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三皇子搖搖頭,若是施以煙不願泄露風聲,那麼,這消息就只會爛在人的肚子裡。若是她對自己懷有怨恨……
他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冷靜下來,三皇子也曾懷疑自己是被人利用,只是,利用與否,當務之急卻是將這消息嚴密的封鎖起來。
而當夜,邵世安問起白日的宴會之事,施以煙卻是苦笑一聲。
邵世安見她如此,心知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還需要瞞着我麼?”
施以煙搖搖頭,吩咐翠竹和箬竹將門窗關好,並且在門外把守。
見此情景,邵世安的心驀地有些不安,連忙問,“可是那三皇子?”
施以煙點點頭,卻是半點不提三皇子對自己的癡想,只是將事情的結果告訴了邵世安。
“打碎玉如意?蔑視皇威?!”邵世安登時從座位上起身,壓抑着聲調,“這三皇子是瘋了不成?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施以煙脣角微揚,“恐怕,到現在,那三皇子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吧。”
她根本不願和邵世安去說,這一切只是自己設的一個圈套罷了。從送出請柬的那一刻起,這張網就已經鋪開,只等待三皇子心甘情願的走進來。
而且
,那杯酒水裡,並非放着什麼毒藥,只是稍稍放了一些能讓人說真話的“琉璃醉”,琉璃醉若是放在平時那是半點效果都沒有的。只是,若是趕在人的情緒高昂之時,它的加入,就像是加了一味催化劑一般,能最大程度的兩人的情緒擡高到一個失控的地步。
又因爲當時人做出的一系列舉動,都是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哪怕是被算計了,那些人還會以爲,自己是醉酒誤事了。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若是三皇子想要生路,定是會第一時間去找那南陽公主作爲商量,若是她所料不錯,南陽公主爲了保住自己的兄長,明日,定然會早早的登門拜訪。
想到這裡,施以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就像是夜空裡鳴放的煙火一般,璀璨奪目,又只是一瞬間的驚豔,不驚不擾,那種美麗就自然的刻在了人的心上。
一切,怪只怪南陽不顧自己的意願將固也帶走,一切,怪只怪,立場不同,從一開始,雙方就站在對立面上。怪不得施以煙狠辣,若是三皇子對她沒有異心,又怎會受琉璃醉的影響?若是他本身對着皇位對着天下沒有妄想,又怎會出口便是大逆不道的言語?
怪不得旁人,一切,都只是咎由自取。而施以煙,也並非沒有給他們留着活路。只要南陽將固也好生送回
來,那麼這事情也就了了,否則,三皇子和南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離了誰,都不能蹦噠的痛快了!
想到這裡,施以煙多日以來的忐忑還有憂愁終於可以放下,她最怕的,不是南陽公主要如何對付她,她怕的,是固也在她的手裡吃了什麼苦頭。這短時間裡還好,依着南陽對固也的喜歡之情也會縱容幾番,時間長了,試想,以公主之尊,如何能容得下一個孩子在自己面前放肆?
一想到明日她的固也有可能就會回來,施以煙的心情便是在這安靜的黑夜裡都跳動着喜悅的節奏。
邵世安睡在她的一側,呼吸平穩,想來,三皇子有了把柄被自己的妻子抓住,再如何也是不敢肆意妄爲的。他心裡倒是不擔心,三皇子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從他打碎玉如意的那一刻起,就該明白,這事情,已經不是那樣簡單。
如果施以煙有心放過他,那麼,自然可以偃旗息鼓,就當作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若是他有半點的異心,毫無疑問,那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在這皇權至上的朝代,便是皇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還是圖謀皇位的大罪?
他們各有心思,一切就看究竟是誰,技高一籌了。從現下的情況看來,明顯是施以煙的手段更高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