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見警官因爲一個稱呼而驚訝不已,很是不以爲然。
疼痛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她慢慢的坐起來,當洪強看到急忙扶住她的後背,給她墊上一個厚枕頭。
這樣,林青感覺舒服一些了。
她伸出手摸一摸腿部的石膏,隔着石膏她的腿根本感覺不到,這是由於疼痛下意識中的動作。
歹徒看到這時,羞愧中深深的低下了頭,他不時的擡眼看一看林青,心中忐忑不安,雙手交叉在一起,默默的搓着,他緊張萬份。
好似在受一場無聲的煎熬。
林青稍稍休息片刻,她望向歹徒,沉聲問道:“就是他嗎?”
“是!”洪強低低的回道。
警官隨後走到歹徒的眼前,厲聲喝道:“看到了嗎?你的一時衝動,給別人造成了多麼大的痛苦,你的家人因爲你的過失,他們多難過,接受教訓吧。”
歹徒點一點頭,羞愧得滿臉通紅。
他好似只是一個本份之人,並無太大的惡習,只是經濟上的窘迫。
警官轉回身,望向林青:“軍長夫人,你說吧,怎樣處置於他,只要你一句話,我照辦。”
他是個聰明之人,既然歹徒已由洪強保了出來,自然受害者已是同意此事。
林青看出,這位警官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洪強看一眼林青,沒有說話。
林青輕輕的說道:“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沒有錢可以通過自己的辛勞去掙。”
歹徒又點一點頭。
警官開口說話:“如果雙方沒有什麼異議,我們只能做到這步了,你們自己私下解決吧。”
他說完,向林青問候幾句,轉身走出了病房。
洪強走到歹徒的面前,向他說明此事,軍長和夫人看在他年老多病父親的面上,饒他這一次,讓其日好自爲之。
歹徒千恩萬謝,退了出去。
慕離很快忙完工作,回到了醫院。
看到林青時,急步走到病牀前,附下身輕聲說道:“你好一點嗎?”
“還好!”林青微微睜開雙眼,靜靜的說。
慕離愛惜撫一撫她的頭髮,墨黑眼眸微眯,這次已是險中之險。
……
這天,江醫生打電話找到慕離。
她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身體與精神漸漸的有了好轉,她越來越迫切的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
因爲都是親人,再不聯繫,也是血濃於水,最終也是信得過的人。
外人只是外人,怎樣做也不會成爲身上的一部分。
還好,她始終不斷的碰到了好人。
她身體康復之即,想不出用什麼方式,來感謝慕離和凌安南的幫助之情。
與管家商量之後,決定設宴宴請幾個人,只要坐在一起,日後有話進一步的好說。
管家同意。
但因爲林青受傷住院,慕離婉絕了宴請。凌安南身在外地,電話一直接打不通。
這樣的結果使江醫生有些鬱悶,她決定先去醫院,探望林青爲好。
來到病房的門前,江醫生輕輕的敲一敲門。
只聽裡面一聲清脆的女聲:“請進!”
江醫生站在門外,稍有遲疑,因爲這個聲音並不像林青,更不像她家的小保姆。
她停頓一下,想一想後,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她滿面笑容,手
捧一大束玫瑰花,轉眼已站到了林青的病牀前。
果然,屋中不只林青一人,還有金小姐。
她在林青的家中,已和金小姐會過一面,現在已是第二次見到,她總是隱隱的感到,金小姐對她並不十分友善,眼中似有敵意。
江醫生若無其事,她禮貌中與金小姐點一點頭。
林青看到江醫生,仔細看一看她的臉色:“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最近怎麼樣?在那以後,我已沒有時間與你聯絡。”
“沒關係,軍長夫人,我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謝謝你的關心。”江醫生沉着而穩健。
這麼多年,獨自走到現時,已經歷了千辛萬苦,但是也很磨練人,她已十分的成熟,只是遇到感情之事,身在其中,哪個人也會暫時的迷失自我。
重新走出來,已很不容易。
林青點一點頭:“你以後有什麼事,只管說,不要自己一直苦悶下去,人多力量大,總會有辦法,哪能那樣的想不開。”
江醫生聽到此時,望一眼金小姐,她只覺自己站在屋中,很是多餘:“我去把花插在瓶中。”
“好!這花真漂亮。”林青由衷的說道,她隨眼看一下金小姐,暗暗的思索起來。
她已看出,金小姐對江醫生不善,不知因爲何事,女人總是有一些小性子小心眼,但願不要走的太過。
金小姐已不似出國前,那樣的單純了。
隨即林青的臉上浮上笑容,她只是笑而不說。
江醫生自然對醫院很是熟悉,不多時,她從外面拿來一隻花瓶,手捧花束向洗手間走去。
當她走過金小姐的面前時,只當她不存在。
這時,金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江醫生,隨口緩緩的說:“江醫生好似瘦了一些,臉色爲何這般的難看?”
