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荷說出的話,只能讓人乖乖的接招,並無還手之力。
他姐姐已經去世,讓黃和纔去哪裡找?只有鬼才知道。
黃和才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他兩手一攤,咧一咧嘴角,一臉的哭相。
“你還有什麼話說?”沈玉荷根本不給他,留下說話的機會,這是她一貫的作風,說話辦事滴水不漏。
“老夫人,我還能說什麼呢?很久以前,我就聽說你不是一般的人,今天見到你,果然名不虛傳。”黃和才向沈玉荷豎豎大拇指。
但他不是佩服而是懷恨在心,他臉上惡狠狠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沈玉荷毫不畏懼,各類人等她早已見過無數,還在乎這樣一個小小的黃和才?
“沒話說就對了,那你請回吧!那座農場我們也沒有說話權,請你去找律師。”沈玉荷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她站起身,擺一擺手:“送客。”
黃和才站在那裡,甩一甩手,一臉的無奈和尷尬,她轉眼看向林青。
林青收回臉上的訕笑,垂下雙眼,拿起面前的報紙,輕咳兩聲低頭看起報來。
保姆走上前去:“你請回吧!”
黃和才只能狠狠的瞪一眼林青,他擡眼在客廳中環視了一週,他頓時滿眼放光,而且是一道窮奢極欲的邪惡綠光。
屋中的古董擺設,豪華銀器和瓷器,讓他垂涎欲滴。
“快走吧!別看了,沒有你的一件東西。”保姆看到黃和才俗不可耐的樣子,也很是反感。
等他走出大宅後,保姆要打開門窗,好好的透透氣。
黃和才一步三回頭,慢慢的走出大宅,他鬼頭鬼腦的到處查看着,好似不想漏過大宅中的一片一瓦,一草一木。
保姆在他的身後,不斷催促着,讓他快些離開大宅。
把黃有才送出去,保姆回身向門衛說,以後不能讓這個人,隨便走進大門。
門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得點頭答應。
慕離很快得知了此事,他卻是面無表情,冷冷的一笑,就只當聽了一段故事而已。
沈玉荷也是一樣,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知道律師已是爲慕家做事多年的人,十分的可靠,出現各類的問題,他也會妥善的解決。
“他會找律師,跟我們對薄公堂。”慕離低沉的說道,他不屑一顧,眼中充滿了怨憤。
好好的一個家,又要爲一個所謂的什麼農場,而再次不得安寧,也許在一段時間內,會累心累人。
“不怕,勝利最終是我們的。”沈玉荷緊緊的握一下拳,她堅毅的表情,反而使慕離微微的笑了。
“媽!爭到這些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勞心勞肺,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夠好了。”
“可是,現在即使我們不爭,也已經被推了進來,律師也是爲我們好,看一步走一步吧。”沈玉荷也很是無奈,她摘下眼鏡,揉一揉眼睛。
“媽,不要太累,我們適可放手,不要在乎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慕離望着沈玉荷花白的頭髮,心裡一陣的不捨和憐惜。
“說的對!現在事已至此,已經沒有那樣簡單了。”沈玉荷舒展開緊鎖的眉頭,長長舒出一口氣。
慕離點點頭,低頭沉思起來。
……
林青最近的工作很忙,一連忙了半個月接近二十天。
工作終於告一段落,她忽然想起來,這段時間,路曉和袁鴻寶都沒有和她聯繫。
當她忙起工作,早已把她們拋到了腦後。
她想,她們沒有消息,也說明過得很好吧!也許高興得已經把她忘到了腦後。
她不自覺的笑一笑,伸直雙臂活動了一下腰背,渾身已是痠痛,肌肉緊繃,十分的難受。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一眼手機屏幕,上面是路曉的電話。
想誰誰到,剛剛想過路曉,她的電話便隨即就到。
她臉帶微笑,接起了電話,她沒等對方說話,便首先說:“路曉,這麼久也不和我聯繫,你從人間蒸發了嗎?”
電話的另一頭,很長時間沒有聲音,只聽到電話隱約傳出抽泣聲。
“喂,你怎麼了?”林青臉上的笑,慢慢的收了起來,她很少看到路曉哭。
“林青,我好傷心。”路曉說完,隨即哭得更加厲害,她已經說不出話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林青想不出她遇到了什麼事,能讓她這樣傷心。
難道凌安南有什麼短處,讓路曉抓住了?也不是,以前路曉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少,都讓她手踢腳撥拉的搞定。
這次,會因爲什麼事,能哭成這樣?
