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有沒有誰指使你去殺明一夏?”視頻畫面外的男人再次問。
“我沒有想殺三小姐,我就想讓她放小薇一馬。我想我照顧她長大的,她或許會聽我的。我沒想過要殺她,真的沒想過。”李梅哭着說。
“但是你是帶着刀去的!”男人問,“你帶着刀你敢說你沒想殺人。”
“我……”李梅無從辯駁,“我……我就下意識的拿了把刀,我當時真沒想殺她,我那麼求她,她都不肯鬆口。”
一夏看到這裡冷笑,繼續看下去。
此時李梅的頭髮已經被剃光了,她突然安靜了下來,眼睛耷拉着,頭微微垂着。
“你還記得你刺在一夏哪裡嗎?”男人又問。
“……”李梅怔住,她根本不敢回憶她在車庫做了什麼,“三小姐,她還活着嗎?”
“怎麼,沒刺死她,你覺得很遺憾?”男人問。
“……”李梅神情開始出現恍神,大口的喘息着。
“據我所知明家人對你不錯,相反你作爲明家的家僕,貪墨明家公中的錢,破壞明家家庭,你還好意思說明家壞?”
聽完這句話,一夏震驚的看着戰野鷹,沒想到他對明家的事情如此的清楚。
“明家人對我不錯,哈哈哈,如果明家人真對我不錯,我們一家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明家充滿了罪惡,是明家把我女兒毀成這樣的。”
“我在明家工作幾十年,我多拿點錢是拿我應得的。至於破壞明家家庭,你們根本不知道,是明文軒強要了我的女兒,當時我女兒才十八歲呀!明文軒是主人,我們是家僕,我們能怎麼樣!明家表面上看着對我們不錯,從來把我們當下人。宋漫雲不高興了,就把氣撒在我身上。我女兒伺候我老子伺候兒子,還有看明一夏的臉色。現在我女兒在牢裡,我讓明一夏放她一馬她都不肯,既然如此,我刺她一刀又怎麼了!”
李梅的話剛說完,突然一個男人一刀刺在李梅的大腿上。
“啊啊啊!”李梅立即像殺豬一樣尖叫。
“做僕人者,主人尊重你,是主人仁慈。主人使喚你,是他權利。主人就算真的刻薄你們,你們可以辭職不幹。至於你說你女兒的種種,我都懶得跟你辯,因爲你女兒是什麼種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李梅聽完,臉一白,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本想在你紮在一夏的地方也給你扎一刀的,不過想想算了,一不小心沒紮好,把你扎死了又太便宜你了。我想來想去,大腿肉多,紮了既可以讓你疼一疼,又不會馬上死,兩全齊美。”
李梅臉白泛的嚇人,緊接着又大聲的叫,因爲一刀再次紮下去。
“別刺着她的大動脈,但是腳筋骨可以隨便扎,監獄裡也是可以住癱子的。”男人輕幽幽笑着說。
不一會兒便聽到金屬刺破肉體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然後是李梅鬼哭狼嚎的叫聲。
戰野鷹不想讓一夏聽到太血腥的聲音和畫面,他立即關掉了PAD。
“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方便做。我反正是幹這個起家的,不過是重拾救業而已,還好沒有生疏。事情是我做的,事先你不知情,也不用愧疚。”戰野鷹說。
一夏不知道怎麼形容,旁邊的苗徐行看戰野鷹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你們不會嚇到吧,警察找到她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線索,大概以爲她被搶劫後,被人紮了十九刀咯。不巧扎到手筋腳筋什麼的,手腳肯定是不能用了,希望他們能請到人照顧她。”戰野鷹說。
“我沒有被嚇到。”時至今日,她經歷的事情比這個更可怕。而且對李梅,她根本不會有任何同情心。
“我派人找到李梅,心想交給警察之前,怎麼都要替你出口氣心裡才爽快,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戰野鷹說。
“你這麼幫我和一夏,我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纔是。”苗徐行說,“戰野,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戰野鷹可是知道苗徐行是什麼人的,讓他欠自己人情,這個人情是很非常昂貴的。
