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一百二十八章
掛了電話,看着同樣被夜色浸染一般沁着冷寒涼意的客廳,一向冷靜的沒有絲毫波動的眸底劃過絲絲疼溺的無奈。
這丫頭,家裡邊真的是簡單到什麼都可以忽略,除了那沙發三件套和一臺電視機外,廚房就是連個冰箱也沒有,真不知道這丫頭平時怎麼在家生活的!?
無奈的搖搖頭,再次撥通了自己的死忠黨——周易。
那邊周易正在開車,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後不禁頭疼的揉揉眉心,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的按下了藍牙耳機。
“喂頭兒,在路上了。差不多再有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您老人家要不要這麼急,這上一個電話打完纔多久啊!?
“周易你先別過來了!”無聲嘆一口氣,“你直接過去機場,訂兩張即刻飛往京城的機票,我這就過來!”
“機票?兩張?”平視着前方路況的眸子微怔,但瞬間就化爲了不由自主的笑意,“頭兒你這是要親自去找老爺子了!”
恐怕目前除了老爺子外,怕是沒有人能夠讓頭兒家那位小姑奶奶解開心裡的疙瘩,能解決這件事了吧!
“周易,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從老頭子那邊入手是最有效的方法了!”畢竟,婚約的事是他惹出來的!
“這樣也好!可是頭兒,那沐晴那邊怎麼辦?”
刀削般鬼斧神工般斜飛的劍眉微蹙,想到那丫頭火爆又執拗的性子,男人清冷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了一層清淺卻又無奈的情愫。
“晴晴那邊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商女士和齊瑤又會過去找她的麻煩!”
“齊瑤!?”那個印象中端莊大方、舒雅高貴的名門嬌貴,“頭兒,你的意思是齊瑤和商姨找過沐晴?”不然、、、
“嗯,你也知道商女士一直想要我娶齊瑤,那次在醫院的時候她就對晴晴出言譏諷,如果現在我回去京城商女士知道是爲什麼事的話,肯定會對晴晴的不滿更深,更何況齊瑤這幾天也在z市,就怕到時候她們又會給晴晴難堪!”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丫頭的性子,也許要不是知道商女士是他的母親,恐怕就算是十個商女士那丫頭照樣不會放在眼裡,只是現在、、、
“她只是性子倔拗了些,說話孩子氣了一點,可她到底還是心裡邊有着誰也看不到的溫情!”
男人說的這些周易自是都清楚,就算不經歷雲南那場的同生共死,他也是早就打心底承認了她這個小嫂子的!
“頭兒,既然你不放心將那小姑奶奶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邊,那我待會兒打電話讓韓小七過來看着點兒,反正那小子在出版總社也是一天到晚閒得慌,昨晚剛跟我抱怨說我們幾個都有伴,就他自已一個人在那邊沒意思!這不,正好讓他過來!”
看了眼落地窗外被霓虹燈折射的五彩斑斕的夜空,秦邵寒清冷的眼底浸出絲絲看不透的情緒,但不過片刻便歸於平靜。
“這樣也好!”有韓希在他也放心,“周易你訂好票後在就讓韓希過去,我也會趕去機場的!”
“知道了頭兒!”順着車流前行的軍用獵豹猛的一個急剎,然後一個掉頭,便拐入了另一邊一條通往機場最近的街道。
而與這邊不同的則是那邊豪儷頂級豪華套房裡邊的情景了。
“晰晰,今晚你要跟我一起睡嗎?”看着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的套房裝飾,還有那唯一的一張雙人牀,沐晴瞪大了眼珠子。
整個地中海風格的裝修方式,輔以歐洲宮廷貴族的歸置格局,整個套房是以金色和黃色爲主,明黃色的頂豪華席夢思大牀周邊圍着金色綴邊的流蘇牀幃,甚至就連整個房間的牆紙都是帶有金光閃閃色彩的金色。在半空中半透明隱隱又折射出七彩斑斕的巨大琉璃燈盞,周邊綴有顆顆在燈光下色彩變幻無常的琉璃珠,映照着整個金色渾然一體的套房,更是有着說不出的貴氣和超奢華。
簡直是奢侈到家啊!這感覺就跟進了美國白宮一般,讓人有一種眼睛被閃過的感覺!
