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 燃文
一百章
傍晚,殘陽如血似火掛於西方天際,在一片流光暗影的鮮紅中、映照着被熾烤了整整一天的大地,即使有風拂過,卻也帶不來半分半毫的陰涼。
軍用專門配置的能在崎嶇山路行駛的機動車輛,一片片軍綠整齊有序的迷彩作戰服人海,鼓鼓囊囊裝着作戰所需一切備用物資的軍用行囊,一雙雙堅定而又充滿士氣無所畏懼的眼睛,以及那被迷彩僞裝油彩覆蓋了看不出原本輪廓卻仍舊神采奕奕的臉龐,是現在軍區秘密用倉庫的充實的寫真。
而現在,所有的士兵現在都在等待着一個命令,一個簡簡單單卻能夠讓他們給予所有侵犯自己所保護領土敵人致命一擊的命令。
突然,倉庫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一瞬間折射進來的光亮有片刻的晃眼,如同漆黑的天幕突兀被破曉的光束撕裂,有着驚心動魄的美感和晃人眼球的光束。
等到所有士兵適應過來那扎眼的光亮時,被打開的倉庫門口,已經逆光站立了一抹頂天立地如同戰神親臨的健碩身影。
他身後,傲然站立着的是,同樣英姿勃發同樣身姿凜然的六名男子,一色的統一墨綠色的迷彩作戰服、高幫黑色軍用作戰靴。
看着已然整裝待發、士氣昂然的一衆士兵們,秦邵寒冷寒的眼底劃過一絲風吹即散的滿意,然後一步步近前。
他今日也是同一系的着裝,黑色的軍用作戰靴一塵不染的穿在腳上,站在那兒就像是傲然跨立於天地之間一樣;一身綠色的迷彩衣褲像是專門爲他量體制作一般,妥妥帖帖穿在身上,雖顯寬鬆,卻仍是一露無遺的展現出他健碩挺拔的身姿、以及那黃金比例分明的半身線。周身縈繞着歷經槍林彈雨洗刷過的鐵血煞氣,在這逆光而立的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有些人、不用華麗的言辭修飾,只消他往哪兒那麼一站,便似一道永不可磨滅的風景線。
目光緩緩掃過靜候指令的十五名士兵,秦邵寒眼角餘光掃過倉庫門口專門爲這次任務安置的電子錶,微抿的薄脣緩緩開啓,“六點,剛好!”
說着,冷寒的眸子驟然凜冽,“‘剿狐’行動正式開始!左翼,戴斌爲此次任務的行動小組組長,代號01!右翼,林旭爲此次任務的行動組長,代號02!”話落,眼神瞥向身後正襟危站的周易,周易立馬會意,將早就準備好的地圖上前交到他手裡,然後轉身再次回列。
“左翼,進山後從東南方向秘密潛入山林,進入到指定的70地點,右翼,從西北方向包抄寨子、狙擊手和爆破手到位,不準擾民!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命令一下,戴斌和林旭同時上前接過秦邵寒手中的地圖,一方原地待命、另一方即刻出擊。
“敬禮!”看着士氣高昂整裝離去的七人,倉庫裡的八人以及秦邵寒還有倉庫外的一衆將士們都致以了最高的崇敬——軍禮!然後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這次的行動分爲三個部分,左翼提前出發進入指定點——哈默山,那裡有他們一早秘密準備好的所有軍用備戰物資,以防這次行動被暴露k集團狗急跳牆的行爲毀壞他們所有的事前準備,所以這次左翼前去將所有物資地點悄悄轉移,轉移到哈默山和阿蒙山相接的地點,那是他們最新的防禦點和攻擊點!
然後右翼晚於左翼四十五分鐘後出發,他們所去的目的地是他們這次的主戰場之一——朗德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和那裡的參謀員接頭,將寨子裡所有的老人和小孩轉移到距離山寨和山脈最近五十公里開外的小縣城,然後設下陷阱誘敵深入來一個甕中捉鱉!
因爲這次任務是聯合朗德的村民一起,所以販毒武裝分子勢必會想到以村民爲人質進行要挾,所以他們必須在行動開始之前轉移、不能涉任何一點的風險!
最後便是他們七個,晚於左翼出發半個時辰。他們要去的地方既不是哈默山也不是阿蒙山,而是處於兩山交接處一處半凸半凹的天然屏障,那裡附近世代居住着一羣依山而立的少數原著民——阿昌和哈尼。而就在距離他們所居山寨不遠處西南方向三公里開外,就是國境線,也是雲南販毒武裝集團和境外聯繫出入境最大的一條販毒秘密通道走廊——隴東走廊!那是已經存在三百餘年但世人都不知道的所在,所以販毒武裝分子在雲南境內才如此猖狂。
而這次,他們在阿昌的秘密線人拼死提供了這條線索後,也勢必讓他們把原本定在雲嶺山脈的一線戰場,成功轉移到了隴東走廊。在這裡,這次他們將與k集團和境內外的販毒武裝分子展開一場耐時耐性的殊死搏鬥,將這場秘密進行的龐大毒品交易活動擊潰。
看着西方天際剛纔還火烈烈的殘陽此刻只剩半邊,秦邵寒犀利冷寒的雙眸再次看向了倉庫邊的電子鐘錶,六點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出發!”話音落地,七人不約而同朝倉庫內右翼的八名戰士一個硬挺挺的軍禮後,身姿凜然的轉身上車、離開。
而至於晚他們十五分鐘出發的右翼隊員,秦邵寒自是不用擔心、因爲在下午他們集合之前,那位雲南軍區的中將大人就已經自動接下了這個任務。
所以,當秦邵寒血梟小隊的一組成員離去後,中將大人也在此發佈了號令,右翼小隊出發!
傍晚的山林不同於白日,烈陽帶來的炎熱褪去剩下涼風習習,早出的飛禽爭相歸還鳥鳴婉轉。而由於沒有冬天,所以那本應是懨黃的樹葉此刻仍然翠綠欲滴,映照着西方雖然已經落山但仍殘留一片霞光的天際,更是顯得景色怡人。有一種詭異的靜謐幽美之感。
車子在山路上一顛一簸的慢速行進着,車廂裡也是靜寂一片沒有人開口說話,只留車子駛過留下的馬達聲和一陣一陣的顛簸聲。
突然,車子猛地一個急剎、令車廂裡一衆原本正襟危坐的士兵們一個意想不到的晃盪,緊接着前邊便傳來了參謀員和司機的聲音。
“戴斌組長,前方的道路由於前幾天小規模的山洪沖垮了,車子沒法砸再繼續前進、你看如何是好?”
路被沖垮了?眉峰微擰,但也不出三秒戴斌就已經厲色的下達了命令,“棄車!全體徒步行進!”說着,下車的同時右手撫上了耳邊精緻的通訊器。
“00!00!這裡01!這裡是01!我們這邊要進山的道路被山洪沖垮,01已下令棄車徒步行進,00請指示!”