“Bennett,我這麼做是爲了一夏,爲了明懿。”戰野鷹說,“更別說,我跟明一祈能長的如此之相像,這麼深的緣份我很珍惜。我希望我可以代替明一祈做一夏的哥哥,好好的愛護她。”
這話說的特別窩心,讓一夏非常感動。
“總之謝謝你。”一夏說。
“需不需要招呼一下樂薇?”戰野鷹又問。
“……”一夏震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說什麼。
“雖然我不常在國內,但是國內我也認識不少人,三教九流都有。據我所知,樂薇已經關到看守所裡了,我有點手段,應該可以在看守所裡很好的招呼招呼她。”戰野鷹說。
“不用了,看守所我呆過,我相信現在已經夠她受了。”一夏說。
“你還是太善良了。”戰野鷹對一夏說。
不是她善良,是覺得沒必要了,接下來對樂薇的折磨纔會剛剛開始。
“我知道你也是剛回來,你剛手術肯定需要調養身體,我不打擾你了。”戰野鷹起身告辭,“明天我再來看你。”
“戰野,你不用天天來看我。”一夏忙說。
“你既是我的合作伙伴,又是我妹妹,我來看你理所應當啊!”戰野鷹笑笑,跟苗徐行示要走。
“我送你。”苗徐行立即說。
送他到外面時,戰野鷹說:“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吧,Bennett。”
“當然不會,我和一夏非常感激你,我們甚至都懷疑,你會不會真的是一夏的哥哥明一祈?”苗徐行說。
“我也希望我是。”戰野鷹笑着說,“我從小沒有弟弟妹妹,小時候更是在鄉間長大,說真的很孤獨。我看到明一祈的照片的時候,感覺特別神奇,突然覺得這是一種奇妙的緣份,我很珍惜這個緣份。”
這個解釋似乎也說的通,苗徐行暫時接受。
苗徐行回到病房,一夏躺着在沉思。
“在想什麼?”苗徐行問。
“在想戰野,你也能感覺到對不對?他對我是不是太好一點。”一夏說。
“幸好他還沒表現出別的意圖,否則我要緊張了。”苗徐行笑道。
一夏笑笑,兩個人十指相扣。
次日宋舅舅來看一夏;“你媽能下牀了,我昨天剛去看了她。”
“舅舅,你不用一直跟我提她,我真不想知道她怎麼樣。”一夏回答。
“好好好,我不提,你好好養身體纔是要緊的。”宋舅舅說着神色猶豫了一下,又說,“一夏,我聽說環宇公司不太平。我在想啊,要不我去環宇幫你吧!這樣你有一個自己人,也不用被人牽着走。”
一夏聽到這個建議,淡淡笑了一笑:“那你自己的公司呢?”
“我的公司這幾年經營越來越差,我在想由環宇控股,你覺得呢?”宋舅舅說着便注視着一夏的神色,期待她的迴應。
“舅舅,從我哥失蹤到現在,環宇一直不太平。特別是這次我住院,外面收到了風之後環宇的股價又降了,實在不宜有其他的舉動,控股一事以後再說吧!”一夏說。
“也是啊!”宋舅舅忍着失望,笑容也僵硬。
“你還是專心打理自己的公司,環宇現在雖然有些困難,但是我可以應付的。”一夏又笑道。
“我當然相信你,我就是順口這麼一說。你要是覺得不好,就不提了。”宋舅舅說。
一夏看着舅舅,他的心思她心知肚名,但她也懶得拆穿。
過了兩天葉思勤跟她彙報樂薇和李梅樂安的案子。
“樂薇的案子已經移到檢察院,我大約瞭解,她10年的刑期是跑不掉的。至於李梅,她手腳的腳筋都斷了,她這個情況坐不坐牢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不過律政司還是會對她的罪名起進行檢控。至於樂安,他貪墨明家公中款,至少三年的刑期,會跟樂薇的案子一起審理。”
一夏神情清冷,只是淡淡的聽着。
“三小姐,接下來應該怎麼做?”葉思勤知道三小姐這次受了苦,也許她還沒消氣,要繼續整人家呢!
“不用做什麼,他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夏說,“你知不知道你弟弟爲什麼要給樂薇做辯護人?”
“我倒是問過。”預料到一夏會問起,葉思勤已經想好了怎麼說,“他說樂薇之有就聯繫過她,她出事之後又派人聯繫他,他去見樂薇一次。他說好歹認識樂薇,所以一時心軟同意做樂薇的辯護人。”
“你覺得你弟弟是一個容易心軟人嗎?”一夏問。
“……”葉思勤語塞。
“葉律師,你是我的人,不要我說什麼你做什麼,而是你自己應該知道你需要做什麼。好好看着他,要知道他最近跟什麼樣接觸 。說真的葉耀司我認識很多年了,他又是你弟弟。我想你知道怎麼提醒他,爲了無謂的人做無謂的事情,是不進真的值得。”一夏說。
葉耀司瞬間就懂了,立即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