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狠!我走還不行麼?”康慈流着淚,甩脫他的手奪門而出。
禹老呵呵笑了,真是一出好戲,他都人老成精了,怎麼會看不出幾個孩子間的爾虞我詐,本來以爲穆雨緋要爆發呢,結果就是態度變了變就讓禹天輕易的炸毛了。不過他神色暗了暗,在他看來,穆雨緋的心裡承受能力差了些,到底是需要鍛鍊。
“就這麼放任她離開,你不擔心?”禹老繼續刺激禹天。
能在禹笑。“死不死誰家兒女。”禹天冷着臉坐下,他現在心亂如麻,反覆思索着如何才能順了穆雨緋的毛。
穆雨緋對這一切都懵然不知,她睡的本來就不安穩,又因爲樓下的喧鬧太陽穴突突地疼。她是有起牀氣的,猛地坐起來穿上衣服就衝出門。叔叔能忍嬸嬸還不能忍呢!她允許康慈的小動作,但是不能允許她影響她安胎!可一在樓梯上站定,她就懵了,怎麼情況不太對?禹天黑着臉,禹老和禹民浩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神馬情況?她皺了皺眉,轉身就要回去。
“過來。”禹天衝她招了招手。
穆雨緋表現的很識大體,她扶着樓梯緩慢地下樓, 然後坐到了他對面。禹天眯着眼睛看着她,顯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他一直都算計的很好,可唯獨算漏了穆雨緋的心思。
“我再說一次,過來。”
禹天冷着臉低喝,穆雨緋柔聲笑了笑,順從地坐到他身側。禹天知道她是顧全顏面不想讓大家看出端倪,而不是真的心無芥蒂,頓時被她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緋緋,來陪爺爺下棋。”禹老擦了擦額頭的汗忙招呼穆雨緋,他真擔心這麼下去禹家會發生驚天血案!
穆雨緋慢悠悠地蹭過去,看了看棋局,然後掩面了,“這誰下的,真爛!”
禹老也點點頭,康慈下的確實爛,他都沒有下下去的興趣了。重新開始棋局,,穆雨緋下手毫不留情,殺的禹老的棋盤上只剩下了一個子兒,禹老氣的拿象棋子兒衝她比劃,嘴裡直嚷嚷着不肖子孫,連讓一下老人都肯!穆雨緋撇嘴,在她最好動的年紀裡,爺爺總是拉着她下象棋,每次都殺的她欲哭無淚,後來經過千錘百煉,她的棋藝大有進步,穆老從那以後都不再跟她對弈了。
“嫂子棋藝真不錯!”禹浩民全程觀戰,結束的時候不禁感慨,家裡能下過爺爺的總共倆人,一個是禹天,一個就是穆雨緋。Qq1V。
穆雨緋謙虛地說:“我棋藝不精,但是也要全力以赴,畢竟這對胎教有好處。”
這還棋藝不精?禹老被氣的直呲牙,“你這丫頭成心刺激我是吧?”
穆雨緋故作驚訝地說:“爺爺這話是從何說起?像我這樣孝順長輩、謙遜有禮的人,怎麼會以欺負長輩爲樂呢?爺爺最近剃光頭,我以爲這是爺爺的愛好,就在棋盤上投其所好了。”說着,她拿過了禹老棋盤上的最後一枚棋子兒。
禹老被氣的捶胸頓足,不可愛就是不可愛,和禹天一樣不可愛!禹浩民被逗的哈哈大笑。
穆雨緋也無意欺負禹老,就說給他泡茶喝去火。提起泡茶,禹老倒想起一件事來,忙讓禹浩民去書房拿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交給穆雨緋。
穆雨緋打開盒子一看,頓時驚呼了一聲。
“笛子?”禹浩民有些詫異。
“沒文化,這是簫!”穆雨緋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愛不釋手的握着白色的玉簫,口中喃喃道:“這極品漢白玉的簫,得值多少錢啊!”
這是禹老的最得意的收藏,上次他去找穆老喝茶,穆老說穆雨緋會很多種中國傳統樂器,他問:“緋緋,會麼?”
穆雨緋點點頭,把簫放在嘴邊吹了一首《小橋流水人家》,穆雨緋的手法熟練,曲子吹的是行雲流水、優美至極,似乎是練過很多年了,這倒是讓禹老驚訝了好一陣子。
吹到一半,穆雨緋停下了,她摸着肚子喘着粗氣,很是無奈地說:“不行了,上不來氣兒了。”
“緋緋,你都會什麼?”禹老好奇地問。
穆雨緋悲憤地說:“我都學雜了!我爺爺說作爲他孫女,什麼都要會,什麼都要學!”
禹老點點頭,這確實是穆老的性子,不管是不是因爲是他孫女,這種折磨人的勁頭倒是很像他的作風。不過他也有此趣好,所以他說:“禹天,做事不能半途而費,你繼續吧。”
禹天面無表情地無視了禹老,還沒等禹老發火,禹天就徑直上樓,拿過了穆雨緋的外衣回到客廳給她穿上。
穆雨緋都沒等開口問,就被他打橫抱起走出大門,直接被塞到了車裡。她什麼都沒說,什麼也不問,就默默地坐在副駕上,眼神清冷地看着禹天。
禹天第一次發現,穆雨緋發脾氣的時候跟一般人不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悶葫蘆,三杆子打不出一個響來!他倒是寧可她對着他發脾氣,也好比現在這樣蛋比肝兒疼!
“我把康慈攆走了,現在你可以不用這樣不陰不陽的對着我了吧?”禹天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
“我們之間,無關康慈。”穆雨緋撇過了臉,直接擺明她現在不想看見他。
“就算判我死刑,你好歹也要給我個理由吧?!”
穆雨緋猛地轉過頭,她咬着脣死死地捏着拳頭,修長的指甲都都嵌入了手心的肌膚。她是真想抽他一巴掌,但是她極其憋屈地發現,她居然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
禹天從沒見她如此暴怒,幾乎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他看到她咬傷了自己的嘴脣,手指尖出現一抹嫣紅,他突然就心疼的無法呼吸起來。他猛地把她抱在懷裡,心中最後一點怒氣也消失殆盡。
穆雨緋閉感覺到孩子明顯的不安躁動,她閉上眼睛緩緩了情緒,終於伸手推開了禹天。她自嘲地笑着說:“可笑我穆雨緋顏面無存,而你還掛着‘大神’的光輝。怕是在別人眼裡,我不過就是個被你玩弄於鼓掌的笑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