“我已沒有你那樣的青春年華,自然人老珠黃,不能與你相比。”江醫生毫不示弱,說話間,目視前方不錯眼珠。
“這又是何必呢?還是注意保養自己吧,搞不好就是被淘汰的結局。”金小姐的嘴巴越來越利害,所說之詞也越加的離譜。
她與娛樂圈中仍然有所聯繫,自然一些關於男影星大佬之事,還是偶然有所聞。
應該也聽說了江醫生之事,所以如此爆出聽聞。
“金小姐,你人小鬼大,什麼事也懂。”林青急忙將金小姐的視線,吸引過來。
金小姐說完話,自知有些失禮,她隨即向林青的病牀前,靠一靠滿臉堆笑。
江醫生不再說話,默默的走進洗手間。
林青不好說什麼,拉過金小姐的手,在上面輕拍幾下,用眼神制止了她。
金小姐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坐了片刻,站起身告辭。
江醫生此時,將花插在瓶中,端出來放到了林青的牀前。她看到金小姐要走,便輕輕的說道:“金小姐,一路走好。”
無奈之中,金小姐只好向她點一點頭,隨即邁開大步,走了出去,瞬間消失在門旁。
江醫生這時轉過臉,面對林青:“軍長夫人,我想請你和軍長大人吃頓便飯。可是,現在你的情況是這樣。”說話間,她指一指林青的傷腿。
“不用見外,只要你好就行。”林青親和的臉上,盡是對江醫生的關心。
她是一個女人,也似看不下去江醫生的苦處,總是在想這種爛事攤在自己的身上,又會怎樣?
只怕還不如江醫生。
“我當然要謝謝你們,碰到你們這樣的好人,真是我一生中的榮幸。”江醫生所說之話是真心的,也是她心中所想。
“那就日後再說吧。”林青向她擺一擺手。
這時,慕離輕輕的推開病房門,大步的走了進來。
當他看到江醫生坐在屋中,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即向林青望去,他只與江醫生點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今天回來的這樣早?”林青的心情溢於言表,她不自主的將一隻手,伸向了他。
慕離輕鬆自然的接過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江醫生轉而一笑,慢慢的站起身:“看到你們這樣的恩愛和諧,我真是由心的羨慕。”她望一眼窗外,繼續說道:“我該告辭了,不打擾了!”
她拿手提包,緩緩的走了出去。
看來,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精神也恢復的很好。
慕離望一眼江醫生的背影,轉向林青:“她來看你?”
“是,還有金小姐。”林青淡淡的說話,並讓慕離坐下來,她仰臉與他說話,脖子好酸真是好累人。
慕離緩緩的坐下來,拉住林青的手:“我真是捨不得你,也擔心你,不過,我明天要出差去外地,有個三五日回來。”
他悠悠的說話,疼愛的用手捏一捏林青的臉龐。
“真是一個壞消息,我這個樣子,你還要出差?”林青故意嬌情的說道,並拉起慕離的手,撒起嬌來,她左右搖晃他的一隻手,一幅捨不得的樣子。
“我儘量早些時候回來陪你。”慕離微微往前傾身子,眸光中只有林青一人。
林青看着慕離棱角分明的輪廓,即刻恢復到平靜:“我是與你開玩笑的,工作還是要做,我怎麼會拖你的後腿呢?”
慕離伸手撫一撫林青的頭髮:“太淘氣了,竟敢捉弄於我。”
林青擡起頭來,望向病房的門前。隨後她掩住了臉,不好意思中,她的臉上微微的紅了起來。
慕離看到林青這樣的表情,忍不住回過頭去,沒等到他回頭,卻有一個聲音在屋中響起來。
“我靠!這麼曖昧的話,也能病房中聽到,還這樣富有挑逗性。”說話之人正是凌安南,在他的身後,站着正微微笑着的路曉。
“你們看看他,又在胡說調侃,真是沒正形。”路曉手捧一大束花,向林青快步的走去。
慕離也站起來,笑道:“哪有你說的那樣的嚴重,我也沒有說什麼吧?”
“怎麼沒有?那你自己說,什麼把你搞得好難受?”凌安南詭秘的看住慕離,微微的笑着,等待他的回答。
“我……我剛纔說什麼了?已不記得。”慕離急忙爲自己開脫,裝作一無所知,兩手攤一攤。
“真是狡猾,不愧是統領大軍之人,有才。”凌安南轉向路曉與林青,並手指慕離,四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唉!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倆個是不是分手的太晚,讓你碰到了歹徒?”路曉憂心忡忡的望住林青,拉起她的手。
凌南安聽到路曉說話,表情隨即嚴肅起來,他鄭重的望向林青,與慕離一起走到了病牀前。
“我遇到了歹徒,與你有何相干,看你說的。”林青嗔怪中,望向路曉。
“天晚,在停車場真的不是很安全,以後一定要注意。”凌安南認真的說道。
慕離站在一旁,臉色漸漸的陰暗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