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心裡一驚,有些訝異,二皇子站的位置極其陰暗,完全看不到臉的,而且他一直垂着頭,童曉冉怎麼知道他是二皇子?她好像也沒有和二皇子打過照面說過話吧?
二皇子也有些詫異,卻很快就冷了眸子,不得不承認,若是他今天殺了童曉冉,惹的麻煩更大,可能還不比他和穆青說的事情小。
童曉冉也不再說,只看向穆青,“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朋友之間,只求信任二字。你不負我,我也不負你。今夜實屬巧合,二位不要放在心上。我鎮南王府無心權術,也不在意誰是帝王。與我無關的事情,我不在意。”
這就是很明顯的表態了,鎮南王府不參與這些事情,所以她也不會向誰提起,更不用擔心她一個女子會插手這些事。
穆青點點頭,眸色暗沉,“嗯,路上小心。”
童曉冉微微一笑,帶着裴鈺和夜色原路返回。還好穆青沒有與她產生隔閡,不然剛纔也不會特意說一句“路上小心”,她完全不是這樣的性格。
走出老遠,裴鈺才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打起來,那位穆小姐武功高強,平日裡倒是隱藏的極好。她見過穆青幾次,只以爲她會些拳腳功夫,不想武功竟然如此高強。而且那個二皇子也是個高手,真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若是傷到了童曉冉,那可真是該死了。
高大的密林裡,二皇子還保持着標準的站姿,脊背挺直,身形高大挺拔,渾身都是一股子冰冷酷寒的氣息,他看着穆青,明顯在爲剛纔童曉冉的事情不滿。
穆青看着他這樣的神色,不怒反笑,冷冰冰的說:“怎麼,你還對着我發脾氣來了?我這火氣還沒消呢!”
二皇子擡眸看了一眼穆青,又飛快的垂下眼簾,還是抿着脣,一言不發。
他這樣傲嬌的樣子,氣得穆青五臟六腑都疼了,當下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扯住二皇子的衣袖,“還不走,留在這裡看花嗎?”
二皇子穩穩的站着,任憑穆青怎麼拉他也不動,氣得穆青冷了眸子,一把鬆開他的衣袖。二皇子卻看着衣袖,暗自惱怒,都拉他走了,難道不能多拉一會兒嗎?多拉一會兒他不就跟她走了嗎?
穆青站在一旁,雙手環胸,“嗯,很好,你現在有脾氣了。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也欺負回去啊!記住了,下次再讓我知道你被欺負,你就死定了!”
說完扭頭就走,也不管二皇子什麼表情,邁着大步子就走了。真他媽煩,她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木頭疙瘩?心地善良有毛用啊?被人欺負了還不是活該!哼!
二皇子看着她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四五步了,抿了抿脣,他滿心的懊惱,怎麼好好的就走了啊?連忙大
步上前拉住穆青的手臂。
穆青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回頭看向二皇子,眼裡說不清是什麼神色,語氣冷的跟冰刀子似的,“幹嘛?鬆手!”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徹底惹惱了二皇子,他一把扣住穆青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把她摟進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
冰涼的脣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脣上涼涼的觸感讓穆青完全怔住了,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
下一秒就感覺到柔軟的脣瓣兒被咬了一口,力度有些重,痛的穆青嘶了一聲,想要掙脫,嬌小的身子哪裡敵得過面前這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軀?她整個人被二皇子以一種禁錮的姿勢抱在懷裡,他冰涼的脣和她的紅脣緊緊貼在一起,不停的親吻着她的脣瓣。
二皇子吮吸着她火熱豔麗的紅脣,眸色深深,他帶着些許顫抖的吻着,第一次,他這麼大膽熱烈的表達自己的情感。在這個地點不太美好的深夜,他真想把她禁錮在身邊,難以相見的滋味兒讓他每日都覺得難以忍受。她冷冰冰罵他的樣子與從前如出一轍,他卻並不惱怒,反而愛慘了她這樣處處爲他擔心的模樣,只屬於他的模樣。
青澀的吻技沒有一絲誘惑可言,卻是帶着十分的虔誠,除了開始那一下較爲用力的撕咬,他小心翼翼地親吻着,這樣如待珍寶的重視感,極大的取悅了穆青。
冰冷又帶着迷茫的眼神裡逐漸有了聚焦,面前放大的俊臉線條冷硬,眉峰犀利,每一處,都是那樣讓她喜歡。漸漸地,在他帶着些羞澀的軟綿綿吻裡,她柔和了眸子,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大膽熱烈的迴應。
她知道,他很辛苦,也明白,他的心意,所以,他既然敢於邁出第一步,她也不會像其他女子那樣故作嬌羞,等着他把所有的路走完,來到她的面前。她會積極迴應,和他一起向着彼此靠近。
得了穆青迴應的二皇子,歡喜極了,他把穆青摟得更緊,脣上的吻也加重了一些,這是他的青青,他的。
穆青被他吻的頭都發暈了,又被他這麼抱得緊緊的,簡直就要斷氣了,連忙推他的胸口,待他鬆開,穆青咬着脣,故作兇狠的說:“你要捂死我了!”