“棄車!”果斷的下絕命令,秦邵寒冷寒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動,“左翼小隊跑步前進,務必在凌晨十二點前到達任務指定的70地點!”
“是!”掐斷連線看向一衆等待命令的戰友,戴斌厲聲道:“現在是七點一刻,全體跑步前進、凌晨十二點前勢必到達70地點!向後轉、跑步走!”
“是!”整齊而又統一的口號,在這寂靜的山林間激起了一陣陣撲騰着翅膀的飛鳥,而與此同時、除了司機外,所有人員統一跑步前進。
隨着夜幕的逐漸拉下和天色的逐漸黑沉,就在戴斌等人棄車前進的路段不遠處,一陣陣刺眼的燈光和馬達聲也漸漸行進。
這條山路是進山的唯一路徑,由於這條山脈地勢險峻異常且又地處原始森林正中,所以想要進山便勢必要經過這條山路。所以、、、
看着前頭明顯已經不能行進的道路,司機朝後車廂的一衆人道:“隊長,前邊的路被毀壞的很厲害,車子只能到這兒!”
看來,是到戴斌之前報告的地段!想到這兒,秦邵寒眸色不變起身下車道:“棄車!徒步行進!”
聽到他的話,周易俊臉一跨、看向一邊同樣面色不變的其他幾人,唉!命怎麼這麼苦啊,執行任務就執行任務、還偏偏的爬山涉水!唉、、、
你就知足吧你!還好這次的行軍背囊不是以前訓練時的那麼沉,否則還有得你哀嚎!
同時鄙視的瞪他一眼,其他幾人也隨着秦韶寒下車後一一下車,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朝着兩側的茂密的叢林行去。
“頭兒,我麼這次去朗德寨和那位在寨子裡呆了好多年的偵查員接頭,那你知不知道哪位偵查員長什麼樣,到時候再別認錯了人!”
周易的嘴巴一向是耐不住寂寞的,這不!幾人徒步在林子裡行進了還不到十幾分鍾,又開始在哪兒操閒心了、瞎操心了!
只不過,前邊的男人仍是徑自謹慎的前行着,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般,似乎並沒有要答話的打算。
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蘇陽和趙峰幾人也是沒打算和他說話,目光警惕地看着周圍、始終和秦邵寒維持着五步不到三步多餘的距離。
“三哥!”只有一向和他最不對盤、也最要好的韓希,落後了幾步和身後一臉憋悶的周易同行,“你這不是光說廢話嘛!”
既然都已經說了是雙方接頭,就算那偵察員不知道頭兒他長什麼樣、那頭兒也必須得知道人長什麼樣,不然還怎麼接頭!
“臭小子!我這不是看氣氛怪憋悶的故意找個話題嘛,你在這兒瞎插什麼嘴!插什麼嘴!是不是想找打,嗯?”
惡狠狠瞪他一眼,周易嘴一咧,笑得只見滿口大白牙不見眼的看向前邊頭都沒回的幾人,“老二,那姑娘長得好不好看?”
一般少數名族的姑娘都長得嬌俏可人,跟一朵朵格桑花似的,也不知道這個漢人和阿昌族人的混血姑娘會不會長的也很好看!
想到這兒,三兩步追上前邊一行五人,將嚴少軒兩邊的阮昊和蘇陽擠開,諂笑道:“老二,你也一定見過那姑娘對不對?”
嚴少軒聞言心底不禁一陣好笑,無語的斜睨向身邊諂媚着一張嘴臉的周老三,答非所問道:“老三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當然是、、、”“頭兒,你快過來看這是什麼!”到嘴的話突然被韓希打斷,周易不滿的瞪向他、但卻在看到他嚴肅地神色時,不由也斂了心神。
看着地上血跡斑斑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物品,韓希小心翼翼的撥開兩邊的落葉和灌木叢,等着那邊幾人的到來。
看到韓希瞪着眼瞅着的那塊東西,秦邵寒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乍然一凜,其他六人明顯感覺到了他周身氣流的變化。
“…”上前一邊剛欲開口問發生了什麼事,但蘇陽和趙峰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阮昊的胳膊,同時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靜靜呆着。
眉峰輕擰,雖說心底有很多的疑問,但看到一向情緒不外漏的男人此刻更是冷寒的臉色,和嚴少軒同樣不好看的臉色,阮昊聰明的沒有開口。
上前一步看着韓希半蹲着身子研究着的東西,秦邵寒也緩緩蹲下了身子,在除了嚴少軒外幾人詫異的視線將那塊東西撿起。
“頭兒,着、、、”面色難看的看了眼秦邵寒手中的東西,欲言又止的看向臉色冷凝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男人。
頭兒這是怎麼呢?瞪大眼詫異的看向身後距離這邊最近的周易,韓希滿頭霧水的以眼神詢問着。
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搖搖頭,上前一步看向男人手中沾染了血跡已然變成黑紅色的物體,周易遲疑着開口,“頭兒?”
秦邵寒仍舊沒有開口,只是那雙犀利的眸子卻以韓希現在所處地點爲圓心,掃向了四處鬱鬱蔥蔥但仍可看出有人來過的周圍。
忽然、冷寒的眸子猛地一凜,一手握着那塊狀似碎步的東西,起身快步走到了距離韓希那處差不多二十多步十點鐘的方向。
目光隨着他跟過去,原本里面滿滿的詫異在看到被秦邵寒緩緩撿起的又一東西時,瞬間變成了驚愕和突兀的警惕。
那是、、、彈夾!在這樣的叢林裡竟然有彈夾!而之前他們沒有收到過任何有關這方便的報告,那只是能說明,那絕對不是自己人留下的!
想到這兒,周易一行人再也想不得那麼多,快步上前、也不管秦邵寒現在是什麼神情,一伸手,便從他手裡奪過了那塊碎布。
這是?捏起那塊根本看不出什麼特別和異樣的碎布,周易藉着透過參差不齊的枝椏灑下來的月光,仔細的觀察着那快令秦邵寒和嚴少軒同時色變的破布。
只見,原本已經乾涸的血漬此刻已經變成了暗黑色,而那塊布的料子,摸在手裡依稀能感覺到布料的名貴,是類似於蘇錦那般細膩流暢的紋路。在斑斑點點月光的折射下,那少數沒有沾惹污漬的料面還隱隱暈出一圈圈狀似水波的紋路,如同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而現在在月光的透澈下,那幾乎看不出什麼刺繡的圖案,周易這纔有些確定,那是牡丹!他們的國花牡丹!
牡丹?眉峰緊擰,看向拿着彈殼還在觀察着周圍的秦邵寒,周易腦子裡的疑團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了!
