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換位思考一下。”莊雅笑了笑。“不要以爲黃臉婆就是好的老婆,真正好的老婆,是不會讓男人失禮於人前。”
李小姿一下子明白母親的意思。一個女人如果只顧着家庭,忽視丈夫,就容易被人趁虛而入。傳統的好女人,都是爲家庭奉獻一切的,卻常常忽略丈夫,而丈夫恰恰是家庭的核心之一。沒有丈夫,女人奉獻再多,也是徒勞無功的。
何況,如今這個時代,女人對男人的要求已經變了,男人對女人的看法,自然也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作爲一個合格的妻子,不單單會持家,還要走得出廳堂,殺得了木馬,鬥得過小三。
“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李小姿知道莊雅是擔心自己。“我會好好保護我的婚姻,不會再走你的老路。”
莊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既然你已經嫁人了,就要把心放在婚姻,好好經營它。一個人能夠擁有的時候,就應該要好好珍惜,才能把遺憾降到最低。”
李小姿眼神複雜地看了莊雅一眼,她知道莊雅話裡隱藏的意思,無非是讓她放下之前的那段感情。“媽,我知道分寸的。”
“你是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莊雅瞭然一笑。“媽只希望你能明白,男人比女人無情,女人比男人狠心。你若是不能狠心,你就輸了。”
李小姿的手,不自覺地撫上無名指上的婚戒。“媽,我會努力放下的。”
“小姿,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莊雅的眼裡閃過一絲冷然。“你知道女人最致命的弱點是什麼?就是對感情有太多的想象。分手之後,會不斷去想着男人的好處,不斷想象他的生活,卻忘記了,兩個人分開,他早就是不相干的人。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破壞自己的生活,值得嗎?曾經滄海難爲水,說到底,就是活在自己製造的美夢中。”
“人要向前看。”越往下說,莊雅的語氣越強勢。“你若想回頭看,就會錯過前面的風景。若是一直回頭看,就根本沒有辦法去過自己的生活。我要你狠心,就是要你把一切都斬斷,不是放下,而是抹去全部的痕跡,重新開始。就像我一樣,把那個男人從記憶裡扼殺掉,在我的眼裡,他除了是我的仇人,就再也沒有其他關係。”
“媽—”李小姿擔憂,喊了一句:“你別激動。”
“我不是激動,我是恨。”莊雅緊緊攥着被子。“因爲我的任性,因爲我的天真,我害死你的外婆。這些年來,我都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地獄的話,那麼,我死後一定要下地獄,要把那個男人一起拉下去。或許你以爲我是因愛生恨,可是我想告訴你,女人對男人的恨,不一定是因愛生恨,也有仇恨。”。
李小姿啞然,無法說出話來。
莊雅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要再困在自己爲自己建造的牢籠,男人再重要,一旦不屬於你,就什麼都不是。”
“媽,你說的,我都明白。”李小姿倒了一杯開水給她。“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做到的。”
李小姿不是食古不化的人,她也明白莊雅的話有幾分道理。一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就註定什麼都不是。從分手到現在,她從未想過要回頭去找王子原,或許,她真的當這個男人是陌路人了。
“至於你外公遺產那件事,你明天就去銀行問問。”經過這次的意外,莊雅十分肯定,這筆遺產一定數額龐大,至少,身爲霍氏的總裁夫人都動了心,絕不可能是小數字。
李小姿也有此意。“媽,我明天會親自去一趟銀行。”
莊雅沒有反對李小姿的意思,“我累了,就先去睡覺了,明天你去銀行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李小姿幫莊雅蓋好被子,關上燈,藉助手機的光線,走到自己的牀鋪上睡覺。
湛藍的天空中飄着一朵朵潔白的雲,太陽從地平線躍出,又是新一天的開始。李小姿親手喂莊雅吃粥,吃藥,等事情都做完了,才駕車離開醫院。
一離開醫院,她直奔銀行,詢問儲物櫃的事情。
事情辦得很順利,李小姿拿着鑰匙,找到了那個儲物櫃,打開儲物櫃,李小姿就發現櫃子裡整整齊齊擺着幾個檀香木的匣子,上面雕刻的圖案,竟然和家裡的那個匣子一樣。
李小姿的心跳得極快,她知道,這就是外公留給母親最後的遺產。