心下又是感嘆又是腹誹的,沐晴搖晃着腦袋指着不遠處自備小廚房晶瑩剔透的琉璃臺,不無感慨又憤憤道:
“你們這些富人就是臭毛病多!你看看,就連個廚房也要弄得這麼講究,你們可知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的窮人都吃不上飯!”
“人各有命!”淡淡撇她一眼,小黎晰徑自翻看着手裡的《環球財經》,說出的話根本就不似一個五歲小孩能懂得。
“各人有各人自己的命,他們吃不上飯是他們不去爭取生存下去的機會和權利,想要依靠別人的施捨和可憐。與其碌碌無爲整天爲衣食住行去煩憂,還不如自己強大起來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踩在自己腳下!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強者,從來不屑被可憐也無時間去可憐!”
打量着周遭的身形微頓,沐晴有些驚愕的看向優雅坐在那邊沙發,高貴的如同古希臘神話中真正王子一般的小孩。
她怎麼就從來沒有發現這小子眼裡的涼薄,以及那對所有與自己無關事務的不屑和冷嘲呢!
猛的一個激靈,沐晴狠狠閉了閉眼再次看向那邊,似是想要將這個自己似乎從來也沒了解過的小孩看透一樣,只是、、、
看着那雙明明只是一個五歲小孩,但裡邊明顯卻包含了太多社會百態的瞳孔,心底瞬間的怔愣後剩下的便是無語的疼惜。
這到底、這到底是要經歷怎樣的事故和磨練,才能讓一個本應天真的五歲孩童眼底浮現這般神色和淡漠啊!?心底無聲的爲他心疼着!
只可惜,她這片刻的沉默和那毫不掩飾驚愕打量的眼神,卻讓本就思想敏感的小黎晰心中也是同樣一陣後悔驚愣。
無聲的咬咬下脣,掌着雜誌的小手在沐晴察覺不到的角落微微的顫抖着,心底和眼睛深處也一閃而過懊惱和緊張。
她,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會不會認爲我是一個冷血的小孩!
心下千思百回的翻涌着,但精緻如雕塑的小臉上還是絲毫的不動聲色。
眼眸微閃斂去瞳孔深處的緊張,掌着雜誌的小手緩緩靠落到交疊的雙膝上,小黎晰出口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死沐晴不償命!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對,或者是你認爲我是個不懂事且無情無心的人?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認爲的人了!”
說完,淡淡垂下如秋冬燕尾蝶一般華美纖長,卻又微微顫抖的長睫,斂去了眼底的深沉和一切深黯。
聽到他的話,沐晴片刻的怔愣後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到最後還是化爲了無奈而又沉重的一聲無聲嘆息。
“臭小子!”沒好氣的將那傲嬌的小臭孩腦門狠狠戳了幾下,“我說你這都是打哪兒來這麼多的心思,你就不能學着思想單純一點兒!?”
就算不能單純到同齡小孩那般天真童稚,但至少也不要每天這麼陰測測,總是這麼一副淡漠又疏離的模樣吧!
“你還知不知道你今年才只有五歲,我說你還能不能陽光一點兒、可愛一點兒!真是,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氣的心肌梗塞了不可!”
“你、、、”被她沒頭沒理的一番話說得嘴角直抽抽,小黎晰眼底的陰霾緩緩散去,如同夜盡天明處那絲絲破曉的曙光一般好看。
強忍住眼底的喜意和剎那的柔和,仍是裝模作樣的擺着一張臭臉,狀似嫌棄的斜睨了身邊沒個形的沐晴一眼。
“你還是不是女人,這麼毛毛躁躁沒一點兒女人的樣子,你小心以後沒人要你成老太婆!”
“呃、、”被噎得好一陣無語,沐晴沒好氣捏住他精緻的小臉,狠狠道:“臭小子你真是嘴上太缺德了!沒大沒小的!快、還不叫姐姐!”
“就不叫!你讓我叫我便要叫嗎!?”同樣傲嬌的童音響起。
“我是你姐姐,讓你叫你就要聽話!你懂不懂中國人的傳統尊老!?”
