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臉上立刻露出驚異的表情,他沒有再掙扎和喊叫
“你說的是什麼?我不懂!”
在邪神微微鬆開他的脖子後,他才擠出一句話來。
“登本讓我告訴你們,計劃取消!你現在就帶我到狙擊位去!我必須立刻親口告訴他!”
“什麼?我…我…不懂!我就是一個工人!”
他嘴裡否認着,但臉上夾雜着驚懼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他當然不會信邪神的說辭。
而隨着時間的臨近,邪神也沒有時間再和他糾纏下去。
於是,他衝他一拳揮去。
但是那不至於打死他,只是讓他進入了短時間的昏迷。
邪神把他弄進了車裡。
邪神明白,他之所以會留在這裡,肯定是爲了在這裡接應那名完成任務後的狙擊手。
甚至可以判斷,那名狙擊手就是從這裡離開,然後到達一個極其隱蔽的狙擊位的!
可是周圍幾乎沒有什麼遮擋的環境,他是怎麼攜帶着沉重而惹眼的裝備,到達至少在千米之外的那座樓層的狙擊位的呢?
邪神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只到他發覺那輛汽車停得位置有些異樣的時候,秘密終於被發現了。
原來,就在汽車下面,有一個下水道口。
此時,蓋子已經打開,只是黑洞洞的完全被汽車底盤遮蔽了。
邪神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那下面,有着四通八達的不同路線,邪神判斷着方向,向前走。
大約走出五百米的時候,前面又出現幾個岔洞,而這時候,邪神判斷起來已經有些複雜了,但時間緊迫,他也只能憑藉着感覺,判斷出大致的方位,然後急匆匆地在不到一米五高的洞穴裡潛行。
腳下踩着惡臭難聞的髒水,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還有一羣老鼠,因他突然的打擾,唧唧亂叫着前後亂竄,甚至在倉皇之間,爬到了邪神的脖子上。
這時,他也無法停下,只是在繼續前行時,把老鼠抓下來,摔進水裡。
終於,他來到了大約一千五百米的地方,那裡出現一個井口,出了井口,一側的牆壁則出現一個鐵梯,他順着梯子爬了上去。
當他爬到盡頭的時候,他已經到達了那座建築的樓頂。
一座廢棄的水塔立在那裡,旁邊還堆積着一些建築垃圾和雜物。
而這時候 悄悄逼近的邪神已經隱隱看見了一根黑乎乎的槍管從雜物裡露出來,正指向演講臺的方位。
而此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八分,距離總統登臺還剩下兩分鐘。
爲了不引起注意和麻煩,邪神沒有帶任何武器,就是虎牙軍刀也沒有,於是他只能順手抓起一塊板磚,然後向着那個潛藏位靠近。
就在他幾乎到了跟前的時候,他卻並沒有發現裡面藏着的人,這讓邪神有些意外,難道對方隱身的辦法這樣高明嗎?不可能!
就在他迅速做出判斷的時候,他已經聽見背後傳來風聲,他隨即向前飛撲,又隨即轉身,同時一腳踹出。
這時,正有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向他撲來。
對方見他一腳踹來,也立刻側身躲開,然後單膝下壓,直撞他的胸口。
邪神就地滾動,同時跳起,一個轉身,一條腿橫掃過去。
他的這一連串的動作嫺熟而流暢,速度則明顯佔據了上風,因爲此時的對方纔剛剛站穩身形。
他還來不及躲避,腰部已經被邪神的腿掃到,人隨即倒下。
而當邪神趁機反撲,並且手裡的板磚高高舉起,準備下砸的那一刻,對方的喊叫卻讓他立刻停住了。
“邪神先生!”
“嗯,你是誰?怎麼知道我?”
那個人爬了起來,但沒有再保持對抗的姿態,而是毫不設防地張開雙臂
“邪神先生,真的是你!”
他甚至於把邪神抱住了。
“你曾經救了我的命!就在貝魯特難民營!我們曾經一起戰鬥過!”
哦,邪神想起來了。
“你是那名受傷的狙擊手!”
“是我!是我!”
那個人臉上露出真誠而又激動的表情。
“我一直希望遇到你,沒想到會在這裡!只是我現在還有任務要完成,沒有時間和你敘舊!”
說着,他撒開邪神,準備再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但他立刻就被邪神再次抱住了。
“不,你什麼也不能做,因爲我就是爲了阻止你纔來的!”
“可是,爲什麼?你是我們的朋友啊!爲什麼阻止我殺掉我們共同的敵人?”
邪神也無法給他解釋太多,再說講世界大同的大道理也不是他的強項。
“是蘭博先生讓我來的,他不希望你們成爲讓世界唾棄的邪惡組織!”
“納威•蘭博?他還活着嗎?”
“是的!如果你不信,可以看一下這個!”
於是邪神先生把手上的鑽戒取了下來。
“你看,這是他給我的 後面有他的名字!”
他沒有接過去,而是點點頭。
“我相信你,這也是蘭博先生的主張和作風,他總是反對各種暴力!可是他的仁慈救不了我們,也感化不了惡魔!”
說着,他還是推開了邪神。
“我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無論如何!如果你攔阻,那你就殺了我好了!”
說着,他躬身準備爬進那個簡易的掩體裡去。
可是還是又一次被邪神攔住。
“我不會殺你,因爲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也必須阻止你,因爲我答應過蘭博先生!”
那名狙擊手看着邪神,他的臉上現出冷漠的表情,就像看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好吧,那我們就先完成對決,如果你贏了,一切由你說了算!”
邪神搖搖頭,他隨後迅速地來到槍口的位置,並把它拽了出來。
“如果你答應,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和你的夥伴一起!如果不答應,我就扣動扳機,槍聲會擾亂一切,那樣你同樣無法完成任務,甚至還要把自己和你的夥伴都搭進去!你考慮一下!”
在這種情況下,那名狙擊手還有選擇嗎?
當邪神先生重新繞過廣場,回到自己的汽車上,他還可以聽見,總統繼續着擅長的演講的聲音。
那一刻他想起來露卡娜,就是這個侃侃而談,看起來冠冕堂皇的傢伙,他幾乎害死了她。
而他今天反而救了他,這種情況,讓邪神自己都想不通。
他恨不得拿起那支槍,給他來個了結,但他還是懷着恨意,開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