打開匣子,李小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玉碗,根據她做珠寶的經驗,立即判斷出這個玉碗價值不菲。將玉碗拿在手中,李小姿細細鑑賞,越看,越覺得這個玉碗熟悉。
她皺眉思索,終於想起,在前世的某一年,英國曾經拍賣過一個玉碗,這個玉碗價值上千萬英鎊。李小姿的臉色瞬間變黑了,她可以百分百肯定,這個玉碗,就是前世那個被拍賣的玉碗,會流落海外,只怕是莊靜的功勞。
放下玉碗,李小姿又陸續打開幾個匣子。看完這些東西,李小姿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外公,每一樣收藏都是上千萬的,如果莊雅繼承這筆遺產,一輩子就是富貴有餘。
李小姿並沒有將這些匣子搬回家,而是另外租了櫃子,將這些古董重新放進去。她唯一帶走的,就是外公寫下的筆記。
李小姿回到醫院,就匆匆往莊雅的病房走去。
“莊雅。你到底要裝傻裝到什麼時候?”莊靜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我都說了,這筆遺產,我也有份。”
“小姨,你說什麼遺產?”李小姿走了進去,無視霍英和霍娜的目光,徑直走到母親的身邊,和莊靜面對面交鋒。“如果外公真的有遺產,那也應該是我們問你要。別忘了,你媽以前住的房子,是在外公的名下。”
“你說什麼?”莊靜氣急了,“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你媽媽是我媽媽的繼母,也就是說,她的財產,我媽媽也有權分享。再說,房子是在外公名下的,我媽就更有資格分。”李小姿拿出手機,鎮定自若:“若是按民間的分法,你最多分三分之一。不過,我們母女爲人厚道,分你一半,就當是做善事。”
“李小姿——”莊靜的面容扭曲。“你沒有資格說話,你姓李,不姓莊。”
“你也沒有資格說話。”李小姿面容一冷,合上手機。“我最起碼有一半的血統屬於莊家,你就連一滴血都不是。何況,當初你也沒有進我們莊家的戶口,算不上莊家的人。”
李小姿的話,戳中了莊靜的死穴。這些年來,莊靜最恨的就是這點,明明她不姓莊,偏要蓋上莊姓,既然姓了莊,進莊家的戶口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誰知,她的母親一早就和老頭子簽訂了合約,保留她的原籍。
至於莊靜爲什麼要回來分財產,其實是源於一張照片。當年,莊雅的父親過世,莊靜的母親就一直唸叨着,老頭子還有其他財產,不知去向。那個時候,不管是莊靜還是莊雅,都當她的話是瘋話。
後來,莊靜的母親在過世之前,留給女兒一張玉碗的照片。那個時候的莊靜也沒有放在心裡,直到前些日子,翻看母親遺物時看到這張照片,就拿去給古董專家鑑定。就有一個專家告訴莊靜,這個玉碗可能是乾隆時代的玉碗。
乾隆時代的玉碗,就意外着是一筆財富,何況,當初,她的母親還說,不單單有玉碗,還有其他的寶貝。陷入經濟困境的莊靜,立即打起精神,千里迢迢趕回來,就是爲了搶奪這筆財產。
“好啊。你們母女聯手欺負人,我告訴你,李小姿,你想獨吞那些東西,我偏不讓你們如意。”
莊靜發狠,面上一片猙獰。
李小姿望了她一眼,又望了霍英一眼,果然從霍英的眼裡看到一抹嫌惡。李小姿的脣角展開了一抹笑,母親的話總是有幾分道理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多少也要僞裝一下,這不是一種欺騙,而是一種顧及。若是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就不該在男人的心裡留下壞的一面。一旦壞印象日積月累,就能沖垮婚姻的基石。“獨吞那些東西?你確定你沒有得妄想症?”
李小姿將矛頭對準了一邊的霍英:“小姨丈,你不介意我和你說兩句話吧?”
霍英點了點頭,故作大方:“當然可以。”
“小姨丈,假設一個問題,如果我的外公真的留下遺產,那麼,我母親是不是第一順位繼承者?”李小姿問道。
“是。”霍英有點遲疑。“不過,你外公過世的時候,我岳母還沒有死,按理說,她纔是第一位繼承者。”
“你的話是沒有錯。不過,現在的情況是,她已經過世了。”李小姿強調這一點。“何況,我外公留下的遺產放在哪裡?如果真的有遺產,我們也想分一杯羹。”
說到一半,李小姿轉向莊靜的方向,眼裡露出一抹譏諷:“你真的相信她的話?相信她不是爲了其他目的,故意胡謅一個故事出來?”
霍英有點懷疑地望着自己的妻子。他本來就有疑心,現在,李小姿的話,只是加重了他的疑心。
莊靜見霍英露出懷疑的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當着李小姿和莊雅的面,她不會泄底。“你以爲說幾句話,就能挑撥離間,傷害我們夫妻的感情嗎?”