“尊老?”不屑的冷嗤一聲,“這話你只說了一半吧!你讓我尊老,老在哪裡!我覺得你還是愛幼比較好!”
“我說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癢,不和我擡槓你就不舒服!”
喧囂了一天的城市褪去了白天的浮華和燥亂,沾染上了夜色帶來的涼意和清冷,而此刻與窗外沉寂繁華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小黎晰所在的那間豪儷套房內的一脆朗一童稚的兩道聲音,有着隔離與城市卻又溶於這城市的華麗美感和溫暖。
與沐晴這邊溫馨暖意不同的,則是那邊已然搭上連夜飛往京城班機的秦上校和周少校倆人。
“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由z市飛往上京的班機xxx已經安全着陸,請各位旅客做好準備!、、、”
大約一刻鐘左右之後,出機口的通道那邊便多了倆抹即使在人流中,也會讓人瞬間一眼便能認出的挺拔身影。
“頭兒!頭兒!”大步趕上前邊冷凝着面色,步伐匆匆的男人,周易嘴裡一邊哈着氣一邊無奈道:
“這麼晚了老爺子肯定睡了,頭兒我看我們還是暫時找個酒店住一晚,等明天早上過去!”再說了,他這兩手空空的就去見老爺子也不大好啊!
“行,那你現在先休息夠,等去西藏的時候就不用再好好休息了!”
男人凜冽的如同深冬寒風一般的嗓音,讓周易瞬間一個頭皮發麻,乖乖的閉了嘴不再說什麼多餘的廢話。只是、、、
“哈、、這京城的天怎麼還是這麼冷,這都馬上要打春了怎麼根本就像在深冬一樣!?”
縮縮脖子使勁磋磨着兩隻爪子,周易雷達掃射器一般鋒利的眸子一一掃過街道上,那些二十四小時營業廳,看能不能先買點兒東西當禮物。
你說這大半夜的去打擾老爺子的清眠本身就不好,再加上他這倆袖清風的直接跑過去,那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去見老爺子呢!
穩坐一邊的男人瞥了眼身邊眼珠子從下飛機就轉個沒停的某周,緩緩平視前方的同時冷冷清清的再次開口。
“周易,等會兒回去見到老頭子以後,你還是繼續在一邊說話,讓老頭子也着着急!”
“啊?說話?”見到老爺子他哪次沒有說話了,怎麼頭兒今晚說的話也有點怪怪的,害得他不大能聽明白!
“你不是最會幫腔作勢,等會兒你就說一些話故意讓他着急,我看他還怎麼安定下去!”
十幾年前的婚約他還沒和老頭子算賬,現在說什麼讓他早點帶孫媳婦兒回家,結果卻在那邊盡幫一些倒忙,今天也該跟這位爺爺說道說道了。
幫腔作勢?嘴角一抽有些機械的看向一旁面色清冷的男人,頭兒,您老人家能不能別把我說的跟那什麼腿子似的,我這樣還不是爲了誰!
心下暗暗腹誹一陣,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蹙了蹙眉,“頭兒,要不、還是先給奶奶打個電話吧!?”這麼麼冷天的天,應該都睡下了!
“打電話?”看着面前除了門口的燈亮着,其他一片黑漆漆的建築,男人不以爲然的輕挑了挑眉峰,“你覺得還來得及?”
說着,沉聲讓前邊的司機停車,略嫌急躁的擡手打開車門,筆直修長的雙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呃、、、的確是來不及了!”無語的朝天翻個白眼,跑腿小弟兼死忠黨外加財務管理的某周,趕緊屁顛屁顛的掏出了皮夾。
“嗨師傅,麻煩你了!”
這麼晚好不容易劫到了一輛出租車,他還給人連哄帶騙外加威脅的讓司機開車進入了這高級別墅區,這還真是有點不大道德啊!
“不、不麻、麻煩!”戰戰兢兢的接過車錢,司機瞬間划起窗玻璃一溜煙的離開了!
看着幾乎眨眼便竄出去的出租車,周易有些訕訕的摸摸鼻子,“真奇怪,我又不是打劫的,要不要跑這麼快!”
