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聽聞,又見風落塵臉色古怪,就覺有些不妙。
按說,清影是不可能直接回南城的,即便她掛念家裡,也一定會先來軍中同他商議之後再回去。畢竟清影的性子就是這樣,親力親爲慣了。
她難得任性一次,一定是在北府出事了!
皇甫岑心裡狐疑,嘴上卻沒有馬上問,只是將風落塵引進門。
風落塵一進帳中,就見這兒如此熱鬧,偏過頭就見到唐如玉,不由得一愣,“唐門主也在?”
唐如玉起身,淺笑着朝他頷首,“風二爺許久不見!”
風落塵撇眼見到站在閻無情身邊的唐如畫,瞬間明白了過來。
估摸着他是送唐如畫來此,所以纔會出現吧?不過,這傢伙早不來玩不來,現在出現,也不知會不會火上澆油……
真是難辦……
見風落塵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閻無情以爲他有事要同皇甫岑說,便道,“畫兒,大哥,我看,不如我先送你們回南城休息吧?”
唐如玉默然點了下頭。
皇甫岑擔心清影,便同尚綾絡道,“綾絡,你許久未見清影,不如去看看她吧?她去了北府後,舊疾又犯了。”
尚綾絡聞言,見他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心中瞭然,“嗯!正好,我也想着去找清影呢!”
閻無情送衆人離去,待他們走遠,夏子悠先行開口問道,“落塵,到底出了什麼事?對了,表姐回南城了,那大哥呢?”
風落塵睨了他一眼,“他去找元帥報告北府軍務了。”
夏子悠聞言點了點頭,卻馬上察覺不對,“嗯?表姐與大哥沒有一起嗎?”
“北府沒事,是他們倆之間出事了吧?”皇甫岑篤定的說道。
風落塵揚了下眉,跟着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就是如此,他們吵架了。”
“哎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夏子悠跑了過去,抓着風落塵的肩膀,急得不行,“你快點說行不行!”
風落塵撇撇嘴,又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該從哪裡開始說……”
皇甫岑聽他這語氣,就知這事一定很複雜,先讓衆人坐下,再聽他慢慢說。
風落塵在心裡梳理了一下,決定從頭開始說起,“我與清影到了北府後,北府王爺本想以留下清影作爲幫助復國軍的條件。但是後來清影舊疾犯了,那北府王爺不知爲何就改變了注意,說等到甲官城一戰結束後,她就可以回去。後來,我也不知道清影是哪裡得到了消息,明白了北府王爺早前一定要她留下的原因。
清影說,未免以後我們有求北府的時候,北府王爺再以她作爲威脅,想着趁此機會將事情解決。這也是我們留在北府的一個原因,只是清影沒有同你們明說。”
皇甫岑聽着點了下頭,“以清影的脾氣,凡事能做到完全,就絕不留後患。而她會留下,也說明,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解決這事。”他說着頓了頓,問道,“北府王爺爲什麼要留下清影?”
“這事我也是後來聽清影提及計劃,要解決這事的時候才知道的。”風落塵說着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皇甫岑見他如此,便道,“這北府王爺莫不是看上清影了吧?”雖然他師妹並非絕世美人,卻也不差,更何況,她的聰慧比起那些光有容貌的女子來說更讓人側目。
尤其是對江麒麟這類男人來說,清影這樣的姑娘其實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嗯……是,也不是吧?”風落塵擰了下眉,“北府王爺有過一個寵妾,生病死了,清影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夏子悠瞪大了眸子,顯然是是不信。
“就是這樣!”風落塵聳聳肩,“就連北府的郡主還有天香閣的閣主都這麼說,她們都說,若是那個女子站在清影身邊,那就像是雙生子一般,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天下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風拓允感嘆道。
皇甫岑一下子明白了,大膽的猜測道,“所以這就是江麒麟一開始想把清影留下的原因,因爲他把清影當成了那個女子。江麒麟要強迫清影留下,清影必定不肯,與他據理力爭,後來因爲清影舊疾犯了,這讓江麒麟想起那個女子也是病死的,所以才願意放手讓清影回來。但是,清影后來知道了那個女子的存在,於是,決定留下來,幫江麒麟徹底的理清念頭,以此永絕後患。”
風落塵聽皇甫岑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嚥了下口水,“一切皆如軍師所言。”
“這北府王爺對那個女子應當是用情至深吧!”皇甫岑看着風落塵,揚了下眉。
風落塵立馬點了點頭,“軍師料事如神!”
得到肯定的答案,皇甫岑臉色一沉,“果然如此,我大概猜得到清影會做什麼來刺激江麒麟了,而這一幕正好被趕去接她的秦奡看到了,所以他們就誤會了吧?”
秦王怎麼連這都猜得到?!風落塵心中不由佩服皇甫岑的思緒清明。
其實後來還出了些事,但是北府王爺也請他不要將這事帶回軍中,風落塵便沒有悉數透露。畢竟這事說出來,對一個武將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想着,嘆了口氣接着道,“是啊!就是這麼巧!後來清影想找他解釋的時候,他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見到清影就將她帶走了,然後他們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等再見到他們的時候,這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我們這一路回來,他們倆連一句話都沒說,快到牡丹城的時候,清影就自己回南城了。”
風落塵說罷,擡手撓了撓後腦勺,顯得極其煩躁,“其實,當時清影的計劃我和天香閣的閣主也有參與,我們也同秦奡解釋過,但是他卻只回了一句‘那又如何’。秦奡從來不是這般沒有理智的人,這次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影對秦奡的感情,與秦奡對清影的感情一樣,兩人都是至情至性的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這事可能沒那麼好解決。”皇甫岑說着搖了搖頭,“罷了!再看看吧!過陣子還是這樣的話,再說吧!”畢竟人家的感情,外人也不好參和。
一旁夏子悠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到最後還是想不透他大哥到底看到了什麼,又見這兩人一點沒打算說的意思,心裡更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