李小姿的嘴角微微翹起。人和人之間的信任,是最堅固的,也是最脆弱的。當一個人相信另個人的時候,是義無反顧的,若是不信,一旦開了頭,就像洪水決堤,勢不可擋。很多事情,也許雙方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他們不夠相信對方。
雙手環胸,李小姿的姿態擺的很高調:“你真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格調嗎?”
莊靜氣結,“李小姿,你別太張狂了。”
李小姿信步閒庭走了幾步,姿態十分優雅。“嗯,我是張狂點,不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接近莊靜身邊的時候,李小姿指着她脖子上的鑽石項鍊。“嗯,今年最新款的鑽石項鍊,我就不明白了,你有錢買最新款的首飾,怎麼沒有錢做投資呢?”李小姿喜歡珠寶設計,對時下流行的珠寶特別關注,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她戴的項鍊價值幾何?
“你這是什麼意思?”莊靜的臉色又是一變。
李小姿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上次,你不是說霍氏出現經濟危機了嗎?看你這副樣子,不像啊。”
霍英聞言,臉上烏雲密佈。他怎麼也想不到,妻子會把事關霍氏存亡的事情跟李小姿說。
莊靜怎麼也想不到李小姿會這樣說,連忙擺手否認。“你胡說,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沒有說過。”她慌張地靠向霍英。霍英的腳快了一步,往病房的門口走去。
莊靜再也顧不上李小姿母女,奪路追去,生怕慢了一步,霍英就真的不相信她。
莊雅躺在牀上看到這一幕,露出一絲淺笑。“你怎麼知道霍氏出現危機了?”
李小姿瞥了一眼門口。“是我猜的。”
“你這個鬼靈精。”莊雅哈哈大笑。“現在她有大麻煩了。”莊雅不經商,卻也清楚,商場上最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經濟底細,一旦走漏了風聲,就等着被人併吞。霍英再聰明,也想不到這件事是李小姿栽贓的。
“有麻煩是一件好事。”李小姿的眼裡閃着冷冽的寒意。不夠,這還不夠。莊靜差點害死了她的母親,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女人?
李小姿坐到牀邊,給莊雅削蘋果,還沒有削完皮,一抹紅色的身影就飄了進來。“伯母,我親手給你燉了湯,你一定要喝。”
李小姿聽到陳飛飛的聲音,擡眸,歉然道:“今天不能去你家吃火鍋了。”
陳飛飛並不介意。“等伯母出去了,我們一起去吃大餐。”
“你這孩子。整天就記掛着吃。”莊雅笑着打趣:“照你這種吃法,以後誰敢娶你啊?”
陳飛飛的臉上飄上兩朵紅雲。“沒人要就沒人要。我有你和小姿疼着就行了。”
莊雅接過李小姿舀好的湯。“傻丫頭,女人就是要嫁人的,不嫁人,就不算完整的女人。”
陳飛飛的心裡並不認同這個說法,在她看來,嫁人結婚,端看個人意願。她暫時沒有這個想法,就不會去結婚。
李小姿和陳飛飛同齡,猜得出陳飛飛的心思。“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
莊雅有點不滿:“空間,空間,你們年輕人老是要我們這些長輩給你們空間,照你們的這種說法,跟上了年紀的人相處,是不是就沒了空間?”
李小姿急忙安撫莊雅:“媽,你想太多了,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莊雅嗤之以鼻。“這都是哄我們的。”
李小姿無奈,只能耐着性子哄了幾句。陳飛飛見狀,也跟着搭腔幫忙。
莊雅不理睬李小姿,反而抓住陳飛飛的手,十分親暱:“今天就看在飛飛的面上,我就饒了你一次。”
李小姿有點訝然,這些年來,莊雅雖然一直資助陳飛飛,不過,她對陳飛飛的態度一直平平淡淡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得如此親暱?
莊雅自然也看出女兒眼裡的疑惑,不過,她視而不見,就當自己沒有看到。
當然,她會突然對陳飛飛好,完全是因爲這次的事件,讓她體會到生命的脆弱。她醒來之後一直在想,萬一她真的醒不來,女兒該託付誰去照顧?