聽到他的話,前邊站定的男人涼涼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打劫的,不過那司機怕是以後再也不敢值夜班了吧!大半夜的好不容易能載到幾個客人,結果那客人卻是拿着一把手槍在哪兒轉啊轉、轉啊轉的,還外帶威脅恐嚇!是個人不都得嚇破膽兒!
“頭兒,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周易嬉皮笑臉的朝男人咧咧嘴。
但男人只是不冷不熱的斜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擡腳便從一邊圍牆的柵欄上越了進去,動作乾淨利索的不帶一絲瑕疵!
“哎我說頭兒,這可是你家唉,你怎麼不走大門還學人小偷小摸的爬牆!”說着,也擡腳越了過去。
整個偌大的別墅都沉浸在門口路燈的昏黃之下,寂靜的仿若就連晴晴淺淺的呼吸都能聽見。
秦邵寒做事利落乾脆從不拖泥帶水,進了別墅大院後一言不發,便直奔二樓老爺子的的臥房。
儘管別墅的警戒系統和防禦系統都做得萬無一失,但這些對於陸軍特種兵出身的兩人來說,簡直是如履平地。不出五分鐘,兩人便悄無聲息的上了二樓。
“頭兒頭兒!你先等等!”趕緊伸手拽住前邊一刻不停的男人,周易滿腦門黑線道:“我說你真的就打算這樣去見老爺子!?”
就不怕老爺子當你是登堂入室的小賊,摸出隨身攜帶的手槍直接給你來一槍子兒!
“不然、、你想怎樣?”
“我覺得、我覺得、、、”後邊的話語,尾音悉數消失在了二樓左邊書房旁,突兀亮起的燈光裡。
看着那邊緩步而出雖白髮蒼蒼,但仍一雙眸子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的老人,周易抽抽嘴角,“我覺得那就只能這樣了!老將軍好!”
挺直板正的軍禮有着所有士兵對上級絕對的尊重和敬畏,但這些、都要忽略掉那張俊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幽暗深邃的眸子微閃,只不過眨眼就恢復了不動聲色,緩緩回身、秦上校似的標準招呼。
“爺爺。!”
“哼!”冷哼一聲,花白的鬍子一翹,老爺子掩去眼底的喜悅和那喜悅過後的微怒,轉身朝一邊的書房進去。
頭兒,你這下完了!幸災樂禍的看向一邊自始至終沒有多大情緒波動的男人,周易眼中的看好戲一覽無遺。
“周易、”瞥他一眼,一邊緩緩朝書房的方向走去,一邊淡聲道:“那天鄭師長告訴我,援藏的人數貌似好像還有點短缺、、、”
嘴角幸災樂禍的笑意幾乎瞬間凝滯,周易頭皮發麻的看向前邊從來不管任何時候、任何狀況,都不肯吃一點虧的男人,周身頓時涌滿了挫敗感!
頭兒、老大、秦上校、秦少爺,能不能拜託您老人家不要每次這麼整我,我就從沒在你那兒佔過上風!
嘴角有些自認倒黴的抽抽,暗暗使眼刀子刮幾遍已經進去書房的男人,周易苦逼的也跟了過去。
三人都沒有說話,老爺子在上座坐着面色沉穩看不出任何表情,秦邵寒直直立於老爺子書桌前也是面色冷凝的滴水不漏。
眼珠子轉過去看看老爺子,再轉過來看看秦上校,周易忍不住想要開口,但是看着倆人同樣沉穩的臉色最終還是強忍住沒有吱聲。
書房略微昏暗的節能燈幽幽照着,坐了許久也沒等到聲兒的老爺子隱隱有些坐不住了,飽經滄桑的眼角餘光清淡的瞥了眼書桌前自己最疼愛滿意,但也最讓人不省心生氣的孫子,憋了片刻終是沉着臉色慢悠悠的開口:
“說吧!一年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一次家卻還是‘飛檐走壁’,你小子到底是長能耐了,啊!?”
久經槍林彈雨儘管沒有多大情緒波動,但那種周身縈繞着的無形的威壓和上位者獨有的權威,令周易不禁好一陣激靈。
完了,這次老爺子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頭兒,怎麼辦?
