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昌月眼波流轉,心思就記上頭來,“怎麼?最近咸陽城不太平?”
施長生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似乎對於他這個人來說,波瀾不驚,很難有其他事情能讓他變色。“不錯,據說前一陣子,咸陽城裡出現了一個採花賊,美色錢財但凡是他看的上眼的,尋常家的女子都很難逃脫他的魔掌。此事已經引起了咸陽守官的注意,夜間也加強了護衛……”說到這裡,施長生的神情說不上爲何,多了一分憤懣,握着長劍的指節都因爲用力開始泛白。
邵昌月見他心情像是不好,突然心疼起來,“採花賊?那月兒豈不是很危險?”
施長生想了想,又看了看邵昌月臉上擔憂的神情,“所以說,邵小姐平素莫要隨意出府,便是出府,身邊也要多跟上幾個家丁護衛。”
施長生不是個囉嗦的人,這樣的囑咐已經超出了他往常對待一個女子的極限。也不知是因爲顧慮到邵昌月出了何事,妹妹難做,還是真的爲邵昌月感到擔憂。
邵昌月聽了這話,心裡微微覺得歡喜,順勢說道,“若是施大哥真心擔心月兒的安危,今日便教月兒練劍吧!”
感情一事,真的很容易讓人昏了頭腦,邵昌月雖然喜歡胡鬧,但畢竟是一個女孩兒家,受着府裡嬤嬤三從四德的薰陶,能從她嘴裡說出練劍來,還真是奇事一樁。
施長生突然覺得有趣,正想着也不趕時間,忍不住
多問了一句,“練劍?邵小姐可是當真?”
邵昌月雖然心裡有些遲疑,但嘴上極是利落,說的也是清脆,“自然!”
一旁的丫鬟也不好在這時說些什麼,看眼下這情況,分明是自家小姐動了春心,想要和施家大公子多處些功夫,也就不好打擾,再且說了,施長生是二少奶奶的大哥,兄妹關係之好,也就不算作是外人。
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從的退出幾步去,教人準備好茶點趕緊端了過來。
施長生從來沒有碰到過一個喜歡舞刀弄劍的女子,若說有,那也是一些塵封的往事了,他不願去想。是以再次遇見這樣的人,對着眼前的邵昌月,也就打心眼裡多了幾分欣賞。他正想着,就見邵昌月已經派人送過來了一柄木劍,看樣子,也是下了決心了。也就不再多說,爽朗一笑,“好。”
他這一笑不要緊,邵昌月的心可是受不了,施長生本身就屬於那種很俊朗的男子,有着書生的儒雅,俠者的風範,貴公子般的氣度,這樣的人,平時不苟言笑,若是突然對着你笑,在邵昌月看來,那就是鐵樹開花一般,多麼難得,多麼好看!多麼的……暈!
就這樣,還沒開始練劍,只是做了個起劍式,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腳給扭到了。其實吧,這纔怪不得她,邵昌月身爲邵家最小也是唯一的一個小姐,深受寵愛,又有誰捨得讓她舞刀弄劍,若是一不小心被紹輝
知道了,那可少不得一頓板子。
施長生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像是無奈,又像是覺得有趣,卻又不好表現出來,看着邵昌月臉上強忍着的痛苦表情,這才微微蹙眉,俯下身來看着她,“怎麼樣?要不要緊?”
邵昌月見他一臉關懷的望着自己,正要想着究竟要說些什麼才能讓這人多注視自己一會兒,可就在這愣神的功夫,施長生的手已經摸了上去。只聽的咔的一聲,續接骨頭的清脆響聲。
施長生緩慢的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淡漠的笑容,笑容不算暖,卻比嚴肅的時候好看了許多。
聽說邵昌月把腳給扭了,身邊的丫鬟哪敢怠慢,趕緊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一人去喚大夫,一人去通知二少奶奶。可就在這一小會的功夫,施長生一出手,卻是把她扭傷的腿治好了。
邵昌月睜大了眼睛望着他,施長生似乎是不習慣這樣的注視,扭過頭去,像是看着遠處的天空,“只是脫臼了而已,接好了就無礙。”
他哪裡知道,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邵昌月對他的好感值那是蹭蹭蹭的朝上面跑,在她看來,施長生簡直是全能的人物,能文善武,會治病,能接骨,簡直是居家必備之好男人。
施長生看着她坐在地上也不成樣子,這才伸出手,“快起來吧。天寒地凍的,若是找了涼,怕是不妙了。”
聽他說話,邵昌月這才醒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