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些幹嘛?別忘了我還是病人!”
邪神故意說。
他明白,參與整個過程的人,整個公司只有他一個,那麼公司想擺脫目前的局面也只有依賴於他。
這是朵雅火急火燎地逼他離開病房的原因,這也恰恰是他藉機提高價碼的倚仗。
他精於此道,機會不容錯過,這時候的邪神已經打定了主意。
“你全程參與了關於娜扎的整件事,所以你對那幫敲詐者,一定有所發現,甚至瞭解!我也把這個事情向穆薩先生彙報過了,今天我就是奉了他的指令來接你的!所以,你沒有退路!而且我們都沒有退路!”
汽車在一片空曠的廣場上停下來,隨後,邪神與朵雅從車上下來。
他們並排走着,朵雅把自己的手臂插入邪神的臂彎裡,頭則依靠在他厚實的肩頭。
“考慮好了嗎?”
她擡頭望着邪神,問。
“我與娜扎接觸的過程裡,的確發現她和某個國際黑幫有聯繫,我想應該與他們有關!我也願意協助公司,更重要的是協助你化解這個危機!不過需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只能去醫院!因爲我的確是病人!”
“嗯”
朵雅點點頭,臉上難得露出輕鬆的笑容。
“五千萬!我給你報價!”
她以爲了解邪神,而這一次卻錯了。
“我不要錢!我只要自由!”
邪神站住了,居高臨下的與朵雅海水般純淨深邃的明眸對視。
“你是要離開公司還有我嗎?”
一抹陰影從她清澈的雙眼掠過。
“不是,我只是爲了更好的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以一個工具人的身份!”
“嗯,你是指黑妞是嗎?”
“嗯”
邪神點點頭。
“其實我早就可以和穆薩先生說了,只是我怕你……怕你離開我!”
朵雅依在邪神的胸口上,喃喃着。
“沒有你我早就離開了,哪怕就像登本那樣!黑妞是拴不住我的!除了你!”
一句話結束,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變得溼潤了,那是來自於天使的眼淚,只是這個天使只相對於他而言。
她擡起了頭,淚痕像給她整個臉部塗上了一層水晶,折射着陽光,晶瑩剔透。
“我們走吧,先去解除它!”
她的語調裡是滿滿的溫柔。
終於,黑妞被成功解鎖,就在它被拿下來的時候,邪神深深吐出一口氣,他如釋千斤。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特製的手錶,它和黑妞的功能相等,只是不具有電子枷鎖的功能了,他可以隨意選擇帶上與取下。
他沒有戴上它,他需要徹底享受一下光着手腕的巨大的舒適感。
“走吧,我帶你去玩兒!”
說着,他突然將朵雅抱了起來。
“啊,不要,會被人看見的!”
朵雅抗拒着,但她扭動的腰肢還是擺脫不了邪神緊緊的懷抱,於是她乾脆把臉藏進他的懷裡,隨便他把自己抱到那裡去。
邪神沒有選擇開車,他就是那樣抱着她,行走在人羣密集的道路上。
當很多人向他投來驚訝的目光,而他則回以坦然的微笑,那微笑與往日不同,裡面包含着滿滿的陽光與暢然。
那種來自於內心的笑容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當他經過玻璃幕牆,看見裡面的自己時,他都被自己的笑容打動了,於是更加的開心。
他開始一邊走着,一邊去親吻懷裡的朵雅,他急需把自己發自內心的快樂傳遞給自己深愛的人。
朵雅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也因受到了他的感染,開始與他激情對吻。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停滯了,沒有了喧囂,只有心跳。
他們就這樣走過街道,走過廣場,幾乎承受着所有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目光。
甚至於有人在給他們鼓掌,喝彩,拍照,但這些都不能打擾到他們完全沉浸的世界。
他們走進了一家餐廳,終於,對坐的椅子讓他們分開了。
而在那一刻,朵雅才意識到周圍有着那樣多的目光在聚集,他們就是焦點。
“他們都看着呢!嗤嗤”
朵雅捂嘴笑着,那一刻她就是一個害羞而喜悅的小女生。
此時的邪神已經迴歸了理智,他面對着憋笑的侍者,開始點餐。
食物送上來,他們又陷入新的甜膩裡。
你給她一口,她給你一口,那一刻,整個餐廳的人都被他們給膩歪到了吧?管他呢!
