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後難得舒適的身子再度緊繃,她因爲劇烈而晃動,她弓起背,手臂打在沙發把手後,五指緊緊攥住才得以支撐。她不是不想,只是,沒他那麼不能忍而已,女人的愛總是能凌駕於性之上,她以爲可以做到從容抗拒,可現在才這麼一來,她的堅持就潰不成軍了。
到底是愛,她最初強烈的反抗,很快就成了無力,最後,便是身心合一的接納。
男人精力旺盛,當真是如他所說激烈萬分,這具身子不夠他折騰的,差那麼一點就能被拆骨。
嫌沙發礙手礙腳施展不開,男人又把她擄去牀上,這一通,就更是沒完沒了。
路曉到最後,渾身疼得一下都動彈不得,疲憊地沉沉睡去。
睡下時將要中午,他們直接錯過了午飯,路曉這一覺睡得太足,看來也是許久沒好睡過,竟到了入夜都沒醒。
凌安南洗完澡換身衣服,他剛纔也沒閤眼,在牀邊坐了會兒,直接出了房間。
手機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他看了眼,隨手接聽,一邊往走廊走:“喂。”
“凌少。”那頭男子尊稱聲,繼而說話,“路小姐最近這段時間,是和單二少走得很近。”
凌安南走進書房,隨手將門帶上:“還有呢?”
“路小姐的戶頭,上個月進了一筆數目不小的賬,一百萬。”
“爲了什麼?”
“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爲這個,不過那筆錢打入之前,他們一起去過海邊度假村,訂的是三天兩夜的行程。”
男人神色稍緊,面部浸潤在晦澀不明的灰暗中,他走到窗前,看向進入夜幕的天色,聽那頭又說了些話,遲遲纔將電話掛斷。
不只是上回他親眼看到,路曉和單榮吃飯,他還從個關係匪淺的生意朋友那聽說,那兩人下館子吃過飯。
路曉是什麼性子他最瞭解,豈是隨隨便便跟男人吃飯的。他起初不信,也沒當回事,可她三番兩次拒絕自己,又說要離開他開始新的生活,難道這就是她說的,他們回不去的真正理由?
風暴之後,慕宅。
消息封鎖後,沒人敢再將工廠爆炸同慕離聯繫到一處,再加上凌安南出面殿後,自曝女友,緊跟着又被拍到兩人同居的畫面,這一系列事件將媒體視線成功吸引開,人們的關注點也很快轉移。
林青坐在客廳沙發,撐着腦袋眯了會兒,睜開眼時,看到沈叢從外面大步走進客廳。
“軍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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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嗎?”林青坐直身,保姆端來杯蜂蜜水。
“是。”沈叢在沙發旁站定,“那個叫單榮的人,受了傷,那天,在我們離開之前就被他手下秘密帶走了。”
林青神色微緊,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對她來說,那首先是條人命,然後纔是敵手。
她沉默片刻,開了口:“能找到嗎?”
“正在找,既然他受了重傷,也藏不了多久,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能找到他下落。”
“好,記得,找到後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林青點下頭,若有所思垂眼輕吹口蜂蜜水,蒸騰的熱氣氤氳了視線。
沈叢彙報完畢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去。
他看向林青,沒有開口。
林青喝口蜂蜜水,甘甜入喉,她卻覺
索然無味,她擡眼看向沈叢,將杯子放回去:“到了這時候,有什麼話還不能直說嗎?”
“是美國那邊,老夫人剛去時受了點傷。”
林青心裡咯噔下:“媽怎麼了?”
“老夫人下樓梯時摔了腿,恐怕情況不太好,那邊消息說,現在她不方便下牀,平時活動也得坐着輪椅。”
林青眉尖微蹙,一時沒接話,沈玉荷還不知這邊發生的事,只當他們耽誤了時間。林青思忖着,到了這時候,橙橙也還在那邊,不管怎麼說,都得去一趟了。
沈叢離開後,林青上了樓,她去了那個房間,在窗前站了半晌,身後,是呼吸器刺破寧靜的聲音,一聲聲,彷彿能扎進人的心底去。
郊區別墅。
單霖甦醒後,一日比一日恢復地好,他下牀後按照醫囑定量進餐,別墅內有專門打造的健身房,他一絲沒有懈怠,這些天,已同正常人無異。
這天中午,他從健身房出來,洗了澡下樓吃飯。見管家和傭人們都站在身後,他一時間不太習慣:“你們都去忙吧。”
管家給傭人遞個眼色,傭人離開後,他自己則原地未動:“榮少讓我照看着您,不能有半點閃失。”
單霖往碗裡夾菜,筷子落下時,心底疑惑也隨之漸起:“他人呢?這幾天總不見他。”
