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安點點頭,面上恭敬,“是,父親。”
有了張悅雲這麼一個目標,以父親的手段,若那張悅雲真的是敵國安插在咸陽的細作,能夠入住朝堂,有着如今的地位,想來也是多年的謀劃。
須狼對皇朝圖謀之心不死,若是說在幾年前便派了細作侵入到朝堂之中,那麼,對於前方的將士,還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戰爭之事,稍有不慎便會血流成河。父親將此事接了過來,以他的手段,若那張悅雲並非是冤枉的,那麼,不死也要剝層皮下去。
邵世安擡起頭來看着遠處的天空,張悅雲三十五歲的時候才考中探花,又過了兩年這纔有了職位。仔細的算起來,真正的踏足官場,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皇朝與須狼在西北打的難捨難分,戰線拉長,那一場戰爭歷時半年這纔有了結果。
邵氏的出其不意,打的須狼的軍隊軍心都開始潰敗而後退這纔是將他們給打服了。
不過若是在那個時候便將張悅雲給送了過來,當做嵌入皇朝的一根釘子,事情若真的如此,那麼須狼的野心就要讓人重新審視一番了。
邵世安恭敬的從書房裡退了出去,正巧趕上邵世平一腳邁了進來,他微微點頭,“大哥。”
邵世平額頭上滲着一層微汗,顯然也是忙的有些疲憊,猛地聽到有人喚自己大哥,擡起頭來,正好看到邵世安關心的眼神
,有些驚訝,但到底是點了點頭,“嗯,你去忙,我去見父親。”
自從太子叛亂,邵氏父子齊心抗敵,邵世平對待邵世安的態度也是和緩了不少,雖說關乎利益有時候也會起了衝突。但是到底不會像往常一樣,劍拔弩張,相看兩生厭。
對於此,邵輝看在眼裡,心裡也是滿意不少。不光如此,經此以後,便是那最爲驕縱的小兒子處事也是讓他放心不少。
不過一會兒,邵世平邁步進來,“父親。”
邵輝點點頭,擡頭看着自己兒子微微有些消瘦的模樣,心底泛起一絲心疼,“怎麼了?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邵世平自顧坐了下來,“慶言,步擇年,張悅雲,這三人孩兒一一仔細的調查了一番,近日裡也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監視着,以這三人的表現來看,張悅雲的舉止最讓人感覺奇怪。”
邵輝眸眼微微閃爍,“你有什麼看法?”
邵世平擡眸道,“按理說,現下西北邊防最是動盪,西北若敗,咸陽也會受到影響。而聖人之心,朝堂之上總是有幾位臣子阿諛奉承着。”
“但是背地裡,那慶、步二人卻是偷偷準備着將家產轉移,看樣子,是想着一有風吹草動,就卷着家產帶着家人,去往那深山老林裡住個幾年。等這世道太平了再出來。”
邵世平忍不住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甚至可以說是很正
常。但這擁護聖人決斷的,三人當中,唯獨張悅雲一家按兵不動,這幾日裡監視,得到的消息從始至終便只有四個字,風平浪靜。”
“實在是太安靜了。”邵世平感嘆一聲,“是以,這其中,張家是須狼派來的細作,可能性最大!”
半晌,邵輝看着他眼睛裡露出的篤定之色,眼睛裡終於是露出欣賞的神色。“平兒呀,不愧父親每日的教導,你的確很讓父親感到欣慰。”
邵世平突然聽到父親的誇獎,面色微微有了一些紅潤。“父親莫要再誇獎孩兒了。”
邵輝笑了笑,“你二弟方纔也同父親說了,他和你的想法一樣,都在懷疑張悅雲。”
“世安?他怎麼會?”邵世平面上露出幾分訝異。此事父親已經全權交給了他,世安竟是趁着自己不在,偷偷的跑來和父親邀功?
他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邵輝見他如此,仍舊是忍不住開口,“你要記着,不論如何,那是你的二弟,他,也是咱們邵家的人。”
是邵家的人,自然要時時刻刻喂邵家打算。在邵輝看來,邵世安這般做,也是爲了家族着想,還與那西北邊防的將士有關係。
藏在咸陽的細作一日揪不出來,西北的將士一日比一日危險。這是大義,容不得那些小家子的勾心鬥角。
邵世平面色微微有些羞赧,“是,父親,是孩兒不對,不該對二弟心生芥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