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他們坐在湯姆醫生的房間裡看了一會電視,便回到房間準備睡覺了。
明天橙橙就要進行手術,他需要早點睡覺,然後養精蓄銳。晚父子倆躺在同一張大牀上,誰都沒有說話,後來橙橙睡着了,發出細微的鼾聲。
第二天早上醒來,橙橙磨磨蹭蹭的起牀,看得出來他開始害怕做手術,但是卻不敢說出來,慕離感覺得到他情緒的變化,也不點名只是催促他趕緊洗漱,然後去吃早餐。
在餐廳裡,湯姆醫生已經在等候他們了,看到他們進來笑着打招呼:“兩位早上好,昨晚睡得可好?”
橙橙微笑着點頭,“挺好的。”
但是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聽得出來是因爲害怕,湯姆醫生便笑着對他說道:“小夥子別緊張,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
聽他這麼說,橙橙這纔出聲問道:“真的只是一個小手術嗎?可是不是要對我的頭做手術嗎?那是不是要把我的頭打開?”
湯姆醫生搖頭笑道:“不,其實,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切口而已,如果將你的頭割開,那樣的手術我可不敢做。”
聽他這麼說,橙橙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真的嗎?只是很小的傷口?而且我不會感覺到疼嗎?”
“不會的,你絕對不會感覺到疼。”湯姆醫生很是鄭重的跟他承諾道。
橙橙這才真正的放心了,他相信醫生的話,使勁的點點頭:“您可要對我輕一點啊。”
“當然,我會盡量讓你感覺不到一絲不適應的感覺。”湯姆醫生再次跟他承諾。
“謝謝。”橙橙聲音裡的恐懼已經消失不見了。湯姆醫生跟慕離使了個眼色,表示OK了,他已經沒有心裡包袱了。
然後三個人一起走向實驗室,就在那裡面給橙橙做手術。
就在橙橙準備進手術室的時候,封冥來了,他揚聲對橙橙說道:“一定要堅強,我在這裡等着你。”
說着他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橙橙亦是跟他舉了舉拳頭,“封爸爸放心吧,我會堅強的出來。”
說完,他跟他揮揮手,進了手術室。
慕離不由在旁邊冷笑道:“等他出來的時候,就不會再叫你爸爸了。”
“未必吧,我很有信心,不要以爲讓他恢復記憶,我就會失去他,我愛他是用心的,所以,他能感覺到的。”封冥嗤笑:“我們的感情你怎麼會懂?”
說着他坐在長椅上,給林青打電話,讓她好好照顧老夫人,不要擔心這邊的事情,雖然橙橙已經進了實驗室,但是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地出來,而且還能恢復以前的記憶,這是好事。
聽着他跟林青打電話,慕離不由雙手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因爲橙橙在裡面做手術,他在就一拳頭把他打翻在地上了,還讓他這麼得瑟。
掛掉電話後,封冥挑釁的看着他冷冷一笑:“不服嗎?不服你也給林青打電話,我看你有什麼臉面,連媽媽生病了都不回去看一眼。”
慕離知道他是故意刺激他,也不搭理他,扭頭望向窗外,這個時候,他不要搭理他只當他是透明人,他要全心全意的祈禱,但願橙橙能平安的出來,而且還能夠恢復記憶。
封冥見他不搭理他,也就不再招惹他,而是繼續坐在長椅上玩手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手術
室的大門遲遲沒有打開,慕離不由有些着急,開始走來走去,封冥不悅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晃來晃去的?把我的頭都晃疼了。”
慕離沒有搭理他,繼續晃來晃去,而且還故意在他面前走。他現在正心裡煩躁着,好想找人大打一架。封冥知道他在想什麼,根本不搭理她,索性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向窗外,不再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都是難熬,終於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湯姆醫生的助手從裡面走出來,神色有些嚴肅的說道:“手術還算成功過,但是卻很有可能損傷了腦神經。不過也不一定,這一切都要等到孩子醒來才能看得出。”
慕離一聽就急了,很是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你是說橙橙出事了嗎?”
湯姆醫生的助手出聲說道:“可以這麼說但是也不能確定,總之等消息就是了。”
說着他又走進實驗室。慕離依然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很是不解的問向封冥:“他的話什麼意思?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封冥無奈的聳聳肩膀,“他的意思是,成功失敗還沒有定論一切要看天意。”
聽他這麼說,慕離不由一拳揮過去,冷聲笑道:“滾!”
封冥當然不會讓她打到,他將頭一偏,慕離就打空了。就在他想要繼續打的時候,卻不想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了,這次出來的是湯姆醫生。
慕離立刻衝過去,很是緊張的問道:“湯姆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手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湯姆醫生望着他說道,“請放心吧,手術沒有問題,但是至於你兒子醒來後會怎樣,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或許什麼事情都沒有,或許會對他有一定的損傷。”
聽他的話,封冥很是不悅的問道:“什麼叫做有一定的損傷?”你是指什麼?是指他會成爲白癡嗎?