“榮少出了遠門,還沒回來。”管家按單榮交代的,一字不落說道,“榮少那天離開前說,如果他三天內沒回,就讓您先走。”
“走?”單霖詫異,“去哪兒?”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榮少都爲您打點妥當了,現在這樣子看來,您得一個人先離開這兒。”
單霖自然明白單榮的意思,他處境比弟弟危險得多,現在甦醒,隨時都會被當做靶子,自己就跟個移動地雷似的。
他也相信自己弟弟的安排不會有錯,吃完飯後,單霖拿手帕擦拭嘴角:“好,那就按他意思,去準備吧。”
翌日。
這的傭人手腳麻利,將單霖需要的行李全都打包仔細,單霖換身便裝,儘量顯得低調些,將他那股氣質都遮掩起。
幾名保鏢也穿的隨意,在他身側跟着,單霖拿出機票看了下目的地,是個沒聽過名字的小城市。
想來,單榮是想讓他隱姓埋名,這纔是最好的消失方法。
一行人往外走,保鏢拎着行李,剛放入後備箱,聽聞身後有引擎聲傳來。
單霖轉頭,以爲是弟弟回來了,目露驚喜之際,看清來人後,表情卻咻地僵硬住。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名五十歲上下的婦人,她打扮尊貴雍容,那副派頭和氣場,一看便是身份高貴且不可隨意親近。
“單霖,你這是急着要走嗎?”婦人開口。
“是你。”單霖強顏歡笑,嘴角輕抽,腳步下意識往後退。
幾名保鏢在照片上認過臉,一眼看到這婦人便臉色大變,紛紛聚攏後將單霖護在身後:“大少,您放心,我們會拼死護您周全。”
可他們有這個心,未必有這個能耐,不知旁人是否,單霖可是清楚的很,這婦人帶來的保鏢,個個皆是身手一等一的高手,被單家花了大價錢請去的。
婦人後方,跟來的是整個車隊,她下了車,另外幾輛便將別墅外團團包圍。
黑色壓抑而來,入目,滿是陰沉,單霖退無可退,只好硬着頭皮迎上。
婦人見狀,面露慈母般的笑容,她打個手勢,讓車隊停在原地,衆保鏢也留在車內。
這就算個主動示好的表示,婦人獨自走上前:“單霖,你這是怕我嗎?”
單霖掩起眼底的恐懼:“媽,您放我一條生路,難道就不可以嗎?”
單母笑了笑,“你當初想賣了單家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這話呢?”她慈眉善目,哪有令人恐懼如此的模樣,那笑容能將人心都融化了去,她話鋒一轉,笑着朝單霖招手道,“來,兒子,該跟我回家去了。”
單霖心底驟沉,只覺後背一陣冷風掃過,他堅定搖頭:“媽,我好歹是您兒子,您不能看着我送死。”
單母輕攏下披肩,聲音一如方纔溫柔:“單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兒子。”
單霖心口一寒:“媽。”
單母眼角含笑,卻不知那笑是毒還是其他,她側目朝最近的那輛車看了眼,下一秒,十幾名保鏢紛紛跨下車。
所有車門瞬間被拍上,保鏢們動作整齊劃一,單母身後,一名保鏢恭敬將後座的門打開,請她上車。
她轉身之際,眼角眉梢忽地沒了那股暖意,只剩深入骨髓的冷,單霖清清楚楚聽她說道:“帶走。”
管家剛將單霖送出大門,驀地,聽到外面幾聲槍響。他大驚失色,急忙跑出去,看到成排的車隊正掉頭離開。
鐵門外,十幾名單榮的貼身保鏢呻吟倒地,面部猙獰,每個人身上都中了槍,傷人卻不致命。
管家快步上前,在人堆裡來回逡巡幾圈:“大少呢?”
“被,被他和榮少的媽帶走了。”
管家震驚,回到別墅後,想盡辦法也要同單榮儘快聯繫上。
林青回到慕宅,上了樓,推開房間的門靜悄悄的,她走到牀前,低頭在男人眉心輕吻:“等我回來。”
她若提前知道,這趟離開,再歸來遙遙無期,一定不會如此從容。
沒有人迴應,林青指尖描繪出男人面部的輪廓,他前兩天醒了回,可那時她不在家,錯過了,他這一睡,又是幾天。
林青不能再等下去,深呼口氣後轉身下樓。
她同管家交代好一切,離開時沒帶多少行李,她輕裝上陣,隨身攜帶個皮包就出了慕宅。
臨走時,沈叢原本要求同行,這是慕離先前就下的命令,林青卻又讓他好好守着慕離,隨時彙報慕離的情況。
沈叢無法辯駁,只能聽從。
路曉趕去機場送行,見她隻身而來,林青也沒多問。她們互相擁抱了下,路曉輕拍她的背:“早點帶橙橙一起回來。”
“會的。”林青點頭,她們走到安檢處,路曉止步時,林青說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哪有,你好好照顧自己。”
林青在路曉手背輕拍下,聽到廣播的信息後走去登機,她身後還跟着幾名便裝軍官,一路隨行保護。
上了飛機,由於隱藏身份,也無人認出,幾名軍官就分佈在她周圍。
乘務員要求關機時,一名軍官恰好接到電話,他掛斷後,壓低聲對林青道:“夫人,軍長醒來了。”
林青喜極而泣:“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