦陣?
易亭一邊感應一邊思索,身形卻絲毫沒有變慢,隨着對攻擊陣法的思索,無意間跟陣法起了一種很微妙的交互作用,身法施展時竟隱隱有了一絲契合。
四個圍攻者儘管意外易亭躲避越來越輕鬆,受傷的機率大幅下降,一時之間,也只能維持着攻勢不變。
不僅僅是八卦……,難道是四象陣?……易亭繼續思索,身形不再是一味地沿着風牆跑,而是開始突然改變方向和速度。
有時快有時慢,有時直線、有時有突兀地一拐……
說也奇怪,易亭改變了身法的路線之後,就再沒有被攻擊到過了。
兩個黑衣老者中的一個,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呼聲,同時腳下一頓,迅即改變了轉圈跑動的方向。
其他三人很有默契,幾乎在呼聲響起的同時,改爲衝向對面的同伴。
四個人就好像是在一個圓的邊上,突然通過直徑衝向對面,劃出一個十字。
到了圓中心點,四人並沒有撞到一起,而是已分毫之差,各自交叉而過。
陣型的突然變化,易亭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形剛到四分之一的圓區域,突然感覺到,風圈中的氣勁變得紊亂起來,不由一頓。
就是這微微一頓的耽誤,一個黑衣老者和一個白衣年輕男子已然臨近,雙雙出拳夾擊。
更糟糕的是,易亭這時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前後左右都有一個氣勁在阻礙和限制自己的動作,除非……
易亭下意識地腳下一點,騰空而起。
四個血族高手,另外兩個幾乎同時也一躍而起。
半空中沒有借力之處,易亭避無可避,只有迎擊。揮出雙拳,擊向空中而來的兩個攻擊者。
嘭!易亭身形往一側的風牆飛出去,一口鮮血吐到了身邊一個黑衣老者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