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不是什麼好習慣,貪心的人總是沒有好報,小公子別跟大人學壞了。”
凌卿城明顯聽到他的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而他的眼睛裡全是不屑。
沒關係,她有辦法。
“凡是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嘛,我可以讓你見到小師妹,如何?”
“即使你不幫忙,我也可以找到她,山水有相逢,即使現在遇不到,將來也會遇到,我沒有那麼着急,只不過她師父還能不能等到,我就不保證了。”
凌卿城心裡咯噔一下,尉遲琳嘉就是如畫公子,他身上有天機谷特有的紋身,只有無極天尊親傳的弟子纔會有。
而她也有,只不過非常小,所在的地方也不容易發現,因爲她畢竟是公主,身上有印痕並不是好事。
他會在京城久居,本就讓凌卿城奇怪,但他沒想到,他着急找自己,是因爲師父出了什麼事。
“你們師門之間的事情,我無權插手,一切等尉遲大人見過你家師妹後再給我答覆。”
尉遲琳嘉淡淡一笑:“我就不留小公子用膳了,好心提醒你一句,雖然無雙公子不在京城,無人哄你入睡,但……”
尉遲琳嘉擡手指了下窗外,凌卿城順着視線看下去,君睿澤帶着護衛就在附近。
凌卿城瞪了眼尉遲琳嘉:“你給的不是躲開所有眼線的圖,而是躲開莊然的圖而已吧。”
尉遲琳嘉滿意一笑:“終於轉過腦子了,小公子啊,男人的話呢,不能全信,萬一你溜達出來不回去,無雙公子到時候唯我是問,那就不好玩了。”
尉遲琳嘉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優雅的喝着茶,此時房間裡進來兩個美姬。
凌卿城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便帶着衛勉下樓。
“小公子啊,這間茶樓沒有後門呢。”
凌卿城望向尉遲琳嘉,他慵懶的靠在二樓的圍欄處,兩個美姬在一旁偷笑。
“大人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小公子呢?”
“是呀。萬一他哭了,大人豈不是要心疼?”
兩人一唱一和的說着,凌卿城冷哼一聲,你就等着吧!到時候見到大師兄和師父,一定好好的告你狀!
凌卿城出門後裝作不知道,直接在街上閒逛,君睿澤得到消息,說新帝出宮,所以他立刻派人跟了過來。
她往宮城的方向走,君睿澤也一直跟着。
凌卿城被跟煩了,於是在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截住了君睿澤。
“五爺一直跟着我是爲什麼?”
君睿澤雖無官職,但因爲君家的影響,世人都稱他爲睿五爺。
“小人蔘加陛下。”君睿澤抱拳行禮,“小人沒有跟着陛下,只是……”
君睿澤看了眼周圍很空曠:“小人是來獵狩的。”
凌卿城看了他身邊的兩個護衛和三匹馬:“呵,明月當空,五爺帶着兩個護衛是在獵蛐蛐嗎?”
君睿澤不滿的皺眉:“已過酉時,陛下怎麼還在宮外?”
凌卿城真想一巴掌扇過去,在不在宮外,管你啥事!
“朕何時回宮和五爺有什麼關係?”
“當然了。陛下若是不在宮內,長公主出了什麼事,或者遇到意圖不軌的人,那怎麼辦?”
君睿澤說的理所當然,凌卿城在內心咆哮,關你毛線!你當皇宮是菜市場啊!
“長公主的事情,睿五爺就不必插手了,做人不要太不自量力了。”
“長公主即將成爲小人的皇嫂,作爲小叔子,自然要關心她的安危。”
皇嫂!皇你個大頭鬼!他是哪來的自信!
凌卿城看了眼身旁,這次出宮自帶了兩個護衛,而君睿澤帶的人比她多,真打起來並沒什麼好處。
算了,改天再收拾他。
“多謝睿五爺的關心,長公主的婚事朕還沒下旨,你就不要想太多。”
這麼快就攀親戚,這還真是君家的作風!
“爲公主分憂是小人應該做的,等到公主嫁過來,小人可以以君家家主身份保證,整個君家無人會難爲她。”
凌卿城壓着怒氣:“呵,世間自以爲是的人不在少數,而朕以爲,睿五爺算是其中的翹楚了。”
君睿澤蹙眉,帶着疑惑的問道:“小人爲何隱隱覺得,陛下在罵小人?”
“這是你的錯覺,朕在誇你。”
“陛下下次能不能誇的明顯一些?”
“那也請五爺能夠做點好事,嘴上積點德,留個優點讓朕誇。”
凌卿城說完後,騎上馬直接回宮。
君睿澤將她送到宮門口便回府了,沒有再跟來。
入睡前衛勉請柬,進殿後,他小聲說道:“睿五爺那裡,要不要找點麻煩,讓他待在王府?”
凌卿城擺手:“先等等,這次朕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即使是金牌也不可能壓制君睿澤直到君皓玉回來,所以還是晚些再用。”
鬧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當錦繡把懷瑜的書信送來的時候,凌卿城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搬到徐家,她需要設個大局,而其中的棋子,她需要一一找到。
之前她讓懷瑜幫忙去查蕭家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了眉目,他們還活着。
這段時間的朝堂,都是凌耀去的,誠太妃在一旁扶持,凌卿城趁着月色,吃了無極天尊的藥丸,帶着衛勉離宮去找蕭一家。
蕭家曾經差點被滅門,也是因爲他們,凌卿城知道了莊家的真面目,一羣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蕭氏曾經是盛國久負盛名的工匠,皇族的許多重要飾物都是有他們打造。
蕭一家有着鬼斧神工的技藝,無人能及。
當初在君皓玉十六歲的生辰宴上,當時負責打造生辰禮物的是蕭洪,他打造的八仙賀壽塔雕讓在座的人都爲之驚豔,只是一個花瓶大小的塔雕,上面雕刻了八仙和蟠桃樹,還有一首詩。
結果一個侍女不小心把塔摔碎了,裡面掉出一個很小的人偶,上面雕刻着君皓玉的生辰八字,人偶的身上滿是血漬。
君老王爺震怒,手指大小的小人還被雕琢過,他便認定了是蕭洪做的,而蕭洪也沒辦法證明這個塔有人動過手腳。
蕭家獲罪,被貶爲奴,已經成年的男子,手筋全被挑斷,不可能在做任何飾品。
其實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