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商述澤,夏弋陽絕對說不上了解,除了前者是這次漢大軍訓的教官並且身手不錯外,關於商述澤的背景,他所知道的,完全可以用‘寥寥無幾’一詞來形容,在家中時也不是沒聽到爺爺對商述澤的讚賞,坦白說,能讓他老人家看得上的年輕人不多,單從這方面也足以說明,,這位姓商的教官,絕不是他表面看起來的那麼人畜無害,
可是,不論對手的實力如何,感情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夏弋陽也不會因爲別人的優秀就妄自菲薄,認輸,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宣戰,商教官要這麼想也可以,總之,淺淺,我要定了,”不說他對淺淺的好感與興趣能維持多久,總之現在他想追淺淺,那麼便,,絕不放手,
商述澤和蔡良一同離開了,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話,
回了蔡良家中,不想蔡良的妹妹也在家裡了,蔡良的妹妹名爲蔡宋宋,這姑娘表面看起來溫良無害的,然而她眼底那時不時掠過的腹黑狡黠卻是出賣了她,
“宋宋,過來和商大哥打招呼,”蔡良朝着自家小妹招了招手,後者也便蹦躂蹦躂過來了,
立正,九十度鞠躬,起身,三步一線,搞定,“商大哥好,我聽我哥說過你,好吧,你也可以叫我宋宋,”
聽起來,感情這丫頭還不太情願讓人喊她的名字,商述澤微微失笑,“宋宋嗎,我也有個妹妹,也許以後可以爲你們引見,說不準你們還能玩到一起,”
“好呀,”蔡宋宋很給面子地沒有反駁,
原本蔡良還想問問商述澤什麼打算時候離開漢南,畢竟此次京城來的其他軍官都已經回去了,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就怕部隊那邊會治他個瀆職的罪名,沒想到話尚未問出口,商述澤的手機鈴聲卻是響了起來,
去了陽臺接電話,再回到客廳中時商述澤的臉色頗有些嚴峻,看起來不失凌厲霸氣,緩過神來,看向了蔡良的方向,他無奈苦笑,“蔡良,看來我得走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上了,”
軍人歷來如此,一通命令過來,任你有天大的理由在身也要立馬接受指令,若是部隊那邊無事,以商述澤的身份,要在漢南多混一段日子也非不可,然而這次上頭既然指明瞭要他回去,那麼他便再沒有理由可以逗留在這裡了,
只是,竟會不捨……呵,他竟然在不捨,
側過身,突然抓過了蔡良放在桌上的車鑰匙,商述澤大步朝着門口的方向邁去,飆着車離開了,他的身後,是蔡良的剛待詢問和蔡宋宋的嘖嘖稱奇,“哥,你這兄弟有點意思啊,挺漢子的,”
“怎麼,你看上了,”蔡良白了自家妹妹一眼,整一個“你小樣的在想什麼哥我還不知道嗎”的神情,
“切,你就別寒磣我了,這各人有各人的命,你這兄弟的確是個資優品,不過呢,我蔡宋宋可不吃這一類的,”說罷揚眉,蔡宋宋得意嘻嘻地離開了,
商述澤覺得煩躁,本來任務結束了,他離開漢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不知怎的,這時刻他對‘離開’一詞竟是無比排斥,離開,離開,就意味着見不到……
忽然很想去看看她,於是車子開進了漢大校區,下了車,遠遠地望着女生宿舍的方向,想喊她下來,卻又不知道她在哪間宿舍,
原淺將最後一科的作業做好收起,脣角漾出了一抹微微放鬆的弧長,媽媽,她可以回去陪着媽媽了……
換了條裙子到身上,原淺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帶的東西,見沒什麼缺漏,她也便放心下了樓去,嫋娜搖曳的身姿,明明不是有意地在勾人眼球,卻偏偏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飄揚,襯得她整個人清新高貴宛若聖潔的神祇那般剔透美好,
商述澤定住了眼神,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心劃開了一條縫,從那縫隙處,有個人住進了他的心底,
“淺淺……”這般輕聲含糊的呢喃,是清風拂過了春天大千草原上那絨絨柔軟的青芽,引得人心戰慄,那樣溫暖,那樣酥麻,
明明隔了有段路程,原淺卻隱約覺得,有道飽含複雜情意的呼喚,自天際,自眼前,自風生水起之處娓娓而來,那一句呼喚闖過了秋風織就的壁壘,闖過了她心底結起的那道厚厚的牆,一片刻,一剎那,一須臾,直入她的心扉,
擡眼望去,便見那綠蔭之下站着一個人,修身玉立,是那樣一副顛倒衆生的俊逸姿態,
