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S市的列車將停靠三站臺,請旅客們依次檢票後進站上車……”
隨着‘嗚嗚’的汽笛聲,火車緩緩的駛離站臺,注視着剛剛睡醒,雖是一臉朦朧,卻趴在車窗上看稀奇的小霏霏,天行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容,一臉倦色的天行顯得十分疲憊。
“最新消息,三天前發生在G省平A鎮礦山的大火,目前已經被基本撲滅。據統計,死亡人數目前已經升至三十六人,經濟損失兩千萬以上,是G省近年來發生的特大惡**故,目前G省公安廳……”
聽到這裡,天行的眉毛一挑,將手按在了轉過頭來,想要說什麼的小霏霏頭上,他盯着霏霏的眼睛,嚴厲的搖了搖頭,然後從旁邊的包裡拿出瓶飲料,遞到了她的手中,看着眼睛眯成一條線的小霏霏,天行無奈的笑了笑。
旁邊的大娘看着眼前的兩個孩子,笑了起來:“你們這麼點大就敢坐火車了啊,這是去哪啊?”
“我帶妹妹去親戚家,那邊有人接我們的。”
天行說罷便抓起小霏霏的手,拿出了指甲刀,低下頭仔細的給她剪起了指甲。
看着那白淨的小手上,佈滿了細小的傷痕,天行的心裡感到一痛,想到那些被他丟進礦井的人,他長吁了一口氣。
該死的人都被他丟下了礦井,吊索也被他砍斷了,滿滿兩大桶汽油被他從上面澆了了下去,按道理來說該沒人可以從裡面逃出來的。
背在身後的雙肩包裡,有五十多萬的現金,以及那些賬本。
聽到車上的廣播,看來礦上的大火被人撲滅了,就是不知道那些被拐賣的孩子有多少個被救了出去。
從李鎮長家找到的那些賬冊,天行沒敢寄出去,何況他也不知道該寄給誰。那天他是看着火頭燃起來之後,纔去將其他人放了出來。
幸好是凌晨夜色最深的時候,天行有把握除了那些被他丟下礦井的人,沒人看到他。
之後天行就帶着小霏霏,驅車幾百裡,趕到了臨省的火車站,在消息還沒傳出來前,天行就帶着小霏霏坐上了去S市的列車。
在火車上渡過了整整兩天三夜,天行在終點站的前一站,帶着小霏霏下了火車。
這裡已經是屬於S市的範圍了,以前只是個小縣城,但隨着S市成爲了炎黃國的金融中心,這些原本是屬於縣城的小地方,都成爲了S市的一個區。
站外車水馬龍,人流擁擠,從西南G省過來的二人,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人,小霏霏瑟縮着抓緊了天行的袖子,躲到了他的身後。
就連天行都有些迷茫了,從來沒有坐過火車,從來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更沒見過大都市的繁華,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有些緊張。
但想到以後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需要擔驚受怕了,天行拉着小霏霏,走出了車站,匯入了人流,如同是回家的旅客一般,悠閒的走在大街之上。
有東方明珠之稱的S市,常駐人口就超過一千六百萬,流動人口數百萬,小小的兩個人融入其中,連點小小的水花都沒有濺起。
當千年的鐘聲敲響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因爲這兩個人的到來,平靜的城市在以後會發生什麼。
而就在天行二人抵達S市的當天,西南的G省也經歷了一場範圍不大的官場地震。
平安山鋱礦特大縱火案,導致四十九人死亡,所有的正式員工都被丟到井下燒死。經濟損失兩千多萬,重新開採的投入至少需要八百萬。
平A縣唯一的合資企業,合資方竟然是是某個島國的一個株式會社,而且這個鋱礦竟然是一個未經許可便投入生產的企業,出了這些違規之外,在那礦區裡還解救出來一百六十三個,被拐賣來當苦工的少年。
通過簡單的審訊,省裡下來的工作組將事件實在太大,不敢隱瞞下去,直接在彙報了省委之後,將此案提交給了炎黃國中央。
當天炎黃國便派了特別調查組下來,經過細緻的走訪以及詳細的調查,很快就整理出厚達一米多的卷宗,雖然主要的負責人以及大部分的礦上工作人員的死亡,導致調查取證異常的艱難,但還是在不到一週的時間內,迅速批捕了六名處級以上官員,十七名受賄人員,並且將五名外籍人士遞解出境。
私藏槍支,拐賣兒童,非法拘禁……
羅列在卷宗裡的罪名,讓特別調查組的成員都深感吃驚。
朗朗乾坤之下,在炎黃國的土地上,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罪惡,G省的司法、公安系統也經歷了一場大地震。
由於性質惡劣,此事被當做了督辦的案件,在各方調查人員的介入下,平安山鋱礦大火的真相也逐漸被揭開。
“師尊,您怎麼看這件事?”
一個雙目有神,滿臉憤懣的青年人,站在礦井旁邊,恭敬的開口問道。
“劫數!劫數啊!”
一個鬚髮全白,仙風道骨的老道士閉着雙眼,手中掐着法訣喃喃說道:
“驚天至寶已經誕生,憑爲師的功力都無法算出什麼,在這一片黑霧的籠罩之下,應天之劫已經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了,一切都是天數啊!”
青年的臉上表情鄭重了起來,老道士從大袖之中掏出個陣盤,放在地上擺弄起來。
看着陣盤上的圖案不斷變換,老道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嘴裡不停的嘀咕着,只有站在他身後的青年可以聽見,這老道在念叨着什麼。
“師尊,您判斷到底是吉是兇啊?”
“哼哼,爲師現在什麼都是無法判斷!爲師只知道此物的氣息堂堂正正,絕非半點邪惡之氣。可惜那修煉之人卻有些偏於陰鬱,若是此人心緒不得化解,以後必成邪魔!”
老道說罷將陣盤收進了大袖,看到那青年還是有些不解,沒好氣的喝罵道:“蠢材!一把大火,燒死如此多的生靈,而且行兇之人先是將人打暈,然後丟下礦井,最後還將汽油都澆了下去,他是唯恐這些人不死啊。”
“雖說死的都是些該死之人,但一次便造瞭如此大的殺孽,此乃修行之大忌!青玄,你也要謹記,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殺止殺,爲下下之道!”
那青年聽到這話如醍醐灌頂,他被老道一語驚醒,他屈身行禮,一臉的慶幸。
接着二人便消失在山中,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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