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找過來的?”柳卿言在旁邊準備烤魚,鳳熙霂百無聊賴地問道,“我覺得我這一路走得路線還挺隱蔽的,走了兩天,我就怕被追上,都沒停下來。”
“我從你出宮就跟着你了。”柳卿言淡淡地說,“本來我沒想出來,打算看看你能折騰成什麼樣子。不過見你餓得都快把小黑吃了,我覺得我要是再不出來就有點說不過去。”
“我什麼時候說要吃小黑了?”
“你剛纔不是自己在那嘀嘀咕咕的。”
“我說的是不管我再怎麼餓,我都不會吃小黑,你是什麼耳朵啊?”
“我覺得差不多,畢竟你都已經想到要吃小黑了,只是後來你良心發現,所以才說不吃,我說的沒錯吧?不然那種想法你就不該有。”
鳳熙霂撇嘴:“那我就得問你了,你既然一直跟着我走了一路,那你爲什麼早不出現?我昨天露宿荒野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你就不怕我被什麼野獸叼去填肚子嗎?”
“事實證明你現在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有拿小黑填肚子的打算。”
“大膽柳卿言!你竟然膽敢這麼無禮地和朕說話!”
“你現在不在宮裡,就是平民一個,你從皇宮跑出來不就是想當平民嗎?那你現在就別用你的身份壓着我,我也不聽。反正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沒有我幫你烤魚吃,你都得餓着肚子。”
“你……”
柳卿言挑眉:“我怎麼了?我說的哪一句不是事實了?”
鳳熙霂張了張嘴,最後把肩膀耷拉了下來。
“是,我承認,要是沒有你,我就得餓肚子。”
“知道就行。”柳卿言把手裡的烤魚遞給鳳熙霂,“嚐嚐吧。”
“可是你什麼調料都沒放……”
柳卿言二話不說就拿了回來。
“嫌棄就別吃。”
“我不嫌棄,我真的不嫌棄,還是給我吧……”鳳熙霂伸着手,一臉的可憐兮兮,“我出來這兩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我現在餓得連一頭牛都能吞下去,真的。”
“我真想讓你再餓上幾天。”
但柳卿言終究也是不忍心,雖然嘴上抱怨着,但還是把烤魚遞給了鳳熙霂。
鳳熙霂本來不怎麼信任柳卿言的手藝,但是嚐了一口柳卿言的烤魚之後他覺得……
“唔,味道不錯啊,雖然沒加任何調味,不過這種最原始的味道也是最鮮美的。”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柳卿言無奈,“瞧瞧你這個狼吞虎嚥的樣子……這魚是有刺的,你也不怕卡着。”
“沒事,我平時特別餓的時候吃飯也這麼豪邁。”
柳卿言哭笑不得。
“你跟着我出來,那你和宮裡有聯繫嗎?”
柳卿言悠悠地說:“我以爲你出宮只顧着自己玩樂,對宮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不關心了呢。”
鳳熙霂傻笑:“當然不是啊,我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是嗎?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跑?你就不怕留下宮裡的爛攤子沒人幫你收拾?你那幾個可愛的弟弟爲了不幫你收拾爛攤子,跑得一個比一個快,除了你最小的四弟沒跑,其他一個不剩。要不是你父皇趕回來,現在宮裡、朝上還不知道亂成什麼德行。”
“我也沒辦法啊……那些大臣們天天都催婚,好在你爹還有丞相叔叔是向着我的,要不我真就被逼瘋了。”鳳熙霂哀怨地說道,“成親是多大的事兒啊?自然得謹慎。”
柳卿言隨意地問道:“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嗎?”
鳳熙霂搖頭:“沒有,不過我有一個大概的目標。”
“哦?什麼目標?說來聽聽。”
“我的目標就是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姑娘,就如同我父皇和父後那般恩愛。”
“姑娘?”柳卿言瞥了鳳熙霂一眼,“只可惜,你就算是有喜歡的姑娘,那也只能成爲你的後宮妃嬪之一,你的皇后只能是男人。”
“皇后的人選可以隨便找不是嗎?”
“誰說想如同你父皇和父後一樣恩愛的?”
“我說的是恩愛的程度,又不是說非得像我父皇一樣找個男人,我總得找個人爲我生兒育女吧?”
柳卿言眉毛微挑:“你自己不就能生嗎?”
“你說什麼呢?我好歹也個男人……”
“那你父後怎麼就能把你們兄弟幾個生出來?”
“那是因爲他足夠愛我父皇啊。再說了,我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我怎麼能生孩子呢?要生也得是我的皇后給我生,不過男人能生孩子的只有我父後那一族,我覺得我應該沒有我父皇那麼幸運,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地找個姑娘吧,這樣也省心。”
“省心?那你的皇后怎麼辦?你爲了你自己省心,就要犧牲掉另一個人的幸福?人家堂堂大男人,本來可以有妻有子,結果就因爲你的省心,毀了人家的一輩子,你不覺得虧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