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璃還是那副笑語盈盈的模樣,“都被你們知道了,那就沒有神秘感了,那多沒意思。”
蘇顏被她逗趣,腦子一下就抽了,“可是總是有傳言說審訊堂堂主對葉門不忠。”
說完,她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馬上就低下頭做狀認真吃飯,努力地扒飯。
蘇顏,她真的很想扇死自己,你就是個豬。
沐琉璃倒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的挑眉,“這我當然知道。傳言而已,無所謂,只要老大知道我對葉門忠貞不二天地可鑑就可以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恩恩,”蘇顏馬上符合,“他們都不重要。”
但是她還是有點好奇的,那就是雖然說是說不重要,但是這種事情其實應該是很重要的,她手握葉門的大權,又不是“自己人”,子翊其他的手下或者其他分部的重要高層都幾乎是從小跟着他的,所以不管是用起來還是之間的合作都是極其融洽的。
幾乎只有沐琉璃是出於遊離的狀態,不被任何人所熟知,也沒有跟誰特別的熟,這樣的身份應該是是很尷尬的。
而且,還有一個黑道一直在流傳的桃色傳聞,那就是沐堂主一直都暗戀,哦,不對貌似傳聞中是明戀黑手黨教父,但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教父大人早就心有所屬且深情專一,單戀某財閥千金十多年如一日。
這個桃色傳聞因爲涉及的都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所以比較廣爲人知。
蘇顏暗暗感嘆,貌似現在這三個人她都認識了,其實,其實,如果慕慕不能接受西澤爾的話,那麼西澤爾跟沐琉璃,其實也還是很般配的。
至少沐琉璃的性格,她比較喜歡,不過慕慕是她的好姐妹,她要是喜歡西澤爾,那她一定無條件支持。
不過,既然是情敵的話,也不知道她跟神慕有木有見過面,不對,應該是見過的,葉門二小姐和葉門審訊堂堂主,不知道……有沒有交鋒的那一天。
她們原本是一邊吃飯,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聊着天,吃到一半的時候,沐琉璃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伸出左手撿起桌上的手機,她花開鎖,看着屏幕上跳出來的端短信,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擡眸,看着對面乾淨溫靜的女孩,“蘇顏,”
第一次,她看到沐琉璃的身上居然出現了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很疑惑,“怎麼了嗎?”
沐琉璃看着她的眼睛,“蘇顏,風絕是國際陸軍大軍長,那麼,他還有其他的身份嗎?”
蘇顏一下沒反應過來,很茫然的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風絕還有其他的身份嗎?有嗎?她不知道啊,爲什麼沐琉璃會這麼問?
她的第一念頭是,沐琉璃是葉門審訊堂堂主,她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問的,第二就是,對於風絕的這個身份而言,他似乎太有錢了。
關於風絕太有錢這件事情,她從第一天認識他開始就有這樣的疑問,所以一直覺得他是腐敗的軍官,但是後來零零碎碎的根據神慕或者是艾柯司令的一些信息裡知道,貌似不是這樣的。
他那麼有錢,可以在拍賣會上一個億買下她,還有,她低頭,看着自己腕上的金色手錶,這個據說是世界上最貴的表。
也許做到他現在的身份,很有錢是正常的,但是,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少的身價,但是風絕給她的感覺,他甚至不會低於修斯。
她看着沐琉璃的神色,低聲問道,“琉璃,你爲什麼這麼問?”
爲什麼這麼問,她淡淡的道,“我們黑道的人,自然直關心黑道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風絕是不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身份,那對葉門來說,會很麻煩。”
蘇顏的大腦此時完全混亂了,她不懂爲什麼沐琉璃要這麼說,雖然風絕是什麼樣的身份,是白道也好,黑道也好,她都不在乎,反正之前她可以接受子翊的身份,那就沒什麼是雅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沐琉璃嚴肅的臉色,還是讓她覺得不安,很不安。
她可以這樣無所顧忌的直接問她,就等於把她和葉門對風絕的懷疑都表現出來了,這個意思是說,沐琉璃相信她。
“我不知道。”蘇顏喃喃的道,“他還有什麼身份?”她擡頭問道,“你們懷疑他什麼?”