“這是我第一次吃的正常人的飯!”
邪神說。
“嗯,我也是第一次做回一個小女生的自己!”
朵雅說,這時,他們都在一瞬間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淚潮,不過,誰也沒哭。
當他們走出餐廳時,則選擇了互相牽手的輕鬆方式,那看起來和周邊的情侶已經沒有了區別。
經過廣場時,朵雅看見了旁邊的大屏幕,上面正在報道着關於多起暗殺事件被披露的情況,那已經吸引了世界的眼球,點燃了世界的神經。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那個號碼她很熟悉。
“喂,你們玩兒夠了沒有啊?整個世界都亂套了!你們還有時間滿世界秀恩愛……”
穆薩的聲音很大,邪神可以聽得很清楚。
“先生你別誤會,我們一直在工作,這只是我們工作的手段!”
朵雅說着,並且衝着邪神撅嘴瞪眼。
而邪神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隨後,在穆薩的咆哮聲裡,電話掛斷了。
“都是你害的!”
朵雅發着牢騷。
“我們趕緊走吧,要不然穆薩先生真得要氣瘋了!他心情很糟糕,我們最好別惹他!”
朵雅說着,就要急匆匆地離開,卻被邪神再次攬住了她的小蠻腰。
“你剛纔說的很對,我們一直都在忙着他交代的事情呢!包括現在!”
說着,他攬着朵雅在廣場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朵雅卻沒有了那份閒情雅緻,她想掙脫卻被邪神牢牢纏繞住。
“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找到那些人了?”
朵雅似有所悟地問。
“呵呵”
邪神不置可否地笑了。
“如果你想把事情辦好,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嗯,好吧,你說我現在做什麼?”
“去,喂鴿子!”
邪神指着不遠處在廣場中心覓食的一羣鴿子說。
朵雅轉過臉皺眉盯着他看了一分鐘,才忍住了情緒,只說了兩個字。
“好吧!”
然後真的去旁邊的烘培店買了幾個麪包,去喂鴿子了。
起初的她還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撕着麪包投喂,一邊回頭看着邪神,隨着她身邊的鴿子越來越多,它們撲棱着翅膀,咕咕叫着,把她圍攏在中間,朵雅變得越來越專注與投入。
邪神看着被鴿子簇擁着的朵雅,她臉上充滿了趣味盎然的笑意,那一刻她變成了一個享受愜意生活的平凡女人。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啊!”
邪神自言自語着,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Www• ttкan• C〇
就在邪神靠在長椅上欣賞着那難得的美麗場景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人。
他此時也正在向他這邊張望。
邪神意識到了對方的來意,他站起身向他走過去。
而那個瘦高單薄的身影也向他走來,只是表情顯得很不自然,並且不停的左顧右盼,好像在防備這什麼。
“特魯,你怎麼來了?”
邪神問。
“邪神先生,我需要和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關於艾米的!只是……”
他又一次憂鬱地看向周圍。
“這裡很安全,你說吧!”
