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青悠和曲七月鬧得正歡,聽到那冰裂玉碎般的悅耳男音,整個人都僵了,特麼的,玩得太投入,忘記場合了。
曲七月仰天無語,有小朋友們在身邊,毫無*可言,沒小朋友在身邊,連個望風放哨的人都沒有,哪怕有人聽牆角也不知道,唉……
嘆出第一口氣,頂着張無辜的臉,不滿的瞄向從樓梯折轉處走下來的美男子,嘆第二口氣,唉,也不知大叔究竟聽到了多少!
“大叔,你是人,不是貓好嗎,能不能別學貓走路,無聲無息的冒出來會嚇死人的。”小巫女心裡不滿,必須得找人泄憤。
項姑娘羞得恨不得找地縫鑽,再聽到好友指責施教官,心裡特佩服好基友,明明是她們口無遮攔,不注意影響,小巫婆還理直氣壯的把錯丟給別人,不講理還這麼牛叉,也是讓人醉了。
正下樓的男人被指責也平靜無波:“我有跺樓梯,小閨女沒聽見。”
“肯定是你跺得太小聲,還有你不是要工作麼,跑下來幹嗎?”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所以不管誰錯,反正都是大叔的錯,這是小巫女在家的霸王原則。
“好,下次我會注意的。我下樓去廚房找工具。”小閨女不講道理,冷麪神也不跟她辯,他還以爲小閨女會直接問罪怪他偷聽之類的,沒想到她問得那麼委婉,倒有點奇怪。
大叔有理有據,曲小巫女不再找他麻煩,歪着頭盯着他觀察,發現他俊臉和耳朵都沒紅,應該沒聽到她和項二貨私下裡討論的那些男士不宜的話。
冰山教官目不斜視的走過客廳,走廚房,很快又出來再次上樓。
等鏗鏗鏘鏘的腳步聲逐漸聽不到,項青悠癱成狗,她的不敢想像小巫婆跟施教官獨處是什麼場景,她跟醫生獨處都覺壓力大,若跟那麼座冰山獨處一片空間,她有可能會窒息。
被大叔搞了那麼次突襲,兩女生生恐再弄出尷尬事,對某些事就此不提,兩人懶得不想動,裝死挺屍,霸佔客廳半個上午,到十點多鐘,狄朝海返回,他送劉姑娘去燕大上課後又去軍部辦公樓轉悠一趟,回來得比較遲。
再之後,蘭姨買菜歸來,開始忙個不停,她是堅決不捨得讓兩閨女幫忙的,自己獨攬廚房活計到底。
啥都不用幹,養得力氣回來了,項二貨去換套寬鬆舒適的衣服。
直到十一點多,赫老爺子悠悠哉的返回星月莊,背只大揹包,估計是把行李打包過來,有準備“賴”他寶貝孫子家的意思。
等到快開飯的時候,天狼團的萬年參謀長姍姍而來,他提着兩隻像手提電腦一樣的提包,一腳踏進教官家,看到小閨女和項同學,笑容溫雅的跟大家點點頭,打趣小姑娘:“噫,我們小閨女今天竟然翹課,真難得啊。”
“帥大叔,大叔心術不正,他自己不上班,將小閨女們也囚在家裡不許外出,這是妨礙公民人身自由權,讓人心情不太爽,帥大叔你幫小閨女揍大叔一頓唄。”
小丫頭張口就告狀,赫老爺子當作沒聽見,誰想揍臭小榕,想揍他家臭小子,儘管動手,只要別嚇壞他家孫媳婦就好。
“教官不讓小閨女去上學,確實該揍,小閨女怎麼不自己動手?”徐參笑容燦爛,從善如流的配合小閨女胡鬧。
“打不過大叔,打得過早翻臉了。”
“我也打不過教官,怎麼辦?”