沐琉璃卻已經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手機的屏幕,蘇顏知道,她是在研究那條短訊。
過了幾分鐘,她才擡眸,淡淡的道,“這件事我會先調查清楚的,因爲風絕在這裡,墨西哥最近很不太平,你最好不要離開他的身邊,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就馬上找我,懂了嗎?”
說完,她就已經站起來了,蘇顏連忙點點頭。
然後她離開,蘇顏看着她的背影,也沒有胃口繼續吃飯,盯着面前的飯菜看了好幾分鐘,她也沒有再繼續動筷子,也起身,準備回到風絕的病房。
才推開門,她就看到風絕已經是帶着怒氣的臉,一見她進來,眸裡有抹亮色閃過,然而臉色卻是更臭了,“你吃個飯都吃到哪裡去了?把我一個病人晾在這裡這麼久。”
蘇顏看着他甚至帶着股孩子氣的臉,耳邊徒然回憶起剛纔沐琉璃的臉色和她問她的問題。
風絕是不是還要其他的身份。
難道,他真的還要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笑不出來,只是安靜的帶上門,眼角的餘光發現病房裡多了一張牀,單人牀,看起來有點小,但是睡她一個人足夠了。
蘇顏走了過去,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有沒有吃藥?
其實她問的是廢話,從她到這裡,風絕基本就是她在照顧了,吃藥這種事情很肯定是她親自來,所以他有沒有吃藥,她自己就是最清楚的人。
風絕皺眉,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藥都是護士要送過來的,今天還沒有,所以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喂吃藥。
她沒有事可以做,於是在那張新上來的牀上坐了下來。只是垂着眸,一直都是一言不發,而且好像也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風絕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維持着這樣的姿勢坐了很久,那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只要長了眼睛就可以看出來。
她微微的咬着脣,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的擡頭看向牀上的男人,“風絕……”
“有話就說。”他冷眼看着她,淡淡的道,等她開口等了很久了,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喜歡。
有什麼話是不可以直接說的。
“我想知道……”想了這麼久,卻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要怎麼問呢,難道要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還是說,像沐琉璃問她的這樣,你是不是還要其他我不知道的身份。
總覺得,這樣的話一問出口,他們的距離就會遠了很多,他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卻有這麼多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這算什麼。
良久,她的眼睛才慢慢的有了焦距,目光直視牀上的男人,輕聲開口問道,“剛纔,沐琉璃問我,你是不是還要其他的身份。”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要很多我一點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的聲音很輕,行像是浮在空氣中,一點都沒有接着地面。
然後蘇顏一下就看到,他徒然凌厲的目光,那樣的眼神,甚至像是在質問她,怎麼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在那一刻她甚至有種想要往後退的感覺,很陌生,讓她很惶恐。
“顏顏,”他看出她眼睛裡的疏離很退後,聲音更加的冷了,卻還是這樣的命令道,“你過來,到我身邊來。”
蘇顏看着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顏顏,”風絕見她半天都沒有動,那雙眸裡的茫然跟脆弱瞬間將他的心,“聽話,過來。”
她的手悄悄的收緊,卻還是起身走了過去,坐到他的身邊。
“是不是很累?”他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問道。
“還好,”她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是低聲的答道。
“到我的被子裡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軟了很多,“把外面的衣服脫掉。”
蘇顏愣了愣,也沒有擡頭看他,只是小聲道,“我不能跟你睡在一起,會碰到你的傷口的。”
“不是還早嗎?”他的面色都是淡淡的,“陪我說話吧。”
蘇顏看着他的臉,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還是順從的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還有鞋子,小心的爬進他的被子裡,生怕碰到他的身子,撞到他的傷口。
然後又按照他的指示,將他原本靠着的大枕頭拿過來一半,讓她自己也可以舒服的靠在上面。
這就是,嗯,標準的蓋着被子純聊天的姿勢了。
她沒有說話,現在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有種說不出的氣悶,也不想跟他說話。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顏一怔,擡臉看着他,風絕的眸色淡漠得透明,“沐琉璃要找的那個人不是我,我跟黑道的關係很簡單,他們是賊,我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