就算是看到一塊蘇錦和子彈殼,頭兒也沒必要如此這樣吧!事情,肯定沒有他們想象的這麼簡單!
看着彈夾的構造以及周圍明顯是經歷過一番追趕的環境,秦邵寒銳利的眸子緩緩落在了一處被落葉覆蓋,但仍能看到隱隱血跡的地方。
“頭兒,是不是已經遇害了?”眉峰緊擰,嚴少軒看着秦邵寒凜冽的神色,差不多已經猜到了最壞的結果。
眼神微凜,梭巡着周圍的目光再次落到被周易拿過去的那一塊碎布上,沉吟了片刻後,這才略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而看着倆人你來我往已經下了結論,卻完全沒有人要向大家解釋或是說明緣由韓希,再次沉不住氣了,“頭兒,二哥,到底怎麼回事?”
這倆人在這兒你來我往半天了,好歹周圍他們這些大活人還在看着呢,他們就不能開開尊口,解釋一下!
聽到韓希的話,秦邵寒沒有哼聲嚴少軒面色凝重的看向幾人,半天后才緩緩開口道:“如果頭兒和我沒有猜錯,咱們在寨子裡的偵查員已經、、遇害了!”
死寂!除了夜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和偶爾的鳥鳴聲,剩下的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遇害了?”終於,在靜默了半天后,一向毛躁的阮昊急急開口道:“頭兒,你會不會看錯!這塊碎布不應定就是偵查員的!”
說着,難以相信的搶過還在詫異的周易手中的碎布,對着透進來的月光又是好一陣的觀察!
“不會錯的!”看着已經扔掉彈殼緩緩起身的秦邵寒,嚴少軒一字一句道:“我們看過上頭給我們的看的偵查員的照片!她右胸口的花紋旁繡縫着這麼一塊印有國花牡丹花布!”說到這兒,頓了頓後方又繼續道:“而且,我們此次接頭的暗示物件,正好就是那塊繡有牡丹的蘇錦!”
嚴少軒話音一落,所有人霎時再次陷入了沉默,都面色凝重的看着那邊微凜着眸子不知在想什麼的男人。
“少軒,你馬上聯繫右翼的林旭,通知他到達寨子後不要輕舉妄動,在靠近寨子的地方隱藏起來,密切監視着寨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二十五六歲女人的所有動向!如有異常,讓他馬上向這邊彙報!”如果販毒武裝分子知曉了他們此次的計劃,並且掌控了他們這次任務中最重要的一環——接頭偵查員,那麼這一次任務的危險係數都上升到了百分之百,而且,他們很有可能掉入敵人的圈套,全軍覆沒!
“是!我這就聯繫!”說着,一秒都沒有耽誤的立刻打開了無線通訊耳麥,聯繫上了那邊的林旭,“林旭,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一陣信號波動的磁音過去後,那邊傳來了氣息稍有變化但仍不算紊亂的聲音,“02收到,請1號首長指示!”
“林旭,我們這邊發現了異常狀況,你們那邊可有出現什麼異常,還有、將你們右翼現在所處的具體爲止報上來,迅速!”
“是!”一個軍禮,拿過地圖一邊看一邊簡潔而又準確的彙報着他這邊的情況,“02這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是由於前幾日爆發的山洪沖垮了大部分路段行進有點艱難,其他一概沒有什麼異常!還有,我們現在在距離朗德十五公里外的山林裡,預計再有三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達寨子,請首長指示!”
“好!那你們到達朗德寨外後,務必在任何人沒發現的情況下隱藏起來,暗中盯着寨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二十五六左右歲女人的動向,沒有我這邊的指示切記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如果偵察員早已被掉包那他們面臨的將士全軍覆滅的威脅。
“是!02收到!”隔着無線電波通訊設備一個標準到位的軍禮,林旭立馬向所有人下達了剛接收到的新的指令。
“所有人聽令!在距離寨子最近的角落各自尋一個最佳的地點隱藏好,密切觀察和所有人尤其是二十五六歲女人的動向,明白沒有?”
“明白!”“好,繼續行進!”一聲令下,所有人又開始了類似負重越野的拉練行動,這一夜、註定是一個激進的夜晚。
而那邊,嚴少軒在下達又一次新的指令後,秦邵寒一行七人也開始了又一輪的跋涉,只希望這次的結果不會太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破曉之前的天色最是濃黑,也最是涼寒。尤其是在這種樹木蔥鬱的原始大森林,那黎明前的陰冷和黑暗那更是濃郁。
“這該死的破林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看着黑漆漆一望無際壓下來的天空,和無邊無垠的大森林,周易忍不住便低嚎出聲。
“等咱們到達隴東走廊的時候三哥你就可以休息了,嘿嘿!”低笑一聲,雖然冒黑穿越了一夜的森林,但七人臉上卻沒有明顯的疲累之色。
“是啊!”看他一眼,阮昊顛了顛背上的行軍背囊,不以爲意的道:“反正這比我們以前那種非人類訓練好過了,你就知足吧你!”
“阮昊說得對!咱們以前剛入伍參選特種兵以來,經歷的那些訓練那些不是比這個還累人,而且、光負重就得三四十公斤,跟那個相比現在好太多了!”
“去!”沒好氣的瞪幾眼說風涼話的人,周易看着前邊還是保持着沉默的兩人,心底不禁暗暗搖頭、真不知道頭兒這人怎麼回事!唉、、、
恰好他暗暗翻白眼嘆氣的時候嚴少軒回頭,將他所有的神態收進了眼底,心地劃過一陣好笑的同時,慢慢放緩了步子。
“老三你就別琢磨了!”說着看了眼前頭一刻不停行進的男人,壓低聲音道:“頭兒心裡邊惦記着他的小女友,你知道什麼!”
說完,雙手也不停地偷偷暗示了暗示,頭兒昨天跟他家那位寶貝疙瘩通電話了,可能是兩人說了什麼、心裡邊急着回去呢!
說了什麼?細長而又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一陣轉悠,周易嘴角勾起一絲奸笑,難不成、那小姑奶奶要和頭結婚了?
還別說,雖說周易這個人嘻嘻哈哈沒個靠譜的正形,但這猜別人心思猜一猜一個挺準,這次還真讓他蒙對了!
【周易:某作者,你這是說誰沒個正行?某作者:沒有!絕對沒有說周少校您!我說自己說自己!周易:這還差不對!你若說我、小心我崩了你!某作者淚奔】
但是,他這小心思嚴少軒卻是看不明白,不禁有些納悶道:“周老三,你這擠眉弄眼又笑又咧嘴的,是什麼個意思啊?”
難道說,他跟頭兒在一起這麼多年,竟然也不知道、也看不出來頭兒到底是跟那小丫頭髮生什麼事了!