“我……我真倒黴,本來好好的,怎麼會這樣的結果。”路曉依然抽泣着斷斷續續的說話,到底林青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好吧!等我過去看你。”林青掛斷電話,她看一眼腕錶,已快到中午休息時間。
她想一想,按下對講機:“江濤,送我去一個地方。”
“好的!”對講機的另一頭,傳來江濤清脆的回答聲。
不多時,江濤開車把林青送到凌安南的豪宅前。
江濤從車窗內望出去,不禁的張大了嘴巴:“哇噻!凌總家好氣派。”
“你家也不錯,幹嘛要羨慕別人。”林青緩緩的說道,她隨即下了車。
“林姐,我什麼時候來接你?”江濤把頭伸向車窗外。
“你也一起進來吧!”林青說話間,已走到大門前,按響了門鈴。
“好嘞!”江濤把車停好,輕快得跳下了車。
門自動打開,大大的院落中,靜悄悄的只聽到草中蟲子叫。
林青上了二樓,路曉已在樓梯處等她。
路曉紅紅的眼睛,已經微微的腫起來,看似已經哭了很久,當她看到林青時,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下來。
“好了!別哭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凌少出桃色事件了?”林青一臉的嚴肅,似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不是!”路曉忍住哭泣,說一句,然後又抽泣起來,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林青摟住她,輕輕的在她的背上拍一拍:“冷靜一下,出了天大的事,也有解決的辦法,哭有什麼用。”
保姆走進來,送了兩杯熱茶,隨後退了出去。
林青端起一杯水,遞到路曉的面前:“喝一口,穩穩神。”
路曉接過茶杯,輕輕的呡了一口,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她用手梳理一下凌亂的頭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今天上午去醫院做孕檢,醫生說,胎兒發育不全,脊椎骨骼排列不規則。”路曉眼中的淚水,又止不住的直往下流。
“怎麼會?你不是一直做檢查了嗎?怎麼現在才發現問題?”林青猛然氣呼呼的站起身,她認爲這是醫院醫生的失職。
已經五個月了,才檢查出胎兒的畸形。
“醫生說,胎兒發育的慢,狀況不明顯,現在才查出來,只能引產。”路曉擦一擦臉上的淚水,好似下了決心。
“唉,那你可要受罪了,醫生說,什麼原因導致胎兒畸形?”林青重新坐下來,她慢慢平下氣來。
“是因爲酒後懷孕。”路曉已經停止哭泣,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憤怒。
“暈了,優生優育的道理,你不明白嗎?怎麼會……”林青一臉的無奈,她甩一甩手,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路曉咬一咬嘴脣,一言不發,她憂傷的垂下頭去。
“凌少,知道了嗎?”林青忽然回過身來,望一眼路曉。
路曉擡起頭,慢慢的搖一搖。
“噢!想起來了,凌少這幾天在外地。”林青爲路曉擔心,急得已經忘了凌安南的去向,她是公司的人,應該知道老總在不在總部。
路曉拉一拉林青,低低的說:“你別把自己急壞了,你身體也不好,我就是感覺委曲,天大的事我也能抗過去。”
林青堅定的握住路曉的手:“我當然相信你,咱們在一起這麼久,你再難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你倒下去。”
路曉眼中含淚,擡起頭看一眼她,淺淺的笑一下。
這時,江濤屋外輕輕的說道:“林經理,到時間了。”
“知道了。”林青扭臉向外說,她站起身,準備回公司。
“中午你還沒吃飯吧?我叫保姆給你們準備。”路曉抓起對講電話,卻被林青搶下。
“你別忙了,我們回去吃!”林青又安慰好路曉,這才起身出門。
整個下午,林青滿腦子都是路曉委曲的淚眼,她很理解路曉此時的心情。
想當初,她也是這樣,很長時間後,才走出陰影,到了今日卻成了一個心病。
事到如今,路曉也只能面對現實了。
……
過了兩天,凌少出差回到本市。
可等待他的不是,路曉的笑臉和撲向他的身影,而是一個讓他心碎不已的壞消息。
凌安南默不作聲的坐在沙發中,很久沒有動一動,也沒有變換過坐姿,一個姿勢直接坐到了天黑。
保姆不敢多說話,只悄悄的把茶點,放到他面前茶几上,隨後輕輕的退下去。
路曉也躺在臥室的牀上,幾天來她食不下咽,每天只吃一點飯菜,吃進嘴裡的食物,又全部的吐了出來。
幾乎變成了惡性循環,她整個人很快的瘦了下來,她跟凌安南已無話可說,只能恨他在外天天的應酬,喝了大量的酒,不但損傷了自己的身體,竟然影響到了下一代。
真是罪不可赦,實在不能原諒。
她恨恨的咬住嘴脣,暗暗的好似下了決心。
凌安南悄悄的走進臥室,他手端食盤,來到牀前,輕輕的說道:“老婆大人,吃點東西吧。”
路曉躺在牀上,一聲不吭,身體也是一動不動。
凌安南走近路曉,輕輕的推一推她,路曉即刻低低說:“滾開!”
“老婆,算我求你,吃點東西吧。”凌安南也十分的難過,他極力忍受着心中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