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雪從來都不知道也有失算的時候,對自己的醫術,就是在被折騰到了天亮,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都沒有忘記想這個問題。
鳳谷秋滿意的看着懷裡沉沉睡過去的女人,脣角幾不可見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天已大亮,他竟然在手下面前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經還是因爲懷裡的女人。
晚上車裡那麼大的動靜,不相信外面的手下沒有聽到,略過幾分尷尬,扯過被子蓋在身旁的女人身上,才低啞的開口。
“離小鎮還有多遠?”
門車外傳來龍虎的回答聲,“爺,往北方大營去,一路多是慌野之地,其中只路過一個鎮子,還要三天之後。”
鳳谷秋沉思了一下,“下午就找地方紮營,讓大家好好休息。”
外面的龍虎應聲,雙腿一夾縱馬往前追去,一路上壓着這麼多的糧草和軍資,定會有心愧不軌之人,爺讓早早休息,想來也是爲了讓衆人晚上打起精神來。
被偷襲多在夜間,如此白天休息夜間行軍,到也讓那些人不敢就犯,想動手也要衡量一下。
鳳谷秋自己穿好衣袍靠在一旁的大迎枕上,手裡拿起一本書,許久也沒有番過一頁,眼睛卻忍不住的總落到身旁沉睡的女人身上。
若當初自己履行那個約定,又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
脣角邊略過一抹苦笑,何時起他竟爲一個女人變的開始後悔?這是自己擁有的感情,只有報仇纔是自己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動力。
母妃慘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顛沛流離被人伢子輾轉的賣掉,若不是自己機靈又怎麼會有今日,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接到了身邊,甚至哪怕懷了自己仇人的孩子,自己也沒有說起過一句,這怕是除了仇報,自己唯一能忍讓的事吧。
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又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顛簸的馬車讓沉睡中的慕凌雪輕哼一聲,不舒服的翻了個身子,緊緊的裹着被子又睡了下去,看她安逸的樣子,鳳谷秋有些嫉妒。
原以爲這個女人會又哭又鬧,竟出奇的安靜,勾起了他的一絲興趣。
許是從一開始,這個破名在外的女人就勾起了自己的興趣,那股讓人看不透的感覺,帶着隱隱的神密感,讓人想一層層的去撥開,看到裡面的一切。
慕凌雪醒來的時候,馬車內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渾身的痠痛讓她不舒服的翻了翻身子,裹着被子懶起牀來,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在鳳谷秋的病被治好之處又停了下來。
其實在被鳳谷秋強要的時候,她曾藉機會把過他的脈,從脈相上來看他的病並沒有好,只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又不好被這個男人察覺,在下手的機會也難尋,也就確定不了。
懊惱的用被子捂起頭來,她怎麼就笨的這個男人又佔了自己的便宜呢?算了,只當一個人去找牛郎好了,何況長相也不差,也是自己佔了便宜。
慕凌雪有時的阿Q思想很濃,總會找到理由安慰自己,她覺得日子在難過也要過下去,到不如開開心心的過。
這時她才注意到,馬車竟然不是在動的,扯被子擋在身上坐了起來,從窗戶一角掀起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士兵皆幾個成羣的靠在一起睡覺,火堆上架着還冒着着熱氣的,慕凌雪覺得躺在馬車都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肚子也不適時宜的叫了起來,慕凌雪馬上就滿車裡找起衣服,穿上之後隨意的將頭髮散着就下了馬車,這才發現龍虎就坐在馬車門口的前面。
龍虎一見王妃起來了,站起來迎上前去,“王妃。”
不過看王妃這樣的裝扮,實在看不下去,頭髮沒有梳散着,就是衣裙上面也全是褶皺,好在爺此時不在,不然看到了又要發脾氣了。
“不要叫我王妃,以後叫我慕娘子不行。”原本想說姑娘二字,可是想了一下畢竟是嫁過人的,還在知情人的情況下裝嫩,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龍虎愣了一下,才道,“慕娘子,屬下給你去找梳洗用的東西。”
畢竟一路上出門都是男人,哪有下人,所以女子梳洗用的東西跟本就沒有準備,不過梳頭的梳子總是有的,記得爺的就放在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