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始終不動任何聲色的男人,周易不由有些佩服自家頭兒的淡定和從容不迫!
“爺爺、、”低垂的眸子微擡,看向對面沉冷着一張臉的老人,秦邵寒終於緩緩開口:“是您老人家不想要孫媳婦兒的,與我沒關係!”
話落,對身旁的周易一個幾不可見的眼神示意,同時轉身不做絲毫停留的便欲離開。
“站住!你小子給我站住!”怒喝一聲,老爺子還沒從他前一句話中回過神來,怎料這小子竟然轉身就走!
“你小子真是要反了天了!你給我站住,把話講清楚!”話風陡得一轉,“周小子,給我把書房門鎖上!”
“是!”利索的一個軍禮,周易自是知道自家頭兒是不可能這就走的,於是二話不說扭身便鎖上了書房門。
老爺子一邊喘着氣,一邊眸色怒沉的瞪向一臉若無其事的秦邵寒,“你小子給老頭子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叫是老頭子自己不想要孫媳婦兒,與你沒關係!老頭子活這麼一大把年紀,唯一的願望就是看到孫媳婦兒,抱上重孫子,這小子竟然這樣胡說!
“說清楚?”眉峰輕挑,“爺爺你做過的事你自己清楚,還要我再說!?”
“你!?”
看着兩人你來我往,周易知道是時候該自己出聲了,輕咳一聲狀似有些爲難的看了眼秦邵寒,這才吞吞吐吐道:
“老爺子您忘了,十二年前頭兒入伍的前一夜,您幫頭兒定下了一門婚事,好像是一個牙都沒長全的小女娃子!”
“婚事?小女娃?”一瞬間的怔愣後,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時自己只是和那老小子說了下,沒想到老小子當了真、這些小子也當了真。只不過、、、
蹙蹙花白的眉峰看向自己的孫子,“當初還不是看你小子對唐家那小奶娃子不是其他女孩子!怎麼,你不喜歡那小丫頭!?”
要是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小子不是正在和老唐家的那小丫頭在處對象,而且歐利那老傢伙也說倆人挺好的,怎麼現在、、、
“唐家?”眉峰微蹙,一向沉穩的不動絲毫的眼底劃過一抹疑惑,“爺爺你說的是唐參謀長?”
“除了那老小子還有誰!?”
“那、那、那老爺子你是說你十二年前給頭兒定下的那門婚事,就是和參謀長家的小丫頭的!?”
一瞬間,驚詫了的不止是一驚一乍的周易,就連一向沉穩不迫的秦邵寒,都被老爺子的話怔到了。
“爺爺你、你是說婚約本就是我和晴晴的?”反正不可能是唐家的那位小公主唐依依!
回答秦邵寒的是老爺子長時間的靜默,以及那書房牆壁上古老掛鐘一圈一圈走過,滴滴答答的鐘表聲。
似是陷入了回憶,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後,老爺子無聲嘆了口氣,“邵寒,你知道當時爲什麼我會爲你和一個六七歲的小奶娃定下婚約嗎?”
眉峰微蹙搖搖頭,說實話,他的確也很好奇,一向都是不苟顏色的爺爺怎麼會看上一個小丫頭,而且當時她很可能真的牙都沒長全!
“你們現在也許都知道那丫頭與唐家的關係了!”滄桑的眸子沒有焦點的望向某處,“那丫頭六歲那年生日,被孟美、也就是唐依依的親姨媽,綁架到了遊樂場的鬼屋藏了起來!結果卻不小心讓k集團武裝分子發現,因爲那時正好接手k集團這個案子的是他父親,所以、、、”
所以怎樣,老爺子並沒有多做詳細的表述,只是最後無奈卻又感慨的低沉道:“當時唐家小子的那枚子彈朝的是那丫頭的心窩,要不是那丫頭的母親及時趕到、、只可惜,誰都沒想到唐家小子鐵了心的開了第二槍!最後、、、”
愛女兒的母親爲孩子擋去了那枚宣告死亡的子彈,而那可憐的孩子也自此恨上了父親,背出了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