“商大哥,你怎麼來了,”款款走近,原淺的聲線裡頭寫盡了不解,
待到自己醒悟過來,商述澤已是抓過了原淺的手,將她塞進了車裡,
“商大哥,你要帶我去哪,”雖然知曉對方不會害自己,可這樣不分緣由地便被人送上了車,原淺怎麼着還是有些莫名其妙,
“淺淺,你想去哪,我帶你去好不好,”原本從容不迫的男子此際俊頰上透着慌亂和期盼,彷彿只要原淺回答一句‘不好’,他隨時便可以整場交通事故出來,
原淺靜默須臾,而後才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句:“商大哥,我想回家陪着媽媽,”
商述澤突然覺得自己開車出來太過愚蠢,如果……如果改用走路的話,他們不是可以相處得更加久一點,久一點,
“淺淺,我們走過去吧,也不遠了,”找了個可以停車的位置停下了車子,商述澤忽地提了一句,
引擎熄滅,原淺錯愕地看向了商述澤,渾然不知他的異常從何而來,“商大哥,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商述澤沒迴應,而是徑直開了車門,率先下了車去,
原淺隨後也便下車了,跟在商述澤身後,她不說話,安靜卻明媚,
兩人沿着街道一路走過,偶爾會聽到行人說上一句“這對情侶真漂亮,不過他們爲什麼不牽着手呢”之類的話,家的方向已近在眼前,原淺仰頭看向身前的男子,便見那人已站定了來,
回身,商述澤擡起手,猛然間將原淺收入了懷中,原淺掙扎,不適應這般的親密,饒是身前這人幾度有恩於她,
“淺淺,我要回京城了,”薄脣呼出的熱氣拂過了原淺小小瑩潤的耳垂,惹得她那柔軟小耳紅得胭脂一般,醉人心絃,商述澤望着這一幕獨有的景緻,心內多少生出了幾分綺念,
原淺聞言嬌軀不經意地微微一顫,好一會兒後她才應了聲:“好,商大哥保重,”
心底有股酸酸澀澀的感受,說不明,參不透,原淺搖搖頭,想要把這不自然的感覺摒除,
“淺淺,你沒有別的什麼話想對我說了嗎,”商述澤有些不滿原淺這般反應,總覺得她該稍稍表現出一點點,只要一點點的難過與不捨的,至少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廂情願,
可感情這回事,往往不都是這麼讓人捉摸不透的麼,他有喜歡她的權利,她同樣可以不把別人的真心看在眼裡,若是要講究平等與報償,那麼這個世間也便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的故事了,
“商大哥,你把卡號給我,等我有錢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還你,明明……不是她想說的話呀,可不知因何,這時刻這句話便是這麼順理成章地從她的口中跳脫了出來,以至於,原淺有種想要咬住自己舌頭的衝動,
原淺是沒能咬住自己的粉舌了,因着那迎面襲來的進佔讓她不得不拋棄自己先前的想法,轉而想着要怎麼防禦脫困,
商述澤的龍舌叩開了那兩排潔白貝齒,糾纏起了那粉嫩小舌,愛憐地一點一點帶動起了懷中人兒的反應,她很笨拙,甚至抗拒得厲害,他卻是不知餮足,妄想着將她整個人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津液相濡,他聽到她的嬌喘聲響起,卻固執地想要和她多繾綣片刻,給她烙下一個她永生難忘的印記,
商述澤從來沒有這樣想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刻下自己的痕跡,過往他認識的女子,或剛毅頑強得讓人敬佩,或嬌弱卻無良得讓人咬牙,或矯揉造作得令人厭煩,或嬉笑怒罵活得明白通透讓人願意與之結交……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子會讓他覺得,,你的心不屬於你,而屬於你放不開,拋不下的那個人,
淺淺,我要拿你怎麼辦,
原淺的眼眶裡有淚水在積攢,眼前俊朗的輪廓漸漸變得模糊,她隱隱發覺了自己心頭的痛意森森,卻不知這份痛爲何而來,
日光陡然間變得尤爲刺眼,有道含笑的身影在她的腦中一晃而過,想要去抓,那身影已然狠心消失,阿時,阿時……不對的,她怎麼可以叛變,怎麼可以……對不起他們的感情,
便是那麼電光火石的功夫裡頭,商述澤的臉上多了一道巴掌印,紅紅的,甚至有點血絲在那上頭,‘啪’的一聲脆響,在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好似那古老的神話裡頭,王母的銀簪一劃,牛郎和織女從此只能在銀河的兩頭,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