“呃、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頭兒一向都是這樣,沒什麼不一樣!”搖搖頭,周易趕緊開口否認。
不過,也虧得他聽不見嚴少軒心底的那些猜測,否則一定炸毛:什麼叫他跟頭兒在一起這麼多年!這話怎麼就說得那麼曖昧、那麼容易引人遐想無限呢!
“是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一樣了,臭小子忽悠誰呢!”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但這後半句嚴少軒卻是沒有再問出來的!
而幾人之間又開始了長時間的靜默,只有徐徐夜風透過樹葉吹出來的‘沙沙’聲,和那時不時啼叫的夜鴿子聲音。
終於,在凌晨十二點半左右的時候,左翼和右翼同時發來了電訊,比秦邵寒之前看過道路後的預計還提前了一個小時。
“00!00!這裡是01!我們已於凌晨十二點二十八分到達指定目的地,所有的備用物資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們這就開始轉移!”
“好!你們務必在天亮之前將所有備用物資轉移到之前指定的地點,如果需要、允許你們相互警戒着,休息一會兒!”
只有保持了足夠的精力和精神,他們才能勝利的打贏這場硬仗,否則、精神不濟的戰士在站上就只有被敵人絞殺的份兒!
“是!”說完,關閉了無線電波通訊設備,戴斌開始着手吩咐身旁的戰友相互幫忙轉移這些物資。
而另一頭繼戴斌之後,林旭也向秦邵寒那邊發去了電訊,“00!00!這是02!我們已經到達指定地點,只是比規定時間晚了半個小時,願意接受懲處!”
聽到電訊那頭略顯低沉的嗓音,嚴少軒看了眼秦邵寒,然後開口:“按照先前指示隱蔽好!至於懲處,任務結束之後再說!”
“是!”擰擰眉,林旭決定還是把之前看到的一幕上報給上級,“00!我們到達這邊後發現,寨子一片燈火通明!”
按理說燈火通明也不是不對,只是這麼個點了,他們一家倆家的沒睡沒什麼問題,可現在是整個寨子都沒睡,還隱隱傳出似是歌聲的動靜,又怎麼會不讓人感到奇怪!
“一片燈火通明?”眉峰輕蹙,嚴少軒沉聲道:“你確定他們是真的沒有睡?”事物反常即爲妖!
這次執行任務之前,他和頭兒可是查了不少關於這倆個民族的風俗習慣,似乎並沒有半夜睡覺全寨不熄燈這一說啊!
“回首長,我確定他們沒有睡!因爲我們這邊還能清晰地問道飯香味,和聽到一些雖然聽不懂但大約還是能確定是歌聲的聲響!”
“飯香味?歌聲?”難不成今天是他們的什麼節日,所以這麼晚了他們還在那邊徹夜歡慶!?
想到這兒,看向一邊似乎也是察覺到有些異常的秦邵寒,以眼神示意:頭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是在歡慶什麼節日?
看他一眼,秦邵寒沉吟片刻後,伸手接過了無線耳麥,沉聲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仔細盯緊寨子裡所有人的動向,有異常再做彙報!”
說着,聽到那邊林旭應了一聲後這才掐斷了通訊設備,只是,那原本微蹙的眉峰此刻卻緊緊地擰成了一團!
“頭兒,這?”既然頭兒也沒說是什麼節日,那肯定就是寨子中有貓膩,否則、他實在想不出其他一種想法!
“少軒,那邊有林旭他們暫時盯着,不必太擔心!”說着,看向一邊的周易,“周易,現在是什麼時辰,還有,把地圖給我!”
點點頭,一邊看着時間一邊將自己懷裡的地圖遞過去,“頭兒,現在是凌晨零點四十九,我們處在距離70地點以北、69地點以南的76地點!”
“那應該距離咱們這次的目的地不遠了!”點點頭,嚴少軒小心的打開手電筒,爲秦邵寒仔細的照亮了地圖。
哈默山脈和阿蒙山脈的交界處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大約有三十多公里,他們應該能在天亮前到達處於朗德山寨不遠處的隴東走廊!
“阮昊,你怎麼樣,還能不能再堅持?”阮昊是他們中曾經唯一一個腿部受過重創的人,他們已經走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他的腿還能不能受得了!
眸子一亮,阮昊立馬搖搖頭笑着道:“頭兒放心,我沒事!絕對可以撐到目的地!”
自從那次聚餐幾人分開後,這次執行任務相聚,頭兒從來就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他也知道頭兒是在生氣,可現在頭兒竟然主動跟自己說話了!
想到這兒,阮昊的眸子不禁一陣晶晶亮,看的嚴少軒和秦邵寒那個無語,只能相視一眼再次無語的繼續前行!
而看到他這副模樣的周易,卻忍不住開始腹誹,“這怎麼搞得跟聽到心愛姑娘,答應了自己求婚一樣,要不要這樣啊!?”
“嘁!你懂什麼?”原來,周易不小心嘀咕出聲了,立馬遭來了阮昊的一陣不屑,“頭兒這幾天都沒理我了,我整天擔驚受怕的!”
血梟小隊裡邊,誰不知道頭兒這人最腹黑最狡詐,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到你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嘿嘿、、”奸笑一聲,周易看着前邊距離基本聽不到自己說話的男人,低聲道:“阮昊你是活該!誰讓你詆譭頭兒的寶貝疙瘩的!”
幸虧沐晴不像一般的女人那般愛斤斤計較,否則以她在頭兒心目中的地位,只消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這小子都得半死不活!那還會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
“寶貝疙瘩?周老三你要不要這麼噁心,真是要死了!一個解放軍戰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夠丟臉的!”
“噁心?”不冷不淡的瞥他一眼,周易一邊前行一邊不以爲然道:“你把爪子放在心口問問,沐晴難道不是?嘁!”
這小子真是沒救了!一天到晚想着什麼門當戶對、什麼門戶之見,看來想要打消他對沐清的成見,還真沒那麼容易!
而自己,卻一直以來是沐晴最忠實的擁護者,所以不能跟他這種隨意詆譭自己所擁護的人的人在一起!想着,快步上前趕上了一邊的韓希。
娘滴!這丫丫的周老三還真是欠揍!氣惱的瞪着周易的後腦勺,阮昊的眼刀子例不虛發的一道道凌遲着周易的腦門。
然而前頭即使感覺到卻也不擺他的周易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和身邊的韓希有一句每一句的互相調侃着,直氣的阮昊直瞪眼珠子!
“阮老四,算了吧!”看到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的眼刀子,趙峰和蘇陽搖搖頭,“周易說得對,你可曾看過頭兒還對哪個女人這般過?”
一起曾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何時曾看過頭兒這般寵愛疼惜的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更別說是一個半大的女人了!
聽到兩人的話,阮昊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腳下的步子不變、但心裡卻到底還是聽進去了幾人的話!