“帥大叔覺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我上去問問團長的意思。”
小姑娘揮爪,去吧,一看就是來辦正事兒的。
徐參確定是來辦正事兒的,上樓後進書房,與施教官和醫生、狄朝海神神秘密密的搞隱秘工程,忙到十二點才下樓,一起去徐參車上搬下來好幾只箱桶。
等大家坐下吃飯,徐參的眼神閃了閃,小閨女的右手側是教官,這是不變的排位,小閨女左手邊坐着醫生,醫生左手邊是項姑娘。
他記得,以前小閨女的好朋友們也在,一般是女孩子們坐一起的,現在醫生坐中間,將兩姑娘分開,這就有點耐人尋味兒了。
再看醫生,醫生那二貨看向項姑娘的眼神含情脈脈,說不出的意氣風發,尤其是開飯時,醫生殷勤的照顧項姑娘,細微體貼之舉止直追教官對小閨女的精心照顧。
好吧,如果還看不出什麼來,徐參就白當了N年的參謀長了,他敢賭,醫生那貨昨晚百分百對項同學下手了,老牛啃嫩草。
有那麼瞬間,徐參涌上一抹自責,家門不幸啊,天狼團的老桃花男醫生竟然對一個學生伸黑手,有辱團風。
再看施教官和小閨女好似樂見其事,也就釋然,天狼團光棍太多,能推銷出去一個算一個,招爛桃花的醫生被人擰走也是好的,算爲團員們爭取脫單起了個好榜樣,值得放鞭炮慶祝。
一頓飯吃好,收拾好餐廳,等坐下消食休息時,赫老爺子興沖沖的從大揹包裡抱出一隻盒子放小桌几上當着大家的面打開,裡面幾張存張,一隻青花瓷茶盞,一支老式鋼筆。
老爺子將盒子塞項閨女手裡,語重心長的囑咐:“孫媳婦兒啊,我們老赫家雖然不是有頭有臉的老世家,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老祖宗在朱明皇權朝代曾做過宮庭採買,這茶盞原是老赫家祖宗們做事周到所得到貴人們的一套宮中賞賜,經歷戰亂,最終就只保住一隻傳世,也是老赫家的傳家至寶;
這支鋼筆是我父親也就是臭小子的祖爺爺從戰場上繳獲的戰利品,後來傳承給我,我帶着它上過自衛還擊戰的戰場,也準備當傳家寶傳承給後代,希望後輩們牢記這太平盛世來之不易,子子孫孫當頂天立地,良心做人,莫忘歷史莫失本性。
赫家最有傳家意義的也是這兩件寶,孫媳婦兒,今早說了從今天起你是赫家認定的孫媳婦兒,這傳家寶也交給你保管,以後傳子傳孫子子孫孫代代相傳下去。
至於這存摺,一張是我的一點積攢,另兩張是我兒子兒媳婦也就是你未來公公婆婆的積攢,都是我們這些老骨頭攢着給臭小子媳婦兒的見面禮,也一併交給你,你隨意花,還是那句話,你是老赫家的孫媳婦兒,赫家不會讓你受委屈,臭小子要是敢給你委屈受,你儘管告訴我們,看我們不打死他。”
老爺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重磅級別的大招,冷麪神嘴角抽了抽,老爺子,你這麼急,真的不怕嚇壞你孫媳婦兒?
蘭姨似笑非笑瞅着赫老,小赫還是太嫩了,還是赫老厲害,這一網下去,項閨女想跑都沒縫兒。
醫生內心崩潰,他上午還對小閨女說家裡沒有傳家寶,爺爺馬上又抱出一件,不帶這麼坑孫子的好嗎!
嗚嗷,爺爺,爺爺,您是親爺爺啊,可是,您老爲毛從沒告訴你孫子我說我們家有傳家寶?
感覺深深被打臉的醫生,捂臉,深感無臉見人。
徐參鄙視醫生,醫生老牛吃嫩草,最終還需要老爺子出面幫他拐媳婦兒,他自己還得得瑟得像只偷吃到腥的貓兒,簡直有失男人顏面哪。
項青悠手裡抱着那隻盒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又怕不小心打碎裡面的東西,緊張的呼吸困難,說話也不利索了:“這個……我……我不能收……”
這下換醫生緊張了,小媳婦兒該不會想反悔,又不要他負責了吧?
