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今天不管見誰,都要趕快結束這次的見面,然後帶連翹離開這裡。
想到這裡,他便再次說道:“等我……”
說完之後,看到連翹再次點頭之後,他才擡步,走進了電梯。
……
502。
顧嚴軍看了看面前,緊閉着的木質房門。
上面有一個銅製的牌子,用黑色的筆墨,寫着502三個數字。
顧嚴軍擡手,便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門便打開了。
但是,卻出現了一個,連顧嚴軍,都沒有想到的人!
——
“小姐,您好,那邊有位小姐,想要請您過去!”
正在沙發上,坐着的連翹,一轉頭,纔看到了說話的那人。
他穿着酒店,特有的白襯衫黑坎肩,一臉恭敬的朝着連翹說着。
一看便知道,這是酒店裡的服務人員。
連翹順着他伸出的手看去,便看到了一個女人,背對着連翹,正坐在遠處的靠窗的沙發上,喝着茶。
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連翹有些疑惑,她好像並不認識她吧?
不過,連翹想着,既然她已經叫人,讓她過去。
想必,是有什麼要和她說的,於是,連翹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
朝着靠窗的女人,走去。
等到連翹,漸漸的走過去,看清楚了女人的樣子,臉上,這才一臉的無語。
原來,叫她過去的,不是別人,竟然是梅朵。
可是,今日她一改往日,不再穿的那麼的鮮亮,而是,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長裙,一點兒也不像她。
所以,連翹這纔沒有從背影上,看出來,是梅朵。
不過,連翹發現,今日再見她。
她的臉上,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化妝化得那麼的精緻,今日,她的樣子,就算說成事素面朝天,也不爲過。
兩個眼睛,還有些微微的紅腫,像是剛大哭過一樣。
這倒是讓連翹,有些奇怪了起來。
什麼時候,梅朵會用如此落魄的樣子,來面對她?
什麼時候,她不都是一種高高在上,像是隻高傲的孔雀一樣。
那個時候,她的眼神,總有一種‘爾等都是凡人!’的感覺。
不過,儘管她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是,連翹依然沒有取笑她的心思,直接走過去,站在她的桌邊,然後說道:“你叫我,是有什麼事?”
連翹的語氣,很是淡漠。
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本身就和梅朵,沒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的關係,兩個人心裡都清楚。
如果,兩人現在,見了面,互相的問好,到纔是奇怪。
……
梅朵擡眼,聽到連翹的話。
一邊,把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一邊重重的說道:“你坐下!我們談一談!”
語氣裡,更多的,是命令,還有就是一種施捨的感覺。
還是那種,我願意和你坐在一桌子上說話,你應該感恩戴德的樣子。
連翹一聽梅朵的話,不禁冷笑了下。
她還真以爲,誰都怕她。
和自己談?
談什麼,她覺得,她已經和梅朵,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於是,連翹直接朝着梅朵說道:“我們之間,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可談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連翹便轉身,準備離開。
梅朵此刻,臉上顯然已經慍怒了,但是,她眯着眼,忍着心裡的怒氣,然後朝着轉身離開的連翹說道:“怎麼?你還怕我吃了你啊?難道,你就不想聽聽,在顧嚴軍受傷的時候,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就沒有些什麼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
連翹離開的腳步,頓時一頓。
然後,她轉過身來,朝着梅朵看去。
看着她眼底的得意的樣子,連翹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她是 那種,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好過的那種。
她這麼說顧嚴軍,不就是,想讓連翹,之後再面對顧嚴軍的時候,心裡會不舒服嗎!
就算連翹覺得沒有什麼。
可是,總還是會有那麼一絲的牴觸心理。
連翹定定 的看了眼梅朵,然後便返身,坐在了梅朵對面的沙發上。
臉上一臉的冷笑,然後隨意的說道:“你也說了,他是受傷的時候,所以,就算你們睡在一個牀上,那又怎樣?”
梅朵一聽連翹的話,頓時臉上一紅。
其實,梅朵說白了,她之前都從來沒有和男人,有過這樣的經歷。
因爲,沒有男人,能比得上顧嚴軍。
能讓她看對的!
現如今,聽着連翹,直接這麼直白的說着,她臉上,有些羞憤了起來。
然後,她眼神一閃,便繼續說道:“誰說受傷,就不行了!他傷的是腳,又不是別的地方!”