一路無語,除了行走在一行人中間的周易和韓希時不時發出的點點說話聲和笑聲,幾人從差不多凌晨一點,走到了早上五點多,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由於這座原始森林地處雲林山脈的西南方向,而云嶺山脈中最高的那座山峰遮擋住了太陽的光線,所以森林裡天亮的就比其他地方晚。
看着天色隱隱約約有破開的跡象,嚴少軒看着前邊前邊還是身姿筆直的秦邵寒,剛欲開口說點什麼,就被不遠處突然熙熙攘攘傳來的聲音打斷。
兩人默契十足地快速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眼底看到了凝重,但下一秒、秦邵寒就向同樣聽到聲響的幾人下達了命令。
“隱蔽!”說着,和嚴少軒一左一右分開退到了靠近身後的兩顆參天大樹的樹幹後,藉着身上的僞裝看向不遠處逐漸出現的聲源。
一行有七八個人,穿着少數民族特有的彩色綴邊對襟盤扣服裝,一人手裡拿着一把八一式突擊步槍,爲首的兩人嘰裡咕嚕在說着根本聽不懂的語言,中間行走的兩三人分別以槍桿爲擔,擡着用衣衫外套覆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物體!最後還跟着兩個拿着步槍,不時看向四處的兩人。
近了,也看清楚是一行八個身強力壯的粗獷男人,而他們手裡邊擡着的東西、卻還是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
看着幾人越來越往這邊靠近,嚴少軒和周易同時看向秦邵寒,頭兒,要不要直接出手解決掉他們?
搖搖頭,示意他們先盯着這一夥人到底要幹什麼,等弄清楚狀況了再動手,免得打草驚蛇或是傷到了無謂的原著民。
“曼巴,你說這些鴉—片怎麼辦,如果帶回去,村子裡肯定會有心存不軌的村民想要竊取,如果這樣的話那到時候我們反而就是害了村民了!”
以阿昌族語問着身邊寨子裡自衛隊的隊長,卓溪雋秀的眉峰輕蹙、有些苦惱這些剛剛繳來的東西歸處!
“卓溪你不用太惆悵!等我們回到寨子裡,我會將所有村民聚集起來,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將這所有的鴉—片都銷燬焚燒了的!”
叫曼巴的粗壯漢子安慰性的拍了拍卓溪的肩膀,眼神裡滿是堅定的決絕,當初他的阿爸就是被這東西害了一生,他怎麼會讓他們再有機會去殘害自己的村民!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點點頭,卓溪前行的步子也沒有絲毫停頓,目光看向了東方天際隱隱泛出的魚肚白。
隨着幾人朝秦邵寒幾人隱蔽地點越來越近,嚴少軒也差不多看清楚那東西了,眼神一凜看向一邊緊盯着幾人的秦邵寒,無聲道:“頭兒,那是鴉—片!”
鴉—片?眼神乍然一凜,瞳孔爆發出的銳利的光都差點要刺傷嚴少軒溫文爾雅的眼神,“少軒你確定那真是鴉—片?”
猛的一點頭,嚴少軒無比確定道,“確定!”他們家本就是中醫世家,到了他這一代這才接手的西醫,而且那種東西、他怎麼可能看錯!絕對是鴉—片錯不了!
看到嚴少軒肯定的眼神,秦邵寒犀利的眸子乍冷如同淬了毒的冰刀一般,一道道狠狠地刺向那邊正緩緩前行的幾人。
再也不做任何的猶豫和遲疑,一個只有梟鷹才懂得手勢動作,幾人同時舉槍現身將那八人團團包圍住!
“怎麼還有人,他們不是已經都被我們處死了嗎?”看着突然冒出來臉上畫着迷彩僞裝油的幾人,曼巴也舉着手裡的槍問向卓溪。
“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在這裡的埋伏?”說着,一夥人目光恨意十足的瞪向秦邵寒一夥人,似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一樣!
“我們是中國解放軍陸軍特種部隊,將你們手上害人的東西交出來,然後放下武器乖乖蹲在原地!聽到沒有?”
周易惡狠狠地丟出這句話,但絲毫沒注意到聽到他這句話後目光明顯有了變化的卓溪,以及他那懷疑和質疑的眼神。
卓溪本就在山外邊的世界呆過一段時間,所以他能聽懂普通話。因此當聽到周易話的時候,明顯有了驚訝。
聽到他的話,卓溪懷疑的看向裝扮怎麼看怎麼像強盜的幾人,眼底明顯的略過不相信,但、當看到他們胸前的五星紅旗後,這份質疑立馬逝去。
再聯想到他們剛纔說過的話,趕緊擡手壓下身旁曼巴手裡的槍,對着周易這邊道:“我們是朗德寨子裡的自衛隊,昨晚出去打獵的時候不經意碰到了正欲通過隴東走廊往山外運毒的毒販,跟他們進行了一場打鬥,將他們手裡的東西搶下想要運回寨子裡焚燒!”
聽到他們的話,幾人眼底同時浮現出思慮,看向了一邊也在思慮這句話可信度的男人,但手裡的槍還是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略一沉吟,看着幾人的面部神色和打扮穿着,確實像寨子裡的山民,秦邵寒朝周易幾人做了個撤銷的手勢。
呼——心底鬆出一口氣,卓溪看向身後的曼巴等人,以熟練地阿昌族語寬慰道:“他們是解放軍戰士,是我們所敬重的英雄!”
一聽卓溪的這話,曼巴等人先前狠戾的神色也瞬間消失,滿眼崇敬的看向秦邵寒等人,同時致以了他們名族最尊貴的禮節!
眸子一陣詫異,但當聽到卓溪接下來的講述時,幾人也同時給了曼巴等人一個硬挺挺鐵血煞氣的軍禮。
“這個禮節是阿昌族對待最尊貴的客人和他們所信仰的神明時,纔會做出的禮節,你們是他們心中一直以來的英雄!”
英雄?嗯,這個詞不錯!周易臉上一陣欠揍的自豪,嘴角帶着得意的笑意看向一邊面色還是無甚變化的秦邵寒和嚴少軒。
“頭兒,反正我們這次的目的地也是那個地方,正好我們也不熟悉路況,不如跟着他們行進,你看怎麼樣?”
聽到周易的話,嚴少軒也點點頭,看向還在思慮着什麼的秦邵寒,開口道:“頭兒,周易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看怎麼樣?”
“起霧了!起霧了!”就在秦邵寒還在思吟的瞬間,忽然便見先前還一臉親和笑意的阿昌族人個個都面色大變,甚至還戴上了驚恐。
而面色清雋禮貌有嘉的卓溪,也在聽到這句話後面色有了一瞬間的慘白,看着明顯不知道緣由的周易幾人,沉聲道:
“解放軍戰士們,我們阿昌族人着這座山林裡突來的霧氣稱作‘死神’,因爲他有迷幻人的作用,所以還請幾位緊跟着我們不要亂走!”