男子眼裡卻是帶着幾分迷濛,怔怔地看着穆青,那雙眸子裡是濃的話不開的情意,穆青忽地就有些臉紅,卻還沒來得及撇開頭,又被他拽進了懷裡,吻住了紅脣。
月色國原先也是泱泱大國,之後在燕國和陳國的崛起中,月色的國力卻越來越弱,被燕陳兩國吞併的土地越來越多,最後月色皇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保住了最後一點國土。月色在燕陳兩國眼裡,無非就是彈丸之地,根本就不具有任何威脅。
而近年以來,月色國力有
所增強,通過豐富的產品賺取了巨大的利潤,人民生活富足。這樣的實力,已經不容燕陳兩國小覷。
因此皇帝爲了表示對月色國太子的看重,特意給月色國太子辦了一個接風宴,要求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及有品級的命婦都帶着女兒參加宴會。
聽到這消息,精明的大臣們哪裡不知道赴宴的原因?接風洗塵是其一,給那位太子選妃是其二!
童曉冉是皇帝親封的南軻郡主,自然也是要參加的。因爲是要參加接風宴,她自然不能再穿玄色、黑色的衣衫,便換回了原先的大紅色深衣。
陳國對於女子的着裝並無具體要求,除了明令衆人禁止在皇宮穿白色衣服外,其他的顏色都是不失禮的。
因爲是要進宮,所以頭髮也不能像往日裡那樣隨意的梳個髮髻,夏荷手巧心靈,給她挽了個秀美的朝雲近香髻,發間用一根玉簪固定住,簡單卻並不失禮。
童曉冉滿意的點點頭,便帶着夏荷裴鈺走了,進宮多兇險,有安寧公主的地方,她就得格外小心。秋霜雖然也會武功,可是比起接受特訓的裴鈺來說,就要遜色許多了。雖然可以安排裴鈺裴釗暗中保護,可皇宮不比其他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高手,若是真遇上什麼,暴露出來,倒黴的可就不只是裴釗裴鈺了。
皇宮處處透着嚴瑾,從午門進去,大理石鋪就的路面一塵不染,宮女侍衛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裡也不見一絲慌亂,可見他們接受的訓練是極其嚴苛的。皇宮不僅紅牆綠瓦,金碧輝煌,還透着一股至高無上的皇家威嚴在裡面,讓人從心底就產生了一種畏懼心理。
進了內宮,那種無上的壓迫感才得以緩解,入目是秀美的景緻。二月下旬的天氣,已經足夠暖和,許多花兒都已經開放了。梅花還未凋零,梨花已經盛放,櫻花更是不甘落後。
除了這些常見的花,帝后入場時的過道兩旁還擺放了許多珍稀的花卉,如烏蒙雄獅這種春蘭稀有品種,麒麟心荷這種蓮瓣蘭,還有名爲崑山月光的牡丹。
這些反季節的花卉,想必也是耗費了工匠無數人力物力才培育出來的,可見皇帝的像月色國炫耀的方式多麼簡單粗暴,那些貴婦小姐們眼裡無不流露出豔羨喜愛的神色。
童曉冉看着,勾脣一笑,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這樣滔天的富貴榮華,便是誰也不能及的。
陳冰心眼裡也有喜愛的神色,笑着說:“這些花兒很漂亮!”
穆青卻是若有所思,並未接話。那夜的事情,她和童曉冉之間多少是有點尷尬。
此時還未開宴,玩的好的小姐夫人們聚在一起,男賓席設在另一邊,中間隔着寬闊的大理石道路,倒也不算違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