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子昂坐下後，陳詩詩笑着問道：“你自己摸索，就能走到現在這境界，體制內和圈內沒幾個。”
陳子昂連忙謙虛道：“詩詩姐過獎了，愧不敢當。”
薇薇就在一旁看着陳子昂和陳詩詩說話，沒插嘴。
陳子昂最近估計是倍受打擊，現在的模樣讓薇薇覺得很可憐，嗯，也有點心疼。
印象中，他可是意氣風發，甚至可以說不可一世。
沒想到這段時間的打擊，讓他有些消沉。
不過薇薇覺得，這對陳子昂來說是好事。
以往她覺得陳子昂有些鋒芒過盛，真碰到一些未必有求於他，沒打算跟他有合作的大咖，比如天王天后，肯定能打起來。
“老師都喜歡收優秀的學生哦，你這麼對自己沒信心？”陳詩詩美眸盯着陳子昂，嘴角帶着笑意。
陳子昂一時聽不懂，連忙恭敬附和道：“是是是，我會努力做到更好。”
陳詩詩笑起來，說道：“真可惜，當初沒看到《我的祖國》，不然我一定會求着你讓給我來唱。”
陳子昂連忙說道：“詩詩姐言重了，我們的心都是熱的，我希望以後由詩詩姐來把這首歌傳遍祖國大江南北，讓更多的人聽到，告訴他們，我們的祖國有多美麗，我們的祖國有多強大。”
陳詩詩直直看着陳子昂，她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阿諛奉承，鬼話連篇。
但她卻只從他眼中看出，他很真誠，眼神清澈純淨。
薇薇可能對陳子昂的人設有些誤會，聽了倒有點覺得陳子昂肉麻。
人設那樣的他，大義凜然說的這些話，大打折扣。
“意思以後授權讓我唱咯？”陳詩詩笑道。
“必須的。”陳子昂保證。
有時候，授權也就一個口頭承諾，不需要太多形式。
尤其是公益性歌曲，任何人都可以唱，陳子昂阻止不了。
他在音樂網上架的這首歌，就是免費的。
專輯沒落的年代，數字音樂崛起，網上再不收費，普通的歌手真的只能吃土。
歌不火，沒有人氣，就接不到商演，開不了演唱會之類的，底層歌手很苦逼。
“我也聽說了，你在找老師呢。”陳詩詩忽然說道，笑容收斂不少。
陳子昂心中一緊。
陳詩詩居然還知道這事？
拜師他沒在微博上正式說過，只在回覆評論裡提起過隻言片語。
再有就是跟薇薇和徐然說過。
他看向薇薇。
薇薇聳肩，微微搖頭，表示不關她的事，她不知情。
陳子昂又想到，是不是關彤彤和她小姑插手了？
關彤彤和她小姑是第一第二個知道