梅朵說完,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這麼 說話。
好像是在朝連翹炫耀着什麼一樣。
畢竟,在與連翹和顧嚴軍朝夕相處的其他時間,梅朵只有那段照顧顧嚴軍的日子,是連翹,所不能比擬的。
而現在,她就是用那段日子,來讓連翹擔心和嫉妒!
但是,梅朵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這麼說完,臉上的紅暈,還都沒下去呢。
連翹便笑着說道:“哦?沒想到梅小姐,竟然這麼厲害,男人的腿傷了,你都能和他發生些什麼?技藝這麼純熟,可真是讓人驚歎!”
連翹說完之後,便嘲諷的朝着梅朵看去。
頓時,她的臉有些發白了起來。
然後便是憤怒的不行。
身上顫抖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連翹心中,不禁想到,真不知道,要說梅朵是聰明呢,還是傻?
眼巴巴的來找自己,還說這樣的話,就是衝上來,讓自己羞辱一頓,這纔算夠嗎?
既然都已經被她撕破了臉,還要這麼的挑釁她,但是說又說不過她,就爲了,自己再生一次氣?
梅朵顯然,也聽出了連翹話裡的意思。
看她那一臉的憤怒的表情,連翹就知道,她本就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
連翹覺得,這種光是打嘴炮,沒有一點兒意思。
於是,就站起身來,說道:“既然你一直跟我提,那段時間,你照顧顧嚴軍發生的事情,想必,你是沒有了別的,能再拿出來提的事情,既然這樣,好吧,我知道了,這樣行了吧,那我就不奉陪梅小姐了……”
說完,連翹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梅朵猛地站了起來,眼神裡閃着狠毒的光芒,然後朝着連翹的背影喊道:“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的聲音,很大,整個酒店的大廳,都能聽得到。
連翹轉頭,看着色厲內荏的梅朵。
連翹嘴角冷笑了一聲,便離開了那裡。
……
“怎麼是你?”
顧嚴軍盯着開門的那人,沉聲說道。
緊接着,裡面那人,便把門開的大展。
一點點,露出了他的真容。
四十幾許的男人,兩鬢卻有些發白。
臉上微微有些溝壑,但整體來說,顯得格外的精神。
這個男人,就是梅家的管家。
顧嚴軍從未像現在這樣,這麼仔細的看過他的臉。
因爲平日裡去梅家的時候,他總是會恭敬的彎着腰。
低着頭。
斂着眼眸。
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就更別提他眼底的思緒了。
而今日,在這裡,卻見到了他。
顧嚴軍 的眼眸了,也有了深思。
他想起,之前在梅家的時候,也是這位管家,給了他提示,他這纔想到,有可能梅憲駿,就藏在梅家。
而今天,難道,他又要告訴自己什麼秘密不成?
顧嚴軍就站在門口,深深的看着 他。
彷彿想要從他那張微微笑着的臉上,看出一些東西。
管家笑着看着門口的顧嚴軍,然後 緩緩說道:“怎麼?難道你不想進來?梅家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了?”
他的語氣裡,很是隨意。
彷彿 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樣。
如果說之前,他像是一個木偶,那麼今天,他則是像是一個被人剪了身上的線,自由而又灑脫的人。
顧嚴軍沉聲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
說完,顧嚴軍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進到了門裡。
一進去,便是一件很普通的房間。
但是,今日他們說的話,卻勢必不會普通。
一進門,顧嚴軍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要告訴我,梅家的什麼消息?”
管家,卻雙眼發亮的看了眼顧嚴軍。
臉上的表情裡,不僅有欣賞,還有些許的寬慰。
他沒有立馬回答顧嚴軍的問題。
反而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李大哥,還是找到了你!當初,我就覺得,那個小女娃,一點兒都不像他!”
顧嚴軍眼睛一縮,便盯着他看去。
他現在失憶了,並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彷彿,這也是一個秘密。
這種感覺,讓他很是不喜。
於是,他直接冷聲說道:“我只想知道,關於梅家的消息!其他的,別囉嗦!”
管家呼吸頓了頓,反而眼底,對顧嚴軍,更是滿意了。
只聽,他緩緩的說道:“好,既然,你只想知道梅家的消息,那我就告訴你!你和李軍長,將要有危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