莊雅指望不了李方,也只能寄期望在李小姿身邊的人身上。於是,陳飛飛和劉子君就成了莊雅必須籠絡的對象。
李小姿自然猜不出母親這番曲折的心思,只當她現在喜歡陳飛飛,想和陳飛飛多多親近纔是真的。
一天時間就這樣匆匆過去了,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窗,灑在醫院的地板上。李小姿扶着母親去了一趟洗手間,折返病房,就看到劉子君坐在沙發上。
“媽。”劉子君喊起來,語氣十分熟稔,彷彿莊雅是他的母親,不是岳母。爲她媽洋。
莊雅也不客氣,點了點頭。“剛剛下班嗎?還沒有吃晚飯嗎?你們兩口子一起去外頭吃吧。”
李小姿本來還想說自己吃過了,還沒有開口說話,腰就被莊雅狠狠捏了一下。她知道莊雅的意思,只能露出笑臉附和道:“好啊,我的肚子也餓了。”事實上,她剛剛陪着莊雅吃了晚餐,幸好她吃的不飽。
劉子君沒有反對,親自扶着莊雅躺到牀上,然後用熱絡的語氣問道:“媽,你想吃點什麼東西,我去買給你。”
李小姿的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她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單單這份體貼,就比自己這個女兒貼心不少。
“不用了。”莊雅擺手。“你們兩個出去,多玩一會兒。”說完,莊雅別有深意望了李小姿一眼。“出去玩,就要盡興點,這醫院多的是護士,你不用擔心我。”
李小姿算是明白了,莊雅分明找藉口,讓自己和劉子君約會。想到約會這個詞,李小姿的心漏跳了一拍,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不過,她暗暗奇怪,自己早就不是什麼青春少艾,怎麼可能會對約會這個詞產生如此大的反應。“劉子君看了李小姿一眼,然後含笑:“媽,你先休息,我和小姿去去就回來。”
莊雅擺手,讓他們趕緊走人。
劉子君拉着李小姿走出房間。李小姿望了房門一眼,無奈:“我媽的年紀越大,脾氣越古怪。”
劉子君離李小姿很近,近到她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小姿,你媽媽只是關心你。”
李小姿暗歎一口氣,是啊,就是關心。母愛,永遠是世上最偉大的愛。如果說,有人肯爲某個人無條件去犧牲,那個人多半是自己的母親。當然,這世上也少不了自私狹隘的母親,只是,大部分的母親,都是愛孩子勝過一切,這是天地賜予女人特有的性格。
李小姿跟在劉子君的腳步,步出了醫院。
“停車場不是這個方向。”當李小姿發現,他們走的方向,並不是去停車場那個方向,就急忙提醒劉子君。
劉子君離她兩步遠,有點不耐煩:“快點走,磨磨蹭蹭做什麼?”
李小姿知道他的耐性不多,就疾步往前趕去。“我們去哪裡?”
“到了就知道。”劉子君帶着她橫穿馬路,“難道你怕我把你賣了嗎?”
李小姿腹誹,這個男人明明有車,爲什麼要讓她走路?
等站在賓館的門口,李小姿的額頭冒出黑線。“你這是幹什麼?”
“沒有幹什麼。吃飯。”劉子君言簡意賅。
李小姿的耳根子紅了,完全不是她多想,到了賓館,人人都會有不良的想法。
劉子君一早定了客房,跟前臺小姐說了幾句,拿起房卡,就對李小姿道:“走吧。”
李小姿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裡有鬼還是說別人的眼神有鬼,反正她就覺得大家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走進賓館的房間,李小姿就發現這間客房佈置一新:昏黃的燈光透着一絲ai昧的氣氛,特製的紅色蠟燭擺在餐桌的中央,跳着藍色的火焰,幾個心形的氣球系在一起,掛在餐桌的不遠處。一瓶上好的紅酒搭配兩隻水晶酒杯,井然有序地放在白色餐車上。悠揚的小提琴聲從高檔的音響裡流瀉出來,讓人心生幾分陶醉。
李小姿真的沒有想到劉子君會給她這樣的驚喜,轉身抱住了劉子君,卻沒有發現劉子君眼裡的驚詫。
事實上,劉子君進客房的時候,也被這種羅曼蒂克的佈置嚇了一跳,不過,看在老婆投懷送抱的份上,他就大方一次,原諒某人的自作主張。
劉子君此時,已經忘記了肚子的飢餓,另一種飢餓,猶如星火燎原燃燒起來。
“老公,想要我嗎?”
劉子君暗自咬牙,這個女人真的是欠教訓,到了此時,她還敢火上加油?她是想要自己的命,還是說要挑戰身體極限嗎?今晚,他要是輕易放過她,他就不姓劉,跟了她的姓。
當時針指向了八點,李小姿起身穿衣。劉子君詫異,問道:“去哪裡?”
李小姿帶着一絲疲倦:“我得去醫院,我媽一個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