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夢裡有一個人,
他白衣白冠,
懶懶地坐那株桃花樹下,
朝她淺淺地笑着,
一眼望去,絕代風華。
那個夢,她總是做到,
那個人的臉很清晰,她卻不認得。
她曾去找人解夢,
那江湖騙子卻告訴她她懷春了,
本着爲民除害的俠義心腸,
她把那人打得幾日起不了牀。
那日,
她剛剛拎着自己下水摸的兩尾魚進了院子,
便見到屋裡出來一個紫衣姑娘,長得,唔,挺好看。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那少女已經上前抓住她的手,
“快隨我去看看他吧,雖然我應是那個最不希望你去見他的人,但事已至此,我仍是希望你能去救他。”
她愣了愣,朝少女眨巴着大眼睛道,
“這位,姑娘,你好端端出現在我家裡,好端端又要帶我去見誰?”
紫衣少女看着她皺眉,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塞進她嘴裡。
她被藥丸膈應了一下,好不容易嚥下去,
猛然跳開兩步,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邊朝少女大喊,
“你你你,你剛剛給我吃了什麼,我一個人好端端住在這裡,也不曾得罪什麼人,你爲何來害我?”
紫衣少女也不急着解釋,拉起她便,飛了?
她暈暈乎乎地靠在少女身裡,
卻恍惚間夢到了很多東西,
白衣的他,金碧堂皇的宮殿,主位上絕色清冷的女子,
那是她自己,不知爲何,心裡已經下了這樣的定義。
“我卻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用這樣的辦法救下你,他什麼都不曾考慮,只考慮了你,沒想到他竟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如今讓你記起前塵往事,也只盼着你能救他一救。”
模模糊糊間,她聽見身邊的少女這樣說。
是啊,他竟是這樣自私的一個人,
他說陪她看遍滄桑,轉眼間卻替她扛下了對六界衆生的責任,
自己去送死,他又何曾考慮過她,他明明沒有考慮她。
到那沼澤時,她意識已是恢復得差不多。
看到沼澤中心那白衣男子時,她的心猛然一顫。
“無荒之力唯有上神散盡畢生神力方可抵抗,而如今的四海八荒,你與他是唯一繼承母神之力的上神,他不願你赴死,封了你的神識將你送入凡間,他以一己之力抵抗這無荒之力已有三日,憑他一人的力量,不外乎只能和無荒之力同歸於盡,只求你,救他。”
紫衣少女聲音透着絕望。
她緩緩朝他走去,卻在離他不遠處遇到了阻礙,
那是他設的結界,她狠下心,重重地揮去,
卻發現他不但封了她的神識,亦是封了她的神力。
她猛然回想起那晚,從不飲酒的他竟找她一起飲酒,
那晚,她喝醉了,模模糊糊間,
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裹住了她,然後只聽見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說,
“你我有責任護下這六界,我卻自私到只想護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