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三點鐘左右,聶錚等人駕駛着裝甲戰車,順利的趕到了沅江南岸。
此刻,在牛猛和伍玄音等核心將領的命令之下,佈防在整個南岸防線上的五萬將士,早就進入緊急備戰狀態。
長達十幾公里的沅江南岸之上,一挺挺輕重機槍,各種口徑的火炮和迫擊炮,全部都調轉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寬達數百米的沅江北岸。
根據偵察兵傳來的消息,如今匈奴的十萬狼軍,剛剛離開百里外的馬王坡,目前正朝着鐵雞嶺而來。
鐵雞嶺,距離沅江防線大概有五十里之遙,匈奴人的行軍速度極其迅猛,估計在天黑之後,應該能夠出現在沅江北岸附近。
在南岸邊上的一座軍事堡壘頂端,修建有一座瞭望臺。
此刻,聶錚在沈紅玉、牛猛和伍玄音等人的擁護下,站在瞭望臺之上,拿着軍事望遠鏡,一直在觀察着對岸的情景。
沅江北岸一片安靜,目前還未有任何異常動靜出現。
擡頭看了看天色,此刻已經慢慢的陰暗了下來,估計在過兩個小時,天色就會徹底的黑暗下來。
輕輕的收起望遠鏡,聶錚淡淡的道:“都部署好了嗎?”
牛猛恭敬的回答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就等那幫匈奴韃子來送死了。”
聶錚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對了,潛伏在北岸的偵察兵,有沒有消息傳來?”
“暫時還沒有。”
“隨時跟他們保持聯絡,一定要讓他們提高警惕,小心防範。”
說到這裡,聶錚深深看了牛猛一眼,道:“匈奴這次攜十萬精銳狼軍前來,肯定會提前派出大量的斥候兵探路,咱們的偵察兵雖然擁有火器防身,但是就怕對方的斥候兵之中藏有高手,那樣的話,咱們的偵察兵很容易吃大虧。”
牛猛心神一凜,急忙拱手道:“是,大帥,屬下明白怎麼做……”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之間,天色就黑暗了下來。
由於最近的天氣陰沉,導致天上根本就看不見月亮和星辰。
夜幕將沅江兩岸籠罩得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長達十幾公里的南岸防線之上,早就星星點點的佈滿了燈光。
聶錚果然沒有料錯,天色剛剛黑暗沒有多久,牛猛就臉色陰沉的向聶錚彙報道:“大帥,咱們派往北岸的四十二名偵察兵,其中有七人與我們失去聯絡,估計是被匈奴的密探斥候兵給盯上了。”
聽聞此言,聶錚眉頭一皺,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看樣子,他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一下子損失了七名偵察兵,牛猛的心情難免會有些黯然,“大帥,我馬上通知剩下的偵察兵撤退。”
聶錚點了點頭,“讓他們趕緊回來,匈奴這次來勢洶洶,只怕派出了不少高手探路,咱們的偵察兵雖然精銳,但始終雙拳難敵四手。”
接到聶錚的命令之後,牛猛立即聯絡上剩餘的三十五名仍舊潛伏在北岸的偵察兵,讓他們立即終止偵查任務,以最快的速度撤回來。
有了無線通訊衛星之後,傳送情報和打探消息就是方便。
很快的,潛伏在北岸的數十名偵察兵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後,紛紛作出了撤退的迴應。
從今天下午趕到沅江南岸之後,聶錚和沈紅玉等人,基本上一直都呆在南岸防線上的軍事堡壘之內。
匈奴人的大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北岸。
身爲統帥的聶錚,他一定要保持高度的戰鬥戒備才行。
雖然說自己現在擁有的武器裝備,無論是威力還是先進程度,都遠遠高出敵人一大截,可是聶錚心裡很清楚,越是這種時候,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輕敵大意。
戰場上瞬息萬變,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古往今來,有多少雄才猛將,就是因爲一時粗心大意,葬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和豐功偉業。
所以,只要能夠獲得百分之百的全勝,就不要去冒那萬分之一的風險。
聶錚所在的這座軍事堡壘,佔地面積有數百個平方米,屬於牛猛麾下第二兵團長的指揮團部,不過,如今已經被聶錚徵用爲臨時指揮總部了。
在一間方圓數十平方的指揮室之內,燃着明亮的燭火,將坐在案桌之後的聶大帥那張削瘦臉龐,映照得一片火紅。
沈紅玉在旁邊輕輕的替聶錚斟着茶水,伍玄音坐在案桌的另一側,眼神黯然,神情顯得有些頹廢。
沉默了好半響,伍玄音輕輕嘆息道:“孫……孫尚恩,真的死了麼?”
