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這邊不過是吃了一個兔肉,就讓崔鶯恨上了,卻也不知道,吃過之後又洗了臉,才躺下醒了,那邊的崔鶯卻是睡不着了,在鋪上翻來覆去的,只覺得天快亮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寒夜裡,寂靜的只有火堆裡爲時傳來的啪啦聲,一抹黑影快速的遣到馬車旁,趁侍衛轉身的空當打開門一個躍身就跳了進去。
簡單輕巧克的動作,鳳谷然卻差點被活捉了,愣是跳進去才發現擺在裡面的大水盆,連不及多想,手扯着馬車窗口的框,一個打挺才邁了過去。
穩實的落在馬車裡之後,才發覺竟出了一身的汗,眸子掃向沉沉睡着的臉頰,這個女人竟動起了這樣的心思,可惜只是小把戲罷了。
鳳谷然側身躺在一旁,手支着頭打量着沉睡的面顏,心難得的安靜,不去想一切,目光最後落到枕頭邊上的紙包上,伸手拿了起來,竟還是溫的。
他眸子略微一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沉睡的人,這才側身躺了下去,扯過被子,將身旁嬌小的身子攬進懷裡。
慕凌雪做了一個夢,春天的陽光很暖,暖的她在夢裡都能感受到,奇怪的是她明知道這是在夢裡,猛一個靈機,慕凌雪睜開眼睛。
馬車裡昏暗一片,什麼也沒有,擡頭看到腳下的水盆,也完好的擺在那裡,又躺回被子裡,莫不是她太多疑了,手試探的放到身旁,恨意的咬咬脣,果然不是她多疑。
夢裡覺得溫暖,而且那麼真實,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自己被人摟在懷裡,本能的睜開眼睛,但是身邊的人竟早就走了,可摸着餘溫,顯然是剛走不久,可惡,竟又讓他逃了。
嘴角邊升起一抹壞笑,看着消失掉的烤肉,好在還備了一手,這次一定要讓他嚐嚐自己的厲害。
晨光裡,邊一片樹林裡,有一處不引人注意的白色帳子,裡面的人正是鳳谷然帶着的侍衛,大早上的,帳子裡的人就都起來了。
“爺,這頭狼吃了肉之後就一直拉個不停,最後拉的都是水了。”一侍衛從外面回來稟報道。
鳳谷然冷然的點點頭,他就覺得奇怪,那晚的烤肉自己吃了,可那個小女人明明知道有人來過,甚至還備了陷阱等自己,卻仍舊在枕邊放一塊烤肉,不用多想就知道這肉有問題了。
她到是個狠的,一塊小小的烤肉能讓狼半個時辰之內拉的脫水,要是自己那時不藏個心眼,把這一塊肉吃了,豈不是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有趣,如今到要好好計劃一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接連二天,慕凌雪現在那個夜訪者都沒有來,忍不住歡喜的笑了起來,真不知道這慌山野令的找不到大夫,會不會打拉,不過那也是他自找的。
這兩天的安靜,慕凌雪也放鬆了警惕,這天拉着大爺說了一番到北方的計劃,慕容剛聽到妹妹要種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全當她只是一時腦熱,跟本沒有當真。
崔鶯卻當真了,忍不住開口勸了起來,“主子是千金之軀,要是種地豈不是讓大爺難做,況且大爺也捨不得主子辛苦。”
真要種起地來,受苦受累的還不是她們這些下人,到時功勞還全要主子一個人背,況且當年在姑母家時,雖然姑母家是鄉下人靠種地爲生,但是條件那麼差,她也沒有下過地,此時身份不同了,怎麼可能還要受那樣的苦去。
水竹笑着看過去,“大爺寵着主子,況且要是種成了,也算是一件利民之事,又怎麼會讓大爺難做呢。”
崔鶯臉色驟然一冷,“是啊,水竹姐姐說的對,全是奴婢想的不周到。”
慕凌雪看了崔鶯一眼,崔鶯知趣的低下頭,不敢在言語,但是不用她在說什麼,慕凌雪也猜到她此時心裡的不滿。
“離春天還有些時日,現在到那裡,我想組織將士一起出去打獵,一來可以鍛鍊技能,一方面又能多些糧食,走時我看過閒王送去的糧食,那麼些人,怕也只夠吃到春到的,夏天就要斷糧了,到不如把糧食存起來,冬天多吃些野味。”出來前慕容剛將一切就都看過了。
慕凌雪也覺得這個辦法好,“春天的時候有野菜,只是有太多,不知道他們願不願蹲下身子去挖。”
想着一羣大男人排成一排的蹲着挖野菜,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場面很滑稽,水竹在一旁聽了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可見她也是想到那場面了。
慕容剛揉揉妹妹的頭,“你呀。”
崔鶯看到這個小動作,羨慕的咬了咬脣,明明想着借這個機會在大爺面前留個好印象,卻被水竹一攪,到顯得是自己小家子氣了,就不信等種地的時候,她真能受得了那樣的苦,到要看看到時她怎麼辦?
慕容剛一直站在馬車外面,看時辰不早了,這才轉身離開,慕凌雪側臉看着一臉癡癡的崔鶯,不悅的看向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