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誤會,歸根到底還是會成爲美好。柳自得在那裡緊張的坐立不安,反而是李延年,李家豪擲了十萬白銀,賭的就是施以煙能夠在龍門宴上奪魁,一舉成爲龍門宴榜首!
說起這龍門宴榜首,就是比起那些在科舉上成爲狀元的含金量都不低,龍門宴,宴請的是天下文人,有才者居之,這樣的選拔方式,萬中取一人,能夠從龍門宴裡選拔出來的人,也必定,也擔得起鯉魚躍龍門的榮耀。
李延年絲毫不擔心,擔心什麼?臺上的那人是自己的義女,縱使再擔心,也抵不過內心深處對於這個義女的信任。不過是十萬兩,他們李家出的起,就是不知道,榜首擇出來,那些賭坊可承受的住那種壓力?
他篤定了施以煙能夠成爲榜首,以十萬兩作爲賭注,也算是一個極有魄力的選擇。而李延年希望的更是,他的義女,能夠不負衆望,爲他們李家換來最大的利益。
這人老了,所思所想,就更加讓人難以捉摸。外人不知道邵家二少奶奶和他們李家的真正關係,但是當事人卻是明白的。從這施以煙與雲華義結金蘭的那一天起,兩家也可以說成是一家,利益放在一處,甚至是未來的前程也是放在一處。
施以煙的夫君是邵世安,對於邵世安,李延年心裡是止不住讚歎並且欣賞的。邵家二少爺,說起來,雖然不得邵老爺疼愛,但是,若是僅僅看個人的潛力,邵世安的前途遠遠在邵世平與邵世寧之上。便是之前,他還動過招邵世寧爲婿,於是便派人給施以煙送去了一封信。沒有人知道,在那短短的書信裡面,李延年看到了她們夫妻二人潛藏的志向,或者,也可以說是野心。
從窺破野心的那一天起,李延年對於這夫妻二人,就不能以尋常人來視之,甚至,可以說是,將他們放在了與自己同等地位上。施以煙的回信裡只說了一句,珍寶需藏無需耀。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李延年卻是品出了幾層不同的意思。
珍寶,這裡的珍寶可以說是李雲華,李延年向施以煙詢問李雲華的婚事,只是動了一個念頭,將目光看向了邵世寧,但是施以煙的態度卻是堅決。
藏。若是將邵世寧招爲了贅婿,不管邵世寧或者是邵家願不願意,這都是一個讓人不得不注意的事情。權勢傾天的邵家,再加上富可敵國的李家,這樣的兩個家族,動輒都會讓咸陽震顫。所以,若是如此,不光這婚事成與不成,李家還有邵家都會受到當今皇帝的忌憚。帝王之心,若是生了忌憚,定當是動搖那微乎其微的信任的。
一旦如此,那麼皇家與邵家的矛盾就會加劇,甚至是李家,也會遭受不必要的損害。是以,施以煙回答的是藏。
那麼,這也就註定了,李雲華的夫婿,不可能是那種名滿咸陽的人物。是以,李延年前幾日招婿都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李家的女婿,只能是埋在塵埃裡的珍珠,而不能是那種閃閃發光的寶石。
珍寶,意指李雲華,也指向了她未來的夫婿。
而若是從這句話延伸到了施以煙與邵世安夫妻二人,這句話就又有了不同的理解。不需耀,這裡說的,便是低調。低調行事,低調做人,待時機成熟,自然是要向世人顯露他應有的光芒。所以,這一句話,讓李延年感受到了震驚。能夠說出這句話來的人,心裡必定是存有溝壑,有大志向,大抱負。是以,從那一天起,施以煙便真正的成爲了他李家的一份子。
也就是說,邵家二房的利益,便是永久的與她們李家有了關係。密不可分。
聰明人說話,都是簡單而有深意的。是以,李延年完全相信,施以煙能夠成爲這一屆龍門宴的榜首。他的面上掛着笑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那十萬兩銀子打了水漂。而一旁的柳自得自然是不明白他此刻的想法,只是順從着自己的心意,擔心着他那一百兩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