“爲什麼?”老爺子一點也不急,鎮定自若的問原因。
“……太……太貴重,我……。”項青悠緊張得口齒不清,她想說還要考慮考慮要不要接受醫生當男朋友,可看到老爺子希翼的眼神,愣是說不出口。
她也是有爺爺的,爺爺從來沒有那麼親切的跟她說話,到了燕京,她能感覺到老爺子對她的好,赫家夫妻雖然沒有怎麼太多相處,也是挺溫和挺好的人,在赫家和媽媽身上,她感受到了被視如珠如寶似的感覺,那些,是他們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喜愛,讓人感悟更深。
因爲老爺子對她好,所以,她捨不得讓老爺子失望。
“孫媳婦兒,我給了你,你收着就是,你不放心可以和臭小子一起共同保管。”老爺子大手一揮,對孫子吆喝:“臭小子,陪你媳婦兒去將傳家寶收起來,我警告你,我和你爸你媽給你媳婦兒的是她的私房錢,不許偷窺你媳婦兒的私有財產,萬一你敢去探問消息,教我知道了打斷你狗腿。”
“哎,遵命,爺爺。”醫生興奮的將盒子蓋起,塞小媳婦兒懷裡,將她打橫抱起:“小媳婦兒,我們回家藏傳家寶去,這可是要傳給後代子孫的寶貝,一定要藏得妥妥的。”
看到孫子如此聰明,赫老爺子欣慰的老眼瞅成一條線兒,臭小子腦瓜子好使,一點就通,舉一反三,太帥了。
“哎……”項青悠還想掙扎不受重禮,人已被一個公主抱起來,她下意識的雙手抱緊盒子。
醫生抱起小媳婦兒,風風火火的往自己家跑去。
老狐狸。
冷麪神哼哼,老爺子還真會給他孫子出餿主意。
蘭姨母子和徐參一臉淡定,赫老爺子有時超不要臉,像今天這種跟孫子一唱一合拐姑娘的不要臉事兒,對他而言那是小意思。
“赫爺爺總說小閨女是赫家的小公主,可是,從來就沒給我看過傳家寶,可見不是真心疼愛小閨女的,大叔,我受傷了,我要回家尋找安慰。”
坐着看了半天戲的小姑娘,哼哼哧哧的爬起來就走:“本小閨女心情不美妙,本小閨女不開心,不開心我就會想掐斷別人的姻緣線什麼的……”
小閨女一咕嚨,赫老爺子急得頓時汗流滿面,糟了,他有孫媳婦兒太開心,將小閨女給忘記了!
“小閨女,小閨女……”老爺子急着想解釋,冷麪神反應極快的,一個擁抱將小丫頭呵護在懷,抱起來三步作兩步往樓梯上跑:“小閨女,不生氣,你有施家的傳家寶,不羨慕別人的啊,我陪小閨女睡午覺去,今晚有橙陽湖大閘蟹,還有徐哥帶來的野山雞和野魚,蘭姨做好了全給我們小閨女一個人吃,或者我們打包好去小閨女家吃,不理那對偏心的祖孫。”
教官又跑了!
徐參和狄朝海看到教官抱着小閨女一眨眼兒的功夫便不見了,那叫個鬱悶啊,醫生陪他小媳婦兒去了,教官忙着哄小閨女,兩人當甩手掌櫃,下午的工作又全是他們的了。
苦啊,兩人心裡特別的苦,官大一級壓死人,教官總這樣壓榨勞動力,他們能投訴麼?
心如吃了黃蓮似的兩青年,認命的上樓去上拼命,還是幹活去吧,甭指望醫生和教官會良心發現體貼他們辛苦的跑來幫忙,今天這牛馬,鐵定由他們包場。
冰山青年抱走小閨女,赫老解釋無門,急得火急火燎的:“哎喲,我把小閨女小祖宗給得罪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涼拌!”蘭姨丟個白眼,轉去廚房檢視食材,哼,哼,有了孫媳婦兒把她小閨女丟過牆,活該老傢伙被小閨女威脅得坐臥不安。
美教官抱着小閨女蹬蹬回臥室,關上心,小心觀望小丫頭臉色:“小閨女,還在爲赫家傳家寶吃味兒?”
