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又問,“具體是什麼情況,你給我說清楚。”
趙青雪嚇得嗚嗚咽咽地,“今天早上我們臉上就不舒服,中午的時候長了幾個紅斑,去醫院看,醫生說過敏了。回家之後那紅斑就全部變成膿包了,而且醫生全部不收治我們……”
紀雨濃整個心都沉下去……
下午,車子開到紀家小別墅,還沒有停穩,趙青雪已經哭着撲上來,“濃兒,你看看媽媽這個樣子,媽媽不想活了!”
只見趙青雪臉上,一個一個巨大的膿包,長得密密麻麻,看上去像是腐膿蘑菇,噁心極了。
“媽媽……”
“嗚嗚……”趙青雪痛苦不堪的眼淚流下來,那淚珠子從一個個紅白相間的膿包中間竄流,情形令人作嘔。
紀雨濃強忍着內心的涌動,下了車。
“濃兒,現在醫生也不給我們看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忙?”
“我?”紀雨濃苦澀又無奈地一笑,“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着,她取下了口罩、墨鏡、帽子,整張臉完完整整、毫無遮擋地出現在趙青雪面前……
“啊……”趙青雪驚呼着後退了一步,看到原本容貌姣好,此刻已經然醜陋的女兒,一顆心彷彿被人捏碎了。
“這是怎麼回事?濃兒,這究竟是怎麼了?”
是啊,這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他們一家三口,突然得了同一種病,而且還是在同一天?
紀雨濃撫着額頭,回到了屋內。
紀中強也因爲這個病,一臉的膿瘡,不敢再出去擺修理攤,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說不出話來。
紀雨濃不甘心,打開電腦查信息……
發現他們得的這個病果然只有非洲那邊短暫地出現過,當時的確很多人感染,衛生組織也很重視。只可惜注資研究的時候,這種病迅速地消失了,藥物研發完全沒有跟上。
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們這種病連合適的藥都沒有。
紀雨濃又從別的國家的網站查取信息,仍然一無所獲,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種病是靠身體接觸傳染。
但是勢必
要有犯病的人接觸過他們,他們纔有可能得這種病啊……除非,是有人提前將這種致病的病毒投放在他們身上。
紀雨濃咬着脣,是有人故意讓他們生病,否則……怎麼可能恰好是他們三人?
整個滬城,乃至整個中國都沒有相似病例。
紀雨濃想到這裡,整個心一提,他們所結下的仇家,很容易就能聯想到。
所以……是他嗎?他要致他們於死地?
紀雨濃的心都涼了,卻突然聽到小別墅外的鐵藝大門傳來鐵器相撞的聲音。
媽媽已經首先站起來,“有小偷來了!”
幾個人連忙跑出去,卻看到幾個穿着統一服裝的人,將他們的鐵門鎖起來了!
她認得他們,是這片社區的工作人員。
“怎麼回事?你們幹什麼?”趙青雪用紗巾遮住臉,大步跑去。
外面的一箇中年男人說,“有人舉報你們得了很嚴重的傳染病,需要隔離,所以希望你們在病期間,一直呆在家裡,不要出門。”
畢竟這種病是由身體接觸傳染,若是放他們出去,不小心碰到別人都很危險。
“誰說的?誰說我們得傳染病了?”趙青雪大聲道。
“如果沒有得病,你把頭包住做什麼?”
趙青雪頓時一噎,又兇惡地瞪着他們,“這不是傳染病,我們可以治好。”
“不是傳染病,你們一家三口都犯了?有什麼問題,等治好了再說。”
紀雨濃見他們實在來者不善,“你們有什麼權利把我們關在家裡?連公民最基本的行動自由都要剝奪?”
“如果不剝奪你們的行動自由,就有更多的居民受到傷害。你們應該有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精神。”
“去你大爺的犧牲小我,我要起訴你們!我要、我要讓你們好看!”趙青雪破口大罵。
社區工作人員道,“那便請你們起訴吧,看警察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喂,把門鎖打開!”眼看着他們要走,趙青雪急道,“你們是要囚禁我們家嗎?”
然而,那幾個人根本沒有回頭,直接開車離開了。
“他們不可以這樣……”趙
青雪憤憤不平地回到家裡,“濃兒,你不是懂法律嗎?你知道這件事情怎麼解決對不對?”
紀雨濃沉默。
“我們一定要告他們,不就是社區工作人員,竟然這麼無法無天,他當自己是這裡的老大嗎?”
趙青雪的表情惡毒極了,那樣可怕的面容,再加上兇狠的語氣,簡直是個扭曲的巫婆。
見女兒沒有回答,她又說,“你有沒有認識的律師,一定要找過來幫我們。”
“媽……”紀雨濃無奈地開口,“既然我們現在得了這種病,還有誰願意接近我們?”
“怎麼沒有?不是隻要不碰到他們,他們就不會有事嗎?”
話是這樣說,但是別人不會這麼想啊……那些人知道他們得了這種病,勢必會避而遠之。無藥可治,多麼可怕?
她想到今天,雷在醫院的表情,不由苦笑。
“不出去也好,我們現在是病毒源,出去也許會禍害別人。”
“濃兒,你怎麼這麼傻?”趙青雪氣急敗壞,“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想着別人,我們一家的日子快過不下去啦。”
“天無絕人之路。”紀雨濃淡淡地說着,一張臉卻顯出冷意。
“你什麼意思?我們就在這裡傻等着嗎?別人都欺負到你面前來了!”
“媽媽……”紀雨濃回頭,冷淡地看着她,“你知道因果循環嗎?”
趙青雪的表情一愕,“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種下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也許現在這樣,是他們自己作下的惡果呢?
呵呵,她就知道:自己一旦做下錯事,報應就來得特別快。她明明那麼信神,心裡原本就不該有邪念。
現在好了,毀了容,變成沒有人敢接近的怪物,她再也不會想那些不該想的東西了。
呵呵,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紀雨濃緩緩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本書還放在牀頭櫃上,書裡最重要的章節的裡,夾着一張照片。
她將那張照片取出來,還是那個男人,英俊出挑的相貌,尊貴無及的氣質。然而,即使是在照片裡,他的目光也未曾傾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