說着,對曼巴幾人嘰裡咕嚕不知又說了些什麼,八個人很快的聚攏到一起,將秦邵寒幾人護衛到中間,拖着那一大擔鴉—片朝一邊走去。
“霧氣還有迷幻人的作用?”周易驚訝的瞪大眼珠子看向一邊的嚴少軒和秦邵寒,不禁有些好奇、但卻沒有該有的驚慌。
兩人對視一眼,慣常規律不變的還是由嚴少軒緩緩開口解釋,“他們所說的,應該是瘴氣!”
“瘴氣是因爲森林裡的動物和植物屍體死亡腐爛後散發出的氣體,不同的動植物混合在一起產生的瘴氣毒效也不一樣!甚至,不同的地區不同的空氣潮溼度不同的土壤礦質含量,所導致散發出的瘴氣毒效也不盡相同。所以,吸入不同的瘴氣會產生不同的中毒反應!”
隨着嚴少軒的解釋,剛開始還清清淡淡的煙霧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郁、越來越濃郁,甚至、如同大城市的霧霾天氣一樣,能見度也來越低。
看着已經白濛濛一片能見度幾乎只有二三十米遠的霧霾,再聯繫到嚴少軒剛纔所講,周易腦門不禁劃下了幾道黑線!
娘滴!要不要這麼湊巧,剛好他們還在原始森林就開始出現瘴氣!無語朝天翻幾個白眼,也像周圍其他人一樣擡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儘量輕微的呼吸。
隨着瘴氣和霧霾越來越濃郁的現象,阿昌族那位領頭的曼巴憑着感覺找到了一處有深深的灌木叢掩蓋着,深深凹進去的山壁。
然後以手指揮着身後幾人快快躲進去,最後看到秦邵寒幾人也擠了進去,還有那繳來的鴉—片也被拖進去後,自己這才進去。
“我靠他—奶—奶的!這坑爹的破玩兒意什麼時候才能退去,我們該不會一直要呆在這裡不動吧?”
聽着他粗魯的話語,唯一能聽懂普通話的卓溪也不說什麼,只是看了眼根本白茫茫一片的遠處,擰擰眉。
“要像這樣的霧霾散去,恐怕沒個五六天是不可能的!除非這會下雨,雨水沖刷了泥土稀釋了霧霾!”
“下雨?”嘴角一抽看向雖然看不清其他狀況,但仍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陽光的溫度的白濛濛,周易覺得這話還不如不說!
看着白茫茫一片能見度屈指可數的四處,秦邵寒平整的眉峰有了輕微的褶皺,但由於被僞裝迷彩油彩覆蓋着,所以看不出來。
擡手,撫摸向本不應該出現在身上的手機,此時心裡邊爲這次任務焦急的同時,也隱隱的又開始思念那不聽話的小丫頭。
而一邊雖然隔着淺淺淡淡的霧氣,但還是將他的所有神情和動作收進眼底的嚴少軒,嘴角也不由狠狠抽了抽。
頭兒要不要這樣啊,這纔多久一會兒,又開始思念他的小女友了!看來,兩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分離啊!
不過,這樣想歸想!嚴少軒一向是相信自家的頭兒能將私事和公事分開,所以一點也不會擔心秦邵寒會因此而影響這次的任務。
“其實,這種感覺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糟糕!至少,還有一種朦朧的童話美感和神秘的若隱若現感!”
看着周邊的霧霾,韓希不愧爲七人中的那朵大奇葩,說出的話也一向是那麼令人無語的同時,有想要一掌拍飛他的**。
“呃、開玩笑!開玩笑!”感覺到周圍六道幽幽陰森森的目光,趕緊再次開口彌補自己剛纔的口誤。
“哼!臭小子待會兒再亂說看爺怎麼教訓你!”周呲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齒,惡狠狠地揮舞着拳頭威脅道。
呃、、嘴角一抽,要不要這樣啊,這個社會是怎麼哪,難道說實話也是個錯誤嗎?如果是,那我寧願這樣錯誤下去!
苦逼的咧咧嘴,韓希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這幾個俗人在一起的好,腳步和屁股挪啊挪、挪啊挪,一直挪到了秦邵寒和嚴少軒一邊。
嘁!牆頭草!而那邊四個外加一個卓溪在內的俗人,看到他不要臉的舉動,不由齊齊冷嗤了一聲,撇開了視線!
切!這是嫉妒!你們這是**裸的嫉妒!是不是看我和頭兒還有二個關係好,你們不服氣了、羨慕嫉妒恨了!
我了個去!我們羨慕嫉妒你?鄙視的瞥他一眼,幾人不以爲然的朝天一個白眼,就你這隨風倒的牆頭草,我們會羨慕你、做白日夢呢!
你們?太過分太過分了!你們不尊老也就罷了,竟然也不愛幼,我是咱們中最小的一個,你們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
尊老?你說的老在哪兒?幾人眼神挑釁的看向一邊氣的鼻子都差點歪了的韓希,以眼神詢問,你說的老在哪兒!
在哪兒?哼!難倒這霧霾還蒙了你們的眼睛不成,我說的老當然是他們了!衆人順着他的手臂看過去,齊齊摔倒。
拜託,人哪兒老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人老了?小心我揭你短他們告你誹謗!看向一邊的秦邵寒和嚴少軒兩人,幾人作勢開口。
“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老幺!”趕緊開口止住幾人齊齊朝那倆大佛開口的舉動,韓希一臉的鬱悶外加憋屈。
人家一大幫子兄弟裡面,最小的那個不是應該是罪被大家疼愛縱容的嗎,爲什麼到了他們這裡反倒成被欺負被壓榨的那個了,不公平啊!
幾人齊齊白他一眼,同時扭過頭看着山凹外迷濛一片的霧霾,不再開口說話、也不再逗弄一邊一臉不滿的韓希。
本來想着他們要在這山凹裡呆不了多久,可沒想到這一待便是整整六天。第六天晚上八點左右霧霾忽然散去,能見度也漸漸升高,一夥人又開始行進。
看着前邊還有些模糊的環境,嚴少軒側頭看向一邊的卓溪,“卓溪,我們距離寨子大約還要多久?”
早在這幾天天,幾人就已經互相熟識了。知道這個唯一能聽懂普通話的人叫卓溪,那個自衛隊的隊長叫曼巴,所以說起話來也沒那麼生疏了!
看了眼黑沉沉的夜空,又朝四處看了看,卓溪實話實說道:“百天爲了躲霧霾,我們繞開了最近去寨子裡的路,現在這條是繞的最遠的一條路了!”
說着,凝神想了片刻,這纔有緩緩開口:“只要不遇到其他阻礙,到寨子裡最起碼還的三個小時左右!”
