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結束通話後,蘇木旭恢復了一片寧和的情緒,對着姬白炎笑道:“小白哥哥,你們是要休息一晚還是立即動身?”
姬白炎聽了蘇木旭的詢問,笑意真誠了幾分道:“立即動身。”
難怪月月會認了蘇木旭這個弟弟,心思通透的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麟皇眼皮也沒擡的耷拉着道了一句:“我是麟皇哥哥。”也不等蘇木旭回答,就睡了過去。
姬白炎無奈的拍了拍麟皇毛茸茸的腦袋,看向蘇木旭笑道:“既然月月認了你做弟弟,他們幾個也算是你的哥哥弟弟了,不用跟他們客氣,麟皇這也算是承認了你,他這個人就是愛睡覺,習慣就好。”
蘇木旭看向麟皇的眼神雖然仍舊帶着幾分好奇,不過好在有了剛纔的種種已經不會太過驚訝了,點點頭,笑容柔和而溫煦,原本壓抑在心中的忐忑也消失不見了。
原本他還擔心阿姐的哥哥弟弟們會排斥他,現在能得到幾人的承認,他很高興。
習夏撇撇嘴也沒明着承認蘇木旭,只是有些不甘的道:“他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我纔不是弟弟。”
蘇木旭聽了也不計較,只是溫和的笑了笑,看向習夏的眼神也帶着幾分包容,隨即看向了美得不似真人的許傾凰。
許傾凰衝蘇木旭點點頭,神色淡淡的說道:“比起秦瀾雪,你完全可以不用緊張。”
蘇木旭本就是心思玲瓏之人,聽了這話瞬間就明白了許傾凰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他們不會排斥他,先不說他已經得到了季君月的承認,就說秦瀾雪這個顯眼招人恨的存在,他們就沒時間跟他計較。
蘇木旭脣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突然覺得秦瀾雪也挺倒黴的,做了阿姐的相公還要面對要大家子的刁難,這一大家子還不是普通人,刁難起人的段數那絕對是無法想象。
隨後蘇木旭就去安排人給姬白炎幾人帶路了,臨走時還讓幾人有空就來鎮國公府玩。
姬白炎幾人自然不可能規規矩矩的趕路,別說他們不喜歡在路上浪費時間,就說有秦瀾雪那個惹人嫌氣的人在,他們也得趕快趕過去,可不能讓他佔了便宜。
有了這樣的心思,姬白炎四人的速度可謂快的不得了,帶着蘇木旭安排帶路的車伕幾個瞬移就朝着秦國而去。
季君月和秦瀾雪回到長興宮後第一時間就找了妖霧,妖霧的住處就安排在長興宮附近的宮殿,這也是小靈子聽了小狗子的描述後作出的安排。
畢竟這算是女主子第一個女性朋友,關係也不錯,肯定要時常聚在一起,若是住遠不方便。
不過小靈子也爲自家的主子考慮到了,若是住的太近,對方又是個姑娘,免難會有些對主子們不利的留言,所以安排的宮殿距離長興宮還隔了一個宮殿的距離。
鳳夜回宮後就去找了雪白一起負責其油田開採的後續事宜,妖霧尾隨着宮人去了自己的宮殿,這才欣賞完所住的地方就聽小狗子來通報說季君月要見她,一時間便猜到了怕是出了什麼事。
等妖霧來到長興宮的時候,第一眼就被桌案上的一對男女吸引住了目光。
哪怕一路上早已看慣了季君月的絕灩之姿,此時還是忍不住爲她那份清貴雍容優雅風華而驚豔震撼。
尤其是旁邊坐着一個比之更加絕麗一分的少年,那天然去雕飾的清絕精緻容顏,當真是叫天地都爲之失色。
就是妖霧這樣定性強,心性淡薄的人,此時也被兩人這份風華絕代的姿容給勾了魂,愣愣的出了神。
她之所以會出神,其實也不全是兩人的絕色無雙的姿容,也有着部分原因是因爲兩人坐在一起無形中散發出的那種契合感,讓她輕易的就感覺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熾烈感情。
不過這樣的感情不但沒有讓妖霧放心,反而讓她無端的多了一絲擔憂。
所謂情深不壽物極必反,兩人之間的感情太過濃烈純碎,僅憑待在一起的氣場就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可想而知這份情感有多厚重。
若是今後出了什麼意外,只怕兩人都會不得善終……
季君月原本還戲謔的看着妖霧被驚豔的恍惚出神的模樣,可隨即看到她凝起的眉頭和眼底一閃而逝的擔憂,脣角便緩緩勾勒出了一抹淺顯的弧度。
妖霧在擔心什麼她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只是這條路是她選的,她自然會自己承擔後果,哪怕要一輩子費盡心神的馴化這隻鬼畜也無所謂。
季君月沒所謂,秦瀾雪可不幹了,這東西居然敢用那種擔心的眼神看着阿君,這是簡直就是對他的挑釁,難道跟他在一起,阿君會很危險?
秦瀾雪完全沒有自覺自己本身的存在就是代表着一種極致的危險,只是手指一動,一道紫黑氣體就朝着站在原地發呆的妖霧攻擊而去。
季君月也沒出手幫忙,因爲秦瀾雪並沒有下死手,以妖霧的實力足夠躲開,若是她因爲出神而受傷,那麼只能說是這吃貨活該,虧她在現代還是傭兵。
妖霧只覺一股危險逼近,本能的側身避開的同時,手中掐了一個手決,一個銀色的小人就飛向了發出攻擊的地方,這幾乎算是本能。
在妖霧的認知中,不管是誰,傷害自己都得付出代價,所以她會本能的在沒有看清楚攻擊她的人時就立即出手。
秦瀾雪看着飛來的小人,神色平靜的一揮手,輕飄飄的就將那小人給滅成了渣。
啪啪啪!