聶錚結果沈紅玉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淡淡的道:“他死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聽聞此言,伍玄音搖頭苦笑了一下,神情有些複雜,也有些苦澀。
他與大宋國師孫尚恩,原本是同門師兄弟,從小就在天師教內一直處於競爭的死對頭。
再加上,二十多年前孫尚恩爲了清理門戶,將他一家三口打成重傷,尤其是他的妻子,更是因爲傷重不治而亡。
從那以後,伍玄音對孫尚恩的仇恨,一直都沒有消減過,他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能夠有遭一日親手殺了孫尚恩。
到頭來,孫尚恩是死了,但是卻死在雪山巫王寒千丈的手裡,並不是死在他坤陰子的手裡。
但是不管如何,孫尚恩終究還是死了。
按道理,孫尚恩死了,他應該開心纔對,可是他此刻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相反的,心底卻生出一種莫名的傷感和空虛。
聶錚見伍玄音情緒有些低落,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怎麼,散人是在爲孫尚恩不是死在你的手中而感到遺憾?”
伍玄音搖頭笑了笑,道:“算是吧……”
他的話還未說完,遠遠的,聶錚等人便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
緊接着,二團團長羅衝忽然來到聶錚跟前,大聲稟報道:“大帥,沅江北岸有動靜了!”
聽聞此言,聶錚精神一振,立即下令道:“走,出去看看!”
聶錚一馬當先,領着一衆護衛將領,直奔軍事堡壘頂端的瞭望臺而去。
很快的,他們便神情凝重的出現在了離地十幾米高的瞭望臺之上。
聶錚站在瞭望臺的前端邊緣,手中拿着望遠鏡,順着羅衝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他看清楚前方的景象之後,當場就臉色一沉,眼神中閃爍森寒的光芒。
“匈奴,終於來了麼!”
聽聞此言,守護在一旁的牛猛、伍玄音等人紛紛拿出望遠鏡朝前看去,不看還好,看完之後,衆人紛紛色變。
只見在沅江的對岸,距離南岸防線大概有十幾裡的地方,那把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上,忽然出現了一羣極其刺眼的燈火。
那些燈火非常明亮,一排排的漂浮在半空中,迅速無比的朝着南岸飛掠而來。
牛猛伍玄音等人仗着強悍的實力,硬是在雙眼內灌注滿真氣,仔細一看,發現那些漂浮在夜空之上的燈火,其實是一艘艘體積龐大的怪異飛船。
見此情景,伍玄音深深吸了口氣,喃喃低語道:“飛鷹戰船,是匈奴人的飛鷹戰船,至少有三十艘。”
“飛鷹戰船?”
聶錚冷冷笑道:“哼,難怪匈奴人敢選在在晚上進攻,原來他們像藉助飛鷹戰船殺過來。”
此刻,牛猛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大帥,我們是否用火箭筒和重機槍,將匈奴韃子的飛鷹戰船轟下來?”
聶錚搖頭道:“敵人的戰船飛的太高,重機槍和火箭筒根本就打不到。”
牛猛愣了一愣,道:“那依大帥的意思?”
聶錚擺了擺手,傲然道:“你們只管守住江岸即可,天上的那些飛鷹戰船,我自有辦法解決!”
“是,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