“三個小時?”略一沉吟,看向身邊同樣聽到這話的秦邵寒,嚴少軒道:“頭兒,咱們是先隨他們回寨子,還是先去走廊?”
“隨他們回寨子!等看他們將那批東西完全處理好了,再去走廊!”反正寨子距離走廊也不會太遠了!
“這樣最好!”點點頭,看向身後輪流替換着擡那堆東西的幾人,嚴少軒也不再說話,只是跟在幾人身後靜靜的行進着。
原本寂靜一片的林子不遠處傳來了鳥兒撲騰起飛和陣陣喧囂聲,緊接着便是雖然看不大清楚但明顯是手電筒和火把的亮光。
眸子一凜,秦邵寒回頭看向身後的卓溪等人,壓低聲音道:“你們確定幾天前是將所有的毒販子擊斃了嗎?”
與此同時,卓溪趕緊朝自己身邊的一衆阿昌族人用阿昌語詢問了這句話,等到最後一人回答時,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了一聲。
眉峰一緊、秦邵寒握好了手裡的衝鋒槍眸子猛地一沉,大概已經猜到了結果,“他剛纔說什麼?”
他們不是怕周旋不過這一批小毒販,他們只是怕與他們周旋的同時打草驚蛇,驚動了k集團和那批販毒武裝分子!
眼底滑過一絲慌亂,看着男人暗沉的絲是要吞噬一切的眸子,卓溪咬牙道:“阿魯說其中有一人只是被他砸暈了!”所以、、、
“天!那這些人肯定是那個漏網之魚回去報了信後找來報復你們的!”頭疼的撫撫額,周易自是知道秦邵寒在擔心什麼!
“那、那?”男人那壓迫性的視線卓溪不敢對視,只是看向他身邊的嚴少軒道:“那要不你們先走,我們自己對付他們!”
“我們先走?”揉揉眉心看向明顯誤解了頭兒意思的卓溪,嚴少軒緩緩道:“我們是不怕這個,我們只是怕打草驚蛇亂了這次的任務計劃!”
“那你們、”“他們過來了!分散開來各自隱蔽好!所有的槍支都裝上消音設備,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行動!”後邊這句話,自是說給卓溪和他身後那一夥人聽得!
秦邵寒指令下達的同時,血梟的成員都各自帶了一個阿昌族人隱蔽,而卓溪也適時的將那句話翻譯給了他們。
他們自然會聽秦邵寒的話,因爲在他們的認識裡、解放軍戰士尤其是特種兵,那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們說的肯定不會有錯!
而就在一行人隱蔽好沒多時,遠處星星點點的亮光也緩緩逼近,伴隨着人的聲音,“大哥,我剛纔明明看看這有人影,怎麼一眨眼不見了!”
“混賬東西?”狠狠一巴掌拍在先前說話那人頭上,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道:“你那什麼眼神,這明明就沒人!你這是忽悠老子我呢,啊?”
“大哥息怒!大哥息怒!那幫阿昌族的兔崽子們肯定還要出來活動,再加上這幾天的霧霾和我們看到的行跡,他們就是朝這個方向!”
“說這些個廢話!那你還不前邊帶路!”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那人腦門上,那個老大絲毫沒看到依然對準了他腦門的槍口。
血梟小隊是特種兵中的精銳,所以隊員中每個人對於每一項練習要求那都是達到了精益求精,且例不虛發的效果。
所以,只要他們中任何一人校準了狙擊鏡,對準了目標的腦門,那目標在他們眼裡那都是如同死物一般地存在,不再具有任何存在感!
看着除卻那幾個阿昌族人外自己的隊員同時拿槍瞄準了那些個販毒分子,雖不是狙擊槍,但秦邵寒冷寒的眼底仍是一片不由言說的相信和死寂。
片刻後,就在那個大哥和他身後同樣一行二三十個人轉身向前的同時,秦邵寒猛的一個手勢動作,便見那老大已然成了死人一枚。
“有人!有人!”看到自家老大突然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腦門上還有一個血窟窿,所有人都慌了手腳。
但是饒他們怎麼找、也找不到射殺自家老大的人在哪兒!失去了領頭只能一個勁在那邊亂轉,亂跑亂喊,絲毫麼有秩序可言!
“啾!”“啾!”隨着聽不大仔細一聲又一聲的悶響,一起來的兄弟倒在地上的也越來越多,所有的人頓時面色慘白汗流浹背!
而看着不出五分鐘便已經射殺了大半販毒分子的七人,卓溪和那幾個阿昌族人的眼已經差不多掉到地上了。
天哪!這就是我們阿昌族人心目中的英雄,這就是中國人名解放軍戰士!他們不知勇敢睿智,他們的槍法也是神乎其技啊!
就在幾人感嘆着秦邵寒等人槍法的同時,那些販毒分子除了主動棄槍投降的之外,那些負隅頑抗的,已經悉數被殲滅!
緩緩起身,秦邵寒冷聲對身後的隊員道:“周易,清點彈藥!韓希和趙峰你們收繳他們所有的武器!阮昊蘇陽將活着的找東西捆起來!”
“是!”“是!”兩個硬挺挺的軍禮後,四人前後有序的做着秦邵寒先前吩咐的事,絲毫沒有半點遲疑和質疑。
“嚴少軒,你?你門?”“我們是中國解放軍,也是人民的解放軍!”直挺的回答,嚴少軒走到秦邵寒身邊聽着秦邵寒的安排。
“將這些人帶回寨子裡先看管着,找個適當的時機讓人送他們出山,把他們交給雲南的邊防武警!”
“娘滴!這些兔崽子用的槍竟然都是95式突擊步槍!我靠!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給這羣膿包用這麼先進的槍支!”
說着,撿起地上一支槍支,熟悉的操弄着,“我去!這手感太好了!頭兒,這把槍可不可以?”“想都別想!”
知道周易接下來還想說什麼,嚴少軒不由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也不等秦邵寒開口便道:“這些都是要上繳的,你就別想!”
“這也太那什麼了吧!”心底哀嚎一聲,周易極其不捨得撫摸着槍身,“那這次任務我暫時先用它,等回去上繳好了吧?”
“這樣?”有些爲難的看向一旁的秦邵寒,對於周易這廝那不要臉的行爲,嚴少軒真不知再說些什麼。
“周易!”“在!”不鹹不淡看他一眼,秦邵寒邊繼續往前走邊開口道:“這次任務結束記得上繳!還有、好好愛護!弄壞了自己賠!”
“是頭兒!”一個標準到位外加喜不自勝的軍禮,周易看着懷裡的95式突擊搶,就差沒像某種動物一樣掉一長串哈喇子了!