邪神乾脆拉着他坐在臺階上。
“嗯”
特魯答應着,開始向邪神敘述那天晚上的事情。
原來,艾米和那些人去網咖玩遊戲,特魯也跟着去了,那是艾米要求的。
當他們玩了不久,那位老大就開始變換花樣,艾米開始和他對賭,而特魯則被放到一邊,自己玩,也沒有人搭理他。
當艾米連續輸錢的時候,特魯已經發現了問題,但那時候面對一羣彪形大漢,他是不敢過去提醒她的。
“後來,他們給了我一瓶飲料,結果我只喝了幾口就感覺很疲倦,想睡覺,我看到過相關報道,知道飲料裡面可能有特殊的成分,所以我沒有喝,而是把它偷偷倒掉了,而我就躺在椅子裡,假裝睡覺!我一直聽見那些人在笑,我就知道艾米又在輸錢,因爲如果她贏了,就會發出尖叫,但始終沒有!再後來,我就真的睡着了!唉!我怎麼就睡着了呢?”
說到這裡,特魯嘆口氣,稚嫩的臉上露出愧疚。
邪神沒有安慰,也沒有勸解,更沒有責備,而是安靜地充當聽衆,於是特魯一分鐘後,又繼續說下去。
“後來,也不知到了什麼時間,艾米把我叫醒了,她說她還要在玩一會兒,讓我回學校去,而且她還塞了一百美金給我!這是我所有的錢了!她笑着和我說!我不要,可是她還是塞給了我!我讓她和我一起走,她只是搖頭,這時候,那些壞蛋就在不遠處看着我們,所以我也不敢再勸她,只好自己離開了!我沒有回學校,否則我就不可能再出來,我就在附近找個酒店,準備休息一夜,然後,去找艾米,可是當我醒來後,再去找她,她還有那些人都不在了!這時,我突然想起艾米把錢塞給我的時候,有些奇怪的表情,於是我趕緊翻找,好在那一百元還沒有被我花出去!”
“錢在哪裡?”
邪神這才問了一句,因爲那很重要。
於是特魯把那張鈔票遞給了邪神。
邪神把它打開,只見上面寫着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艾特蘇,梭哈,除了這幾個字外,旁邊還划着一根箭頭箭頭所指的地方則是一個三角形,最下方則寫着
“去找邪神”
幾個字。
艾特蘇對於邪神而言,很好理解,因爲那是屬於墨西哥某個家族的名稱。
至於梭哈,當然不會指打牌,既然對方能夠把艾米贏個精光,那說明他很善於賭博,那麼這個梭哈很可能就是對方首腦的外號。
稱呼外號,這個在黑幫裡很流行。
而那個箭頭指向三角形,自然是暗示着下一步他們要去的地方。
“別的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她讓我找的邪神,就是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在哪裡!我整整找了你兩天了!今天竟然無意中看見網絡新聞裡出現你和那個女的接吻的照片,所以我就趕緊來這裡找你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艾米一定很危險,我求求你,救她!”
“嗯,不過我們首先要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這個三角形應該就是他們要去的地方,只是我不明白它指的是哪裡,你和艾米是好朋友,你能不能理解它的含義呢?”
邪神問。
“我猜到了,那是在保利花園酒店,對一定是那裡!”
特魯看着鈔票上的三角形激動地叫起來。
“爲什麼呢?”
“因爲在酒店的頂樓有一家隱秘的夜店,會有各種違法的經營行爲,而對外它則是一家遊戲廳,因爲它外面有一個很大的會變色的三角形閃燈,我們都叫它三角遊戲廳!”
邪神點點頭,看來應該是那裡了。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那就屬於簡單粗暴的範疇了,這是邪神先生的強項。
他站起身,準備走的時候,邪神又看向了朵雅。
只見她還在投喂着那羣鴿子,它們圍攏在她的周圍,起起落落,在藍天白雲的背景下,那個場景顯得那樣和諧,溫馨而又美好,讓邪神都不忍去打擾。
於是他和特魯一起,悄悄地離開了。
酒店很好找,不久他們就到了那家酒店的大門口,下了計程車。
特魯還想和邪神一起上去,但被他阻止了。
“回到你的學校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說完,他便走了進去。
當他來到頂樓,果然很容易就看見了那個在門口懸掛着很大的三角形閃燈的遊戲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