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開始後的兩個時辰內,比賽就已經接近尾聲。
龍永軒負手站在龍船邊上,將五組戰隊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裡不由佩服起南宮盛與南宮楠兄弟倆有勇有謀。
此時,江海蕩上只剩下了甲字號與乙字號兩組人。
兩艘戰船不約而同朝着龍船駛去,意欲直接奪下軍旗。木船很快就撞擊在了一起,發出巨大的碰撞聲,惹得龍船上的衆人驚歎連連。
只見兩艘戰船都還未穩下,甲字號戰船的主船上,南宮盛就已經躍身飛撲,打頭衝上了乙字號戰船。他手持長木棍,棍子頂端綁着一團紅色墨汁沾過的布包。
長棍揮舞之間,布包迅速在上前抵擋他的一排士兵胸前略過,在他們的盔甲上留下了墨漬。
被打到的士兵見狀,無奈地放下了武器,停止抵抗,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懵然。
“公主!你先上!”這時,乙字號上的守將突然喊了一句,而後帶人衝上前纏住了南宮盛。
龍芊雨點了點頭,從主船上翻身躍下,來到了小船上。
小船上的兩個士兵立刻滑動船槳,朝着龍船行駛而去,打算搶先取下龍船上的軍旗,結束比賽。
但是船才劃出十來米,就突然劇烈搖晃了起來!
龍芊雨一驚,轉過身的瞬間又聽到了兩聲驚呼——就見南宮楠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小船上!
他從哪裡冒出來的?!
龍芊雨顰了下眉,瞥了一眼瞬間就被他解決,掉下了河的兩個小兵,他們的腦門上皆印着紅色墨汁,正無奈地看着她,似乎還未回過神來。
她擡頭瞪向他,一臉的不快,握着長棍的手也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這不是三姐夫的堂弟嗎?都說南宮家的男人是天生的武將,怎麼這人卻長了一副比女人還要女人的樣貌?!
南宮楠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在她打量自己的時候也打量起了她。他心裡覺得有趣,這公主不但將自己打扮成男人樣,就連這性格也很像男人。
不過呢,就算她再像男人,或者說再想表現得像個男人,她也始終是個女人。
而他是不打女人的。
南宮楠淺淺一笑,面露溫和,“公主,我覺得你不如現在就放棄的好。”
這絕不是一句挑釁的話,他不過是不想同一個女人相爭,不過是順從自己的心意直言罷了。但是龍芊雨卻不這麼認爲,以爲他這是看輕了自己。
“哼!放棄的應該是你纔對!”她咬了咬下脣,衝了上去,揮舞着長棍,朝着他的身側橫掃而去——
南宮楠腳尖輕點,躍身而起,輕鬆避開了她的攻擊,連船都沒有因爲他的動作而有一絲搖晃。
好厲害!龍芊雨心中一驚,收回長棍迅速後撤兩步。
龍芊雨本以爲他會乘勢攻來,站定後,迅速擡頭看向他——卻見南宮楠落下之後,甚至連防守架勢都沒有,顯然就是沒打算同她較量的意思。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龍芊雨喊道,臉色微紅,顯然是更生氣了。
南宮楠擰了下眉,幽幽道,“我不打女人。”
他的語氣平平,沒什麼波瀾,道出他心中認定的道理。但是在龍芊雨聽來卻帶着諷刺味道。
“你竟敢看不起女人?!”龍芊雨咬了咬牙,輕哼一聲,再次朝他衝去。
南宮楠有些不懂,她爲何這麼生氣?男人本就不該打女人不是嗎?難道他說錯了?沒有吧?
南宮楠正狐疑着,龍芊雨已經來到了他身前,朝他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他眼明手快挑開她的進攻,一邊遊刃有餘的應對着,一邊思襯着自己是哪裡說錯了話。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哪裡錯了……
南宮楠擡眼看向她,見她眸間帶着怒色,憤憤不平的樣子,心裡更是不解。他趁着她露出破綻的瞬間,將她的長棍壓下,制住了她的動作。
“公主,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
南宮楠話還沒說完,龍芊雨卻直接放棄了長棍,連帶着重重地朝船沿狠踩了一腳。
船身立即劇烈晃動了起來,南宮楠未有預料,瞬間重心不穩。
龍芊雅見狀,覺得有機可乘,朝他掃出勁腿——
南宮楠本就沒有拿出真本事,本着不與女人相爭,只想着攔下她的招式即可。但是當下龍芊雅這招卻沒有任何的留情之處,很是凌冽。
南宮楠下瞬間沉下臉,穩住身形,下意識不再保留,輕鬆側身一閃。
龍芊雅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速度一下子會提高這麼多,驚詫地張了張嘴。
兩人側身而過,對視了一眼。
龍芊雅被那如深潭一般沉然的眸子吸引,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擊上她的心頭!
晃神之下,她的招式落了空,落腳時也忘記了南宮楠原本就站在船尾。
南宮楠嘴裡的“小心”二字還沒喊全,龍芊雨驚呼一聲回過神來,但人已經踩空摔進了湖裡。
龍船上衆人自然沒有錯過這精彩的較量,但是見到公主若湖的瞬間,還是不由嚇了一跳。
龍永軒身邊的內侍見狀,緊張地看向他,卻見他擡起手,饒有興致地看着距離龍船已經不遠,小船上的南宮楠,彷彿發現了新玩具的小鬼頭那般眼中放光。
南宮楠看着落水的龍芊雨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瞬間又恢復了心情,這樣也好,正好他不想同女人較量。與她糾纏,還不知道要牽拖多久。
“救命啊!”突然!龍芊雨這般喊道。
南宮楠站在船頭,見她在水裡撲騰,總覺得有些不對,這七公主不會常年在海邊打海盜嗎?怎麼可能不會游泳呢?騙誰呢?!
“公主,你別演了。”南宮楠開口說道,嘴角帶笑,但那語氣卻透着一股不自信。
船上衆人見狀,都有些奇怪,面面相覷。
清影揚了揚眉,聽到南宮楠說的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完了,楠哥要中計了!
就見龍芊雨在水中拍打了兩下,沉入了水中。
南宮楠見狀,臉色一變,心裡跟着咯噔了一下,心想,這公主回京城是爲了養傷的,難道是因爲傷勢未愈,所以……
腦中有着不好的假設,便容易失去正確的判斷,南宮楠才這麼想,人已經縱身躍進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