季君月含笑的拍了拍手,邪肆的笑看着妖霧道:“感知力很強,本能也很強,看來你不是個會吃虧的人。”
“吃虧是爲了圖謀更大的好處。”妖霧瞥了秦瀾雪一眼,不甚在意的對着季君月笑道。
若她妖霧有一天吃虧了,那麼不是對手太強,就是她故意爲之,想要圖謀更大的東西,必要時她還是願意吃點虧的,不過事後必定百倍討回,若沒有可圖,那麼她定會讓佔了她便宜的人後悔來到這世上!
“他就是初次見面跟在你身邊的少年吧?”
妖霧走到桌案前曖昧的在秦瀾雪和季君月兩人之間遊離了一瞬。
季君月大方的任由她看,甚至毫不臉紅的接受了她曖昧的視線,點了點頭給了妖霧確定的答案。
妖霧得到答案後也沒多說,她素來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眼前這個少年別看默不出聲長的絕色無害,實則那就是危險與黑暗的發源地,她最好敬而遠之。
“找我來什麼事?”
本着儘快閃人的想法,妖霧直截了當的問道。
季君月直接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探上了她的脈搏,妖霧見此眉梢微調,也沒拒絕,大大方方的由着季君月的動作,面色含笑道。
“沒想到你還會醫術。”
“從小跟我媽媽學的。”季君月一邊回了一句一邊細細探查起妖霧的脈象。
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而且脈搏顯示妖霧的身體很好,不但沒有什麼毛病,甚至可以說絕對健朗。
季君月微微凝眉,雖然不清楚那個女孩是怎麼知道妖霧的存在的,可是她相信那女孩話語裡的意思,若那女孩有不軌的心思,她哥哥第一個就不可能答應,既然爲那個女孩傳了話,那就代表哥哥是相信那人的。
“你之前身體上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現象?或者曾經有過什麼詭異的病症?”
妖霧聽言,雖然覺得季君月這舉動和問話有些突然,但她知道季君月不是那麼無聊的人,這麼做定然有原因,因此收起了心中的隨性,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才道。
“沒有,這個身體一直很健康,除了練武的時候有些困難,需要比常人多付出一倍的時間精力才能得到相通的效果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看來不是身體本身存在的問題,難道是之後出了什麼事才導致妖霧的身體受損?季君月沉思着,隨即想到妖霧所學和師承之處,便問道。
“你們這樣的術士應該會占卜吧?你師傅有沒有幫你占卜過?”
妖霧點點頭:“師傅確實教過我占卜,也幫我占卜過……”說到這裡妖霧的話音突然頓住了,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不明的看向季君月:“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季君月將妖霧這模樣就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聯繫的,也沒隱瞞,直截了當的說了一句。
“有人告訴我你活不過二十二。”
妖霧聞言,微微斂眸,半響才笑道:“沒想到那老頭還真算到了。”
季君月聽言道:“原來你師傅已經算到了。”
旁邊坐在案桌前的秦瀾雪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就自行處理起奏摺了,不過雖然低眸認真的批閱奏摺,耳朵也不忘將兩人的對話聽了進去,聽到這裡,低垂的眉眼也微微動了動。
此等占卜之術他其實是嗤之以鼻的,儘管確實存在這樣的力量,可是他更相信自己,正如那六年,若非他不想死,若非他一直在死亡中拼命的掙扎,現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所謂的命運也不過是自己妥協後的藉口而已,只有有足夠的毅力和心性,那麼每個人都能成爲命運。
妖霧將她師傅臨死前爲她算的一卦簡單的跟季君月說了一下,原來她師傅早已算到她這具身體二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劫難,不過最終還是能度過的。
“師傅說過這劫難是危機也是生機,讓我放寬心,最後渡過的機率很大。”
這也是爲何妖霧根本沒有將那占卜到的劫難當回事的願意,她雖然因爲學了科學解釋不了的術法,但並不是完全相信占卜和預測的,儘管這東西師傅從來沒有出過錯誤,但她更相信人定勝天。
加上師傅預測到的也不是什麼生死劫難,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只是沒想到季君月也會這麼說,而且說得還是她活不過二十二歲。
“這麼說來你師傅算到的只是劫難,並非死劫?”季君月問道。
妖霧點點頭,看向季君月:“師傅說我的命數不尋常,似乎超出了六道,他根本無法算到我的以後,只是多少能夠確定我能夠逢凶化吉。”
季君月聽言眉頭緊蹙,若真是如此,那麼和小白哥哥帶來的話可是有很大的出入的,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劫難占卜和一個生死預測,這可完全是兩回事情。
妖霧見季君月陷入了沉思,想了想還是問道:“你那個朋友也是術士?亦或者如你所說的是個有預知能力的異能者?”
季君月搖了搖頭:“我的哥哥和弟弟從現代找來了,這話是現代的一個女孩讓他們傳達給我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況,不過這個人的話應該可以相信,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注意一些,而且那人說若是想活下去唯有得到天道還魂珠。”
“天道還魂珠?”妖霧疑惑的挑眉,隨即笑道:“聽起來倒是挺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