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城先是去了洛曦然那裡,此時她正被禁足,得知凌卿城過來,洛曦然像是找到救星一般。
“公主殿下,臣妾真的沒有謀害皇上!”洛曦然見到凌卿城便跪下請罪。
凌卿城沒好氣的看着她:“你確實沒有謀害,但是魅惑主上也不是什麼好事!”
凌耀身體不好,特別是心臟受過傷,醫治了這麼多年纔算是恢復如常,她的香根本就是要了他的命!
“臣妾只是想要服侍皇上,臣妾入宮以來,皇上從未……”
“皇上心繫盛國百姓,沒有沉溺於後宮,這是好事,你竟敢強求皇上!”
“臣妾知錯了,公主殿下恕罪!”
洛曦然哭的梨花帶雨,凌卿城繼續問道:“這個想法是何人告訴你的?宮內應該沒人會去配這種香囊,你是怎麼知道的?”
洛曦然吞吞吐吐的說道:“臣妾……臣妾入宮前聽身邊的嬤嬤說起過,所以就記着在,這香囊可以使夫妻之間更加和睦,所以……所以想着……”
“你這香囊原本是有催qing的作用,但它和皇上用的薰香作用,效果會更加強烈,本宮可不認爲你宮外的嬤嬤能夠猜到皇上用的是什麼香!”
洛曦然聽到凌卿城懷疑,心裡咯噔一下,她並非想要隱瞞什麼,只是這個香囊配方是靈兒給她的,她知道凌卿城不喜歡靈兒,所以才替她隱瞞。
“臣妾知錯。”
“本宮要的不是你知錯,本宮要知道到底是誰給你的配方!”
“是……是洛夫人。”
這個答案其實她已經猜到,只是想看看洛曦然的心是向着誰。
凌卿城有些無奈的嘆氣:“洛家忠心,本宮從未懷疑,可本宮提醒過你,不要和洛夫人接觸,也不要聽信他人的話,因爲別人會借刀殺人,而你就是那把刀!”
“不會的,洛夫人是臣妾的嫂嫂,還是將軍的髮妻,洛家的榮辱和她休慼相關,她不會想要害臣妾的。”
凌卿城感嘆靈兒操控人心的能力,還好她安排了四個得力老道的嬤嬤整日看着她,這才使得她被束縛,不再算計別人。
“你和將軍真的很像,當初本宮和將軍說起洛夫人的事時,他也和本宮說,洛夫人是好人。”
凌卿城很無奈,靈兒永遠是她和洛家之間的一根刺,這根刺莊然放的非常成功。
洛曦然準備開口替靈兒解釋,卻被凌卿城打斷。
“曦貴妃就好好在宮中修養,若是再和外人聯繫,你的貴妃之位,就讓給其他人吧。”
洛曦然一聽,趕忙跪地磕頭:“公主殿下,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看在洛家的份上,看在兄長還在城外爲國盡忠的份上,就原諒臣妾這一次吧。”
“你被禁足,是因爲皇上原諒了你,如果不是洛奕陽,你直接回被趕出宮!”
“臣妾知錯,臣妾再也不敢了!”
凌卿城沒再逗留,而是離開了朱玉宮。
以洛曦然的個性,顯然不會是寫信之人,那麼,便剩下莊嫺雅,如果也不是她,那隻能說嬪妃之中,還有誠太妃或者是君皓玉留下的人。
莊嫺雅也被禁足,而她的宮殿比起洛曦然的來說,簡樸的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莊嫺雅只是嬪位,但宮殿內多少也會有些裝飾之物,而她進來,發現這裡出了一些字畫和花瓶之物,沒有別的飾品了。
“參見公主殿下。”莊嫺雅上前行禮。
算起來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她見到過莊嫺雅,只是兩人從未有過交集。
“嫺嬪的性子這般恬靜,宮殿也如此素雅。”
“妾身不愛熱鬧,平日裡一個人也清靜慣了,殿內佈置擺設什麼的,也是多餘,不如這樣空曠,心境反倒寧靜許多。”
凌卿城擡手讓周圍人退下,她拿出一旁的紙筆遞給莊嫺雅。
“嫺嬪可有什麼要寫的?”
莊嫺雅絕對是聰明人,紙條若是她寫的,想必她會承認,若不是,那她便會寫些別的東西。
莊嫺雅看着桌上的紙筆,並未拿起。
“妾身想要問公主一個問題,不知可否。”
“好,你問。”
“敢問公主,您鍾情於王爺,可曾有過後悔?”
“不後悔。”
“你可曾因爲您和王爺身份和想法不同,而放棄這段感情?”
“不曾。”
莊嫺雅輕笑:“妾身很羨慕公主,也一直希望能夠像公主這般敢愛敢恨。”
說罷,她提筆用左手在紙上寫下一句詩詞:“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凌卿城一眼就看出上面的字是信上的字,看來她就是寫信之人。
“嫺嬪這是承認了?”
“公主所謂的承認,指的是書信,還是對皇上的傾慕之情?”
凌卿城非常意外,莊嫺雅會喜歡凌耀?而且還爲了他把莊然的消息告訴她?
看出凌卿城的質疑,莊嫺雅輕笑:“公主想必難以接受吧,其實妾身和皇上很早之前就曾見過,那時候妾身隨伯父進宮,當時先皇后爲公主慶生,允許官員的女眷入宮陪公主玩。”
凌卿城想起她說得話,有一年生日,凌卿城嫌宮內太過冷清,一直鬧着要出宮,最後皇后便大臣家年齡相仿的女孩接到宮中陪她。
莊嫺雅性子本就安靜內向,她不敢上前,莊家準備了一份精緻的小金佛讓她送給凌卿城當生辰禮物,而她自己還細心的做了一個漂亮的玩偶,想要送給凌卿城。
當時其他孩子都把禮物送了,只有她一個躲在角落裡。
“當時妾身害怕極了,若是禮物沒有送出,回到家裡便會被父親和伯父責罵,可妾身真的不敢上前,最後是皇上,也就是當時的太子,他將我的禮物收下,讓我回去和家裡說,公主很喜歡這份禮物。”
凌卿城仔細回想,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她記得小時候凌耀莫名其妙的送給她一個玩偶,她還嫌棄了很久,覺得自己的太子哥哥很小氣,而凌耀則告訴她,禮物貴在心意,而非價值。
“所以,你便一直記得皇上?”
莊嫺雅點頭:“小時候只是一心傾慕皇上,如今長大了,成了妃嬪,才知道我的心意,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來。”
莊嫺雅的話語間滿是無奈,凌卿城明白她的心情,她就算真的喜歡凌耀,也沒人會相信,凌耀也不會接受,因爲她姓莊。
要怪只能怪莊然是莊家的家主,他選擇了和皇族背離的路,所以莊嫺雅便成了奸佞之人,她的真心也就成了別有用心。
“既然這份心意藏了這麼多年,你爲何現在想要提起?”
“莊家的心思和王爺的心思是一樣的,妾身不想到死還被當做壞人,妾身姓莊,如果莊家謀反,妾身難脫其責,也從未想過自保,可妾身的心意,不想被埋沒,人活一世,愛過,遺憾過,纔算是人,公主可否覺得時光匆匆,許多事情我們都還爲來得及做,便已經沒有時間了?”
莊嫺雅的話戳中凌卿城內心柔軟的地方,如果她是在用攻心計,那凌卿城很佩服,這一招真的很有用。
“嫺嬪很厲害,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本宮相信你,那你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莊嫺雅突然笑出了聲:“呵~公主能夠理解這份感情,但卻不願相信妾身,其實您和皇上不需要相信,時間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