“咦!真是丟臉那!”嫌棄的看他一眼,阮昊和趙峰蘇陽等三人雖說嘴上鄙視着,但還是都同時抱緊了懷裡的突擊搶。
“切!”不以爲然的看一眼朝前行進的幾人,周易冷哼一聲收回眼,但卻在擡眼的瞬間撇到韓希懷裡的東西后,不禁又咽了嚥唾沫。
眼底劃過一陣晶晶亮的驚豔,周易不顧身後阿昌族人看自己怪異的視線,踱着步子靠近韓希諂笑幾聲,笑眯眯道:
“韓小七啊!你看我平時對你也很好很照顧對吧!”說着,步子再次挪了挪,“你看咱倆能不能換一換手裡的東西?”
說着,那晶晶亮的眸子就如同某種生物看到了肉骨頭一般,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貼到韓希懷裡的東西上去了!
“三哥,你說話還真是不害臊!”瞥他一眼韓希腳下的步子也不變,“明明你平時和四五六他們欺負我最多,哪兒照顧我了!”
說着,用空朝身旁的某周不以爲意的哼哼兩聲,擡起步子便朝前邊已經走出老遠的秦邵寒和嚴少軒追去,“頭兒二哥,等等我!”
看着一臉不捨外加羨慕的周易,和一臉得意的韓希,阮昊抱着懷裡的寶貝湊近周易,低聲道:“老三,韓小七撿了個什麼寶貝,把你眼饞成這樣?”
難道還有什麼寶貝是他們血梟小隊的成員所沒見過的嗎,應該沒有啊,在部隊的寶貝庫裡,他們可是什麼都見過了啊!
聽到他的話,周易這才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看了眼三人懷裡和自己一樣的寶貝,咬牙切齒了半天才緩緩道:“ak—47!”
“什麼?”三個不約而同但卻同樣驚訝的聲音一道響起,別提那分貝有多高了,瞬間便令前邊走的秦邵寒冷冷警告了幾人一眼。
接收到自家頭兒的警告,三人壓低了嗓音、但還是不能聽出聲音裡的難以置信,“a、a、ak—47,這些膿包?”
就這些膿包玩意兒竟然還配置有ak—47,他們都還沒有配置那樣先進的武器,這些小混混竟然有那東西,這還是一個令人心碎的事實!
“你們說呢?”咬牙切齒瞪一眼前頭和兩位大神一道走的韓小七,周易和三人的眼刀子都‘刷刷刷’的飛向了韓希腦門。
呃!猛的一個激靈!感受到身後那八道如狼似虎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筋的眼神,韓希瞬間覺得壓力山大,額頭都不由冒出了冷汗。
頂着那幾道暗幽幽的目光走了沒幾步,韓希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個狠心,將懷裡的槍可勁塞到嚴少軒懷裡,咬牙道:
“這把槍太沉了,二哥你體力比我好還是你抱着吧!”丫的!這還要不要人活了,頂着那幾道視線他遲早被逼出神經病!
呼——果然!槍交出去的同時那八道陰測測的視線也瞬間消失,韓希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擡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而那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嚴少軒,等到反應過來時、懷裡便多了一把槍,還是一把最先進的槍。
眸子一亮,剛與出口的驚豔話語纔到嗓子眼,便突兀的覺得身後猛的一陣一陣的發寒,如同被什麼豺狼虎豹盯上了一般。
嗯?怎麼回事?眨眨眼想要忽略身後那種存在感明顯太強烈的目光,但奈何那陰測測的視線卻是如影隨形,怎麼也甩不掉!
滿頭霧水的納悶了好半天,直到瞥見韓小七在一旁暗暗擦額頭冷汗的同時,這才意識到身後的涼颼颼是何種由來了。
呃,這個小七還真是損人利己!嘴角一抽,嚴少軒頂了半天還是頂不住那幾道陰測測的視線,ak最後再次換了個地方。
“嗯?”感覺到懷裡突如而來的重量,秦邵寒冷寒的眸子只是在看到懷裡的東西時有片刻的波動,但隨即便恢復了平靜挑眉看向嚴少軒。
“呃、”頭疼的揉揉眉心,要少軒硬生生擠出一個堪稱之爲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呃這寶貝還是適合頭兒你扛着!”
說完,在秦邵寒似笑非看過來笑的視線中,趕緊擡手的拽住一邊呆愣愣的韓小七,果斷的退後了幾步又幾步。
而他身後的四人,那陰測測帶着眼刀子的視線在剛欲再次落到秦邵寒身上時,男人回頭一個不輕不淡的眼神,瞬間便化爲了塵灰。
黑幕啊黑幕!**裸的黑幕!爲什麼頭兒就可以他們要被眼刀子追殺!對視一眼,韓希和嚴少軒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憋悶。
七人在這邊眼光暗暗較勁的同時,卓溪和他那幫阿昌族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幾人,不明白這幾位解放軍戰士這是怎麼呢!
“頭兒,咱們應該快到阿昌族的朗德寨了!”看着黑沉沉的天際,嚴少軒上前一步對秦邵寒低聲道。
“嗯,你、、、”到一半的話忽然便被突兀響起的通訊器打斷,兩人這纔想起來這幾天由於霧霾關係,通訊設施受阻什麼都沒法聯繫!
調整了一下耳朵上的耳麥,嚴少軒看了眼秦邵寒這纔開口,“左翼,說,情況如何!”
“回00,我們這邊已經成功完成任務,將備用物資成功轉移!現在就等待首長的下一步指示了!”
“嗯,好!”點點頭,將耳麥交給秦邵寒,“戴斌,你帶領你那那一組小分隊快速前進,去和林旭會合,到了後再給你新的指示!”
秦邵寒話音未落,便聽到了來自右翼的呼叫,立馬接線道:“林旭你這幾天發現寨子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回首長!過於異常的沒有發現,就是我發現寨子裡邊的人對一個姑娘格外的熱情,格外的友好!很怪異!”
“嗯?”眉峰微蹙,對於林旭這模棱兩可的回答秦邵寒有些不滿意,“說說具體情況和表現!”
“那個姑娘跟寨子裡其他的女的長得很不一樣,我發現寨子裡其他的女人長的都是那種皮膚在山林裡偏黑偏粗糙的,但那個很怪異的女人卻不是這樣!而且,寨子裡其他姑娘各自都是屬於那種偏小型的,她的個子卻是比那些女人要高!”
“那你密切注意着她的動向,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向我彙報!”想着林旭口中那個奇怪的女人,秦邵寒掐斷了連線。
“頭兒,是不是林旭那邊有什麼異常狀況?”看到男人有些凝重的面色,嚴少軒不由開口詢問。
搖搖頭,秦邵寒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眼身後那幾個阿昌族人,低聲道:“拖延他們暫不要回去寨子,等戴斌和林旭會合後再說!”
“好!”看到他眼底的凝重和深色,嚴少軒不再開口詢問什麼,而是轉身走向了身後那一夥阿昌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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