“誰說我吃味兒了?”曲七月笑嘻嘻的眨眼兒,那臉上哪有什麼陰雲憂傷,笑容明晃晃的。
“赫老偏心,小閨女沒傷心?”
“我傷什麼心,赫家的傳家寶在市面上很珍貴,我的寶貝甩他家傳家寶幾十條街。我就是看不慣老爺子和醫生大叔那得瑟的表情,給他們潑點冷水,再說,我朋友有了歸宿,醫生大叔也有了姻緣,我也開心,哪會吃那種醋。”
小巫女有雙法眼,在幫赫家觀望氣運時就早知道赫家有件比較值錢的古懂,甚至還知道那件寶藏在哪個位置。
“嗯嗯,就讓赫老着急去吧,乖小媳婦兒,咱們睡午覺。”男人眼神熾熱,一手幫小人兒脫掉鞋子,輕柔的放牀上。
早上演繹一場激情大戰,淺橙色印花被單上殘留着斑斑痕跡,令人無由的心馳神蕩。
屁股着牀,曲七月立即抓住大叔衣襟:“大叔,跟你商量個事兒好不好?”
本來急切的想撲下去的男人,又將小人兒抱起來放腿上坐好,面面相對,低頭輕輕細吻她的臉,用低沉的充滿磁性的嗓音問:“小閨女想跟我說什麼事兒?”
“大叔,我找你走個後門好不好?”曲七月討好的攀住大叔脖子,示好的吻他嘴角。
“走後門?幫誰走後門?”男人鳳目波光盪出層層波紋,眼底浮出濃濃的興趣。
“我弟弟,我想我弟弟榮榮和奶奶,想接到燕京,到這讀書要本地戶口,我弟弟的監護人沒有本地戶口,大叔,你看看能不能走後門,讓我弟弟在燕京上學?”
冷麪神微微垂眸,小丫頭爲了她弟弟也真是拼了,他不動聲色的問:“小閨女爲什麼想接弟弟進京,其實在老家那邊也不錯啊。”
“我想讓我弟弟接受最好的教育薰陶,留在老家我父母身邊,奶奶年紀大,難免有些照顧不到的地方,天長日久,擔心被教歪了。”
“走後門是非法的,軍人更加要以身作則,不能帶壞風氣。”
潛意思就是後門不能走。
“走不通啊,那算了。”曲七月遺撼的放棄,她在燕京有房產,可在來燕京前,她的父母讓出了監護權,她連戶口都遷入燕京,不具備對弟弟的監護權,所以就算她有本地戶口,仍然作不得數。
小丫頭從神采亦亦一下子變得蔫萎,冷麪神鳳目浮出一絲疑惑,小閨女這麼快就放棄了?這不像她作風啊。
他忽然的生出逗小閨女的心思,慢條斯理的說出一句:“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走後門?”曲七月眼神亮了亮,很快又黯淡又下去,搖搖頭:“算了,當我沒提,後門還是不走的好,走了就會落人口實。”
“也不一定要走後門。”男人又溫溫吞吞的追加一句。
“大叔說有正規渠道可走?快告訴我需要什麼條件?”小丫頭的眼睛又煥發出光采,明亮照人。
“這個得看看小閨女有沒誠意,小閨女有誠意我就告訴你。”出老奸巨滑的男人眼底浮現一抹愉快的笑。
“大叔,想要什麼誠意?”
“小閨女如果像早上那樣讓我……開心,我幫小閨女解決你弟弟的上學問題。”男人目光落在小人兒身上,熾熱的能將人點燃。
“臭流氓!”曲七月羞惱的瞪眼:“我是你小媳婦兒,我弟弟是你未來小舅子,你幫小舅子辦點小事還講條件,你好意思嗎?哼,臭流氓,不說拉倒,大不了我回老家親自去教導榮榮。”
一句“小舅子”讓冷麪神喜從天降,砰的將人撲倒,瞬間化作一團熊熊火焰,將嬌小的小人兒淹沒:“小媳婦兒,我哪捨得跟你談條件,逗你開心呢,小舅子的事不用你操心,他什麼時候來燕京什麼時候就能上學,小媳婦兒,我的媳婦兒,我們做點快樂的事……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