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穆雨緋此時就像是一縷清風,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他緊緊地抱住穆雨緋,哀求地說:“緋緋,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穆雨緋仰頭看着屋頂的一片雪白,突然就笑了,“你知道麼,我落入湖水裡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說的:孩子,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可是孩子還是沒了,她也不可能會答應禹天。這種生活對於她來說太累了,不是她不關心寶貝們,他們既然選擇出生在禹家,就要承擔這份責任。而她以前雖然也疲憊過,可是這一次孩子的離去,讓她徹底沒有了勇氣跟禹天過一輩子。一輩子是個很長遠的詞,如果能安安穩穩就算了,可是她無法預料到是否還會有第二個康慈、第三個康慈出現,危及她和她的孩子的安全。只有她不在了,纔不會有人想通過傷害她的孩子來傷害她,只會更加疼愛兩個孩子來博得禹天的歡心。那就足夠了,她所求的也不過就是孩子們能健康的長大。這是個泥潭,她能爲他們做的,也只是讓他們踩在她的身上,能多呼吸一點安穩的氣息。
她的心意已決,不會因爲誰而改變,尤其是禹天。她的恨早已無處發泄,只能在每個不眠之夜用力的掐自己的手心,讓指甲深深地陷到手心的嫩肉裡。只有疼了,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着,知道自己還需要做些什麼,而不是像行屍走肉一樣活着。
等這一切過去了,她真的要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找個僻靜隱匿的地方,舔舐自己的傷口。她不知道自己要用多久才能讓心中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癒合,也許是幾年,也許是一輩子。
起碼在此時此刻,只要她還能想起孩子,就無法面對禹天。
康慈雖然已經沒有了康家的庇護,可是她畢竟還是康家的大小姐,就算康家的天都變了那也不過就是家醜,不會外揚。禹鳳嬌知道她不得勢以後很是氣憤,畢竟康慈的腦子要笨一點,好拿捏,而餘下的不管換了誰都會以康慈爲例子對她產生戒心。林平生愛姐成癡,對康慈更是愛屋及烏,每每看到她那張酷似姐姐的臉他都要閃神。此次康慈受到冷遇,他氣的差點就拿槍把康父給崩了!
“小慈,放心,該是你的還是你的,別人搶不走!”林平生鐵青着臉地承諾着。
康慈苦笑着說:“他當年就沒能照顧好我的媽媽,現在我有難了,他又見死不救了!”
禹鳳嬌聽她這麼說不禁眼睛一眯,康慈這些話根本就是故意說給林平生聽的,目的不外乎是借他的手東山再起!她沒料到她的外甥女已經手段這麼狠毒了,連自己的爸爸都要推到懸崖邊等着別人一腳踢落。她這些話根本就是故意說給林平生聽的,目的不外乎是借他的手東山再起!
林平生捏緊了拳頭目視遠方的一處,好像那裡就是康父所在的地方,而他時刻準備着和他拼命。
禹鳳嬌故作憂傷地說:“沒想到哥哥這麼心狠手辣,臉父女之情都不顧了。你現在就別對穆雨緋動手了,還是在康家掌權最爲重要!”
提倒穆雨緋康慈的臉色就不禁冷了下來。她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雖然覺得禹鳳嬌說的對,可是她從來就是看不起小三的孩子,自然也不會聽禹鳳嬌這等身份卑劣的人的指揮。她不屑地說:“我那雜種弟弟還小,奪權一事言之尚早,現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趕緊讓穆雨緋和許凡舉行婚禮!”
禹鳳嬌雖然表面上唯唯諾諾的稱是,可是心裡卻不禁冷笑,她不是不知道這個侄女看不起她,也摸清了她不堪激將法刺激的本性。她不過是她禹鳳嬌手裡的一枚棋子,等到她真的落敗時,她倒是要看看她還能不能高昂着那顆對誰都不屑一顧的頭顱!
康慈看着林平生表情又軟了下來,她悲悲切切地問道:“舅舅不會像爸爸一樣不要我了吧?”
林平生慈愛地握住她的手,點點頭說:“舅舅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等過幾天婚禮結束,我就親手了結了穆雨緋!”
康慈乖巧地偎進了林平生的懷裡,內心去不住地冷笑,她說過,要讓穆雨緋身敗名裂不得好死,所以她一定會做到!
春天的風還很冷,可是穆雨緋直視穿着露肩的婚紗獨步在風裡,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她提着裙角慢慢地走着,直到走到一處隱蔽處才停了下來。本來是該喧囂的婚禮,可是在禹天的嚴密監控下卻冷清的沒有一個人。
她正看着一株新長出來的嫩草出神,腰間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給抵住了。
“A國不是槍支氾濫麼?你居然還用匕首,真是不像樣。”穆雨緋冷嗤道。
康慈惡狠狠地把匕首低在她的脖子上,咬牙切齒地問:“你居然敢搞鬼?!”Qq1V。
林會她想。她本來是想借着穆雨緋舉行婚禮的機會羞辱她,可是等她來到以後卻不見滿堂賓客,只有冷清的壞境似乎在嘲笑着她。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不對勁,想馬上趕回到舅舅身邊,可是當她看到肚子散步的穆雨緋時,她終於忍不住抽出舅舅送給她的軍用匕首摸了上去!
穆雨緋低笑了一聲,緩緩地轉過身子問道:“康慈,你感受過刀子劃破皮膚的感覺沒有?”
康慈緊張地環顧四周,再沒看到任何人影之後她吁了口氣,惡狠狠地對穆雨緋說:“你別以爲你今天不結婚就是贏了,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穆雨緋看着她宛如魔鬼般的臉,冷清地問道:“你恨我麼?”
“我恨!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和禹天結婚,畢竟他還記着我的舊情!可是你爲什麼要出現?你憑什麼又要出現搶了我的幸福?!我不過就是想奪取屬於我的東西,可是我爸爸卻百般勸阻最後還棄我於不顧!這都是因爲你這個禍害存在!憑什麼好男人都要圍着你的身邊?!穆雨緋,你當真是該死!”康慈咬着牙怒吼着,她受傷的力道不斷加大,穆雨緋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