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摸摸自己的臉,然後忙撿起掉在地上的面紗,幾下動作就把臉蒙上了。
她可不是要搔首弄姿,只是不想自己太怯懦了,丟了夫人的人。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公子,就打心底裡覺得害怕,只要他眼睛向她看來,就戰戰兢兢了,恨不能變成空氣讓他看不到她。
白蘭走到君子修面前,又撅了小嘴兒,佯怒道:“怎麼纔來接我們?”
“爲夫的錯!”君子修牢記白蘭所說的夫妻相處之道,其一便是,不管對還是不對,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罪過,只管認下。
“抱我走路回國師府,我不要坐馬車!”白蘭出口刁難。
所有人都看着她,不是吧……這樣公然秀作,不怕被詬病嗎?特別是國師大人,外面都盛傳國師大人是皇上的面首,皇上雖然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而且在朝廷上對於君子修那是頗爲信賴和矚目的,而這也是令衆人相信國師是皇上面首的傳言的主要原因。
現在,這突然冒出來個夫人,絕對是在打所有人的臉。而且,皇上知不知道?
君子修應道:“好!”
衆人覺得更不可思議了。
白蘭回頭對賽月道:“把東西收一收,我們搬家了。”
“哎?哎!是,是夫人。”賽月轉身進了屋,沒有再理會鄭世錦。有國師大人在,看誰還敢欺負夫人。
鄭世錦也顧不上美人了,忙向君子修行禮,“下官翰林院供奉鄭世錦,見過國師大人。”
“鄭翰林免禮。不知鄭翰林找本官夫人有何事?”君子修透過面具的視線,落在了鄭世錦的身上。
鄭世錦只覺好像被什麼危險恐怖的東西盯上了,脊背一寒,玉白的臉刮白一片。
從前並沒有這麼近的距離見過國師,只是遠遠的看到帶着面具,身形修長挺拔的他。
但就算只是一個遠景,也讓人不由注目。
曾經他也和同僚閒談起國師,同僚只道是個面首,不堪一提。而他也自那時輕看了這位。
沒想到,本人竟是這般讓人震驚甚至恐懼,他在怕這個人。便是對上陛下,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個人惹不起!
話,不由得就帶了幾分不確定和底氣不足,“家弟半年前在街上遇害,可能……可能國師夫人知道兇手的情況,下官奉母命來請國師夫人過府一談。”
“殺你弟弟的人並非我夫人,兇手另有其人。”君子修說着抱起白蘭,轉身出了小院子。
賽月捲了一個小包袱,忙從屋裡衝出來,哪裡還有半點仕女的模樣,直把鄭世錦看楞了。
賽月跑到門口,好像纔想起了鄭世錦,停了停腳步,對他道:“在暢春樓時承蒙錦公子多有關照,一直想要說聲謝謝,可惜錦公子離開春陽城太突然。現在有緣再見,妾身就在這裡謝過了。”衝着鄭世錦又福身一禮後,再不回頭的追着白蘭和君子修去了。
鄭世錦感覺自己的心似空了一下,直到周楠提醒他,纔回過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