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的一輩子都已經快過完了,他在穆雨緋走後愈發的蒼老和反思。他年輕的時候爲國家奮鬥,中年爲家族奮鬥,年老了他終於明白,他應該爲子女奮鬥了。 不管是禹家還是穆家的產業就算再蓬勃發展也只能是錦上添花,而這一路走來耗費了家族人太多的心血,他們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卻只是一身的虛名。穆雨緋作爲第一個敢反抗的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還要源於她從小的教育方式。穆家不缺男兒,所以穆雨緋作爲唯一的小公主被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家族裡的人都希望她能彌補他們的缺憾,能過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禹天就像是一個變數一樣強制改變了他們的希望、改變了穆雨緋的生活。
一般大家族的子女都會選擇爲家族的利益而犧牲,可是穆雨緋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些,她的聰明她的才智只適合在一個很高的位置操控一個家族的產業,她根本就不會有那些犧牲的想法。所以當她被要求去委曲求全忍受別人對她的傷害的時候,她暴走了!
她的反抗成了兩家改革的一個風向標,讓他們知道每個人都不會心甘情願地位家族付出,他們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傷痛。老人們也看開了,穆雨緋不會是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人,看着孩子們委屈他們心裡也不好過。所以,他們現在只希望孩子們能幸福。
禹天的身體不好是兩家人都知道的事情,穆老不希望禹天英年早逝,那樣穆雨緋一定會崩潰的。她苦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幸福的機會,他們都希望她的幸福能長久,所以穆老纔會出聲提醒。
禹天不是不知道穆老的心思,可是他覺得現在既然能安心的在一起享受幸福,也比連幸福就沒享受過就陰陽兩隔的好。他的想法就是這麼的簡單,他只希望能用他有限的生命陪在穆雨緋身邊,直到他走到生命的盡頭爲止。
一家人因爲穆雨緋的歸來是又哭又笑,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自然是要敞開了慶祝一番。禹天被家裡的男人拉着打麻將,穆父還言明不許他放水,要拿出實力與他們抗衡。 穆老心情也很好,就湊了個人數加入戰局。
禹天玩弄着手裡麻將牌,略微有些憂傷地說:“我的對手裡,一個是爺爺,一個是岳父,一個是我大舅子,如果贏了還真怕你們不讓我出穆家的大門、把我扣留了。”Qq1V。
穆雨藍呸了一口,憤憤地說:“你這個臭小子,還沒贏呢就認爲我們會耍賴了?開始開始,今天我要一雪前恥贏的你屁滾尿流!”
穆雨緋和穆母同海靈在客廳裡閒話家常,她聽穆雨藍的意思貌似是被欺壓很久了,就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親。
穆母嘆了一口氣說:“你走這幾年,禹天沒事也會帶着孩子來看看我們。那時候他身體就不太好了,我們也不好問,你爸啊就想出用麻將試探他的辦法。後來倒是真有成效,他心情抑鬱的時候就讓爺爺贏,心情暴躁的時候就讓你爸贏。到現在我們都沒見過他心情好的時候的樣子。”
穆雨緋懂了,原來是這樣啊,穆雨藍是以爲禹天心情好會讓他贏所以才巴巴地湊一腳吧?不過估計穆家的男人要失望了,禹天那可是極其腹黑的主,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做不到的!
果不其然,禹天心情好到爆棚的時候,一直都是屁胡,不大,但是局都是他搶先屁胡讓穆家男人覺得如鯁在喉。穆父很想問他敢不敢贏大點,但是他真擔心禹天說敢。畢竟他是說到做到的人,現在就是他一個人玩弄他們三家的牌,要真的贏大了,他們的臉往哪擱?
海靈悄悄地對穆雨緋說:“緋緋,讓你老公別那麼狠好不好?”
穆雨緋失笑了,問道:“怎麼?心疼我哥了?放心,我哥是打不死的小強來着。”
海靈暗吐了一口血,哪有她這麼形容自己哥哥的?不過她也覺得新奇,不像在他們家,姐妹之間的感情從來也沒有過這麼好,勾心鬥角的成分也很多。她紅着臉小聲地說:“以前你哥每次輸給禹天事後都想扇自己嘴巴,直說什麼每次都明知道贏不了還跟他玩!”
穆雨緋哈哈大笑,看來禹天當真把穆家的男人折磨的很徹底!寶貝們湊到禹天身邊,看着他桌子上越來越多的鈔票驚訝地說:“爸爸好厲害哦!”
“你爸厲害個屁!”穆雨藍炸毛了,以前禹天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總是讓別人贏的很徹底,但是這次他就跟轉性了一樣,每次都趁着他要胡的時候就開始屁胡!這不更要命呢麼?!
一邊咒罵穆雨藍一邊打牌,禹天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問寶貝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寶寶歪着頭想了好半天,想的頭都疼了的時候,貝貝把牌一腿,高呼了一聲:“胡了!”
很我他真。海靈嘴角抽搐地對穆雨緋說:“你們的兒子都在磨練中學會打麻將了!”
穆雨緋訕訕地笑了笑,她明明看到貝貝看了看禹天,見禹天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才推牌的,所以說孩子們不會打麻將,可是他們卻能看懂禹天的意圖。這三個人絕對是惡魔,簡直要把她哥給氣瘋!
穆雨藍捧着自己受傷的心要去牆角畫圈圈了,他那麼疼他們,結果他們有了爸爸就變成了兩個小混蛋,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這個一直被他們爸爸凌虐的舅舅。
禹天謙虛地笑笑說:“我們父子都棋藝不精,讓大家見笑了。”
穆父和穆雨藍真是想撕碎他那張假惺惺的臉,這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到底是穆老見慣了大風大浪,皮笑肉不笑地說:“改天我和你爺爺下象棋去。”
禹天挑眉,他爺爺就象棋是下不過穆老的,感情穆老在自己這裡吃癟,就要去爺爺那裡討回來?不過他覺得,他爺爺一定會拼命嘲笑穆老,嘲笑他這種小孩子的作風。然後倆老頭又恨不得拿槍崩了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