“不能這麼說,只能說,什麼狀況都有可能出現,或者什麼狀況都不會出現。而且我也沒法明確的告訴你會是怎樣的情況。”湯姆醫生很是無奈的望着他說道。
“你這是什麼狗屁醫生?做完手術了你又說這些話,早幹嘛去了?不會不做嗎?”封冥很是生氣的指責道,並伸手將他使勁一推,湯姆醫生做手術很勞累了,因此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
湯姆醫生很是不悅的說道:“你就是個瘋子,你若是孩子的父親我是不會做手術的。”說完,他拂袖而去。
慕離的心情很複雜,這個時候他只能祈禱了,祈禱橙橙平安無事。
很快橙橙被推出來,慕離跟着他回到特護病房,湯姆醫生的助理告訴慕離,大約一個小時後麻藥就會失效,到時候橙橙就會醒來,到時候也會有結果了。
還有一個小時的等待,對慕離來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折磨。
他坐在沙發上,雙手合十,在爲橙橙默默地祈禱,封冥也默默地站在牀前什麼話都沒有說,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吵架了,只想好好地爲橙橙祈禱,但願他能平安無事的醒來。
兩人就這樣保持着各自的姿勢,在橙橙的病房裡整整等了一個小時,終於橙橙醒來了,他睜開眼睛,很是吃驚的問道:“我這是在哪裡?”
兩人一聽橙橙醒來,兩人同時走到他的牀前,出聲說道:“橙橙,你醒來,感覺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橙
橙搖搖頭,不解的問道:“我爲什麼在這裡?”
慕離很是詫異的問道:“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咱們這是在做手術,你剛剛醒過來。”
橙橙搖搖頭,表示他已經不記得了。他看看封冥出聲問道:“爸爸,這位就是醫生叔叔嗎?”
聽了橙橙的話,慕離不由想爆笑,橙橙終於記起他來了,而且還忘掉了封冥,真是天意。
他開心的說道:“橙橙,你記得爸爸是嗎?”
“當然,我怎麼可能不記得爸爸,只是我不認識這位叔叔。”橙橙望着封冥,雙眸中充滿了陌生的戒備。
封冥不由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橙橙找回來了從前的記憶,卻把最近的這一段又忘記了。看來一切都是天意,他這個只做了一年的爸爸該從他的記憶裡消失了。
慕離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不記得封冥了,再也不會叫他封爸爸了,可是他卻記得他。
看來他這次帶着橙橙出來做手術是對的,他的選擇沒有錯,讓橙橙恢復從前的美好記憶,徹底忘掉他失蹤後的記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他很是開心的對封冥說道:“就算你阻攔依然是沒有結果的,橙橙還是忘掉了你。這就叫做,老天都不會幫你。”
封冥卻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只要橙橙好好地,我無所謂,其實我不是怕橙橙會記起你而不再忘了我,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全而已,現在看來已經沒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說着,他伸手握了握橙橙的小手,出聲說道:“小夥子,希望以後的你更加堅強,直到真正成長爲一個男子漢。”
橙橙笑着對他說道:“謝謝這位叔叔,我會的。雖然我不記得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好人。”
封冥聽後不由笑了:“有你這句話,對我來說便是最大的安慰。”
說完,他低頭輕輕橙橙的額頭,然後站起身來,對慕離淡定的說道:“現在你可以跟大媽還有林青彙報喜訊了,告訴她們橙橙平安無事,不但找回來記憶,還忘記了那段恐怖的經歷。”
說完,他朝他們揮揮手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慕離也不由迷惘了,他能感覺到封冥說的是真心話,難道他真的只是爲了擔心孩子,纔會拼命地阻攔他?而不是爲了討好林青?
如此,那麼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爸爸,我現在好了嗎?”橙橙望着慕離笑着問道。
“是的,你現在已經好了,醫生說過,你如果醒來一切正常,那麼就代表着手術完全成功了,後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慕離開心的點頭回道。
橙橙聽後自然也是很高興,他笑着說道:“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媽媽跟奶奶,只是剛纔那位叔叔是誰?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小龍叔叔呢?”
慕離告訴他,他們現在是在國外,不是在國內,小龍叔叔沒有跟着一起出來。
橙橙聽說是在國外,不由詫異的問道:“我記得跟媽媽一起出來旅遊,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我們已經旅遊結束了?”
慕離不由搖頭笑了,那都是一年錢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又長了一歲了。
但是這些事情現在不能告訴他,以後在慢慢解釋吧,便出聲笑道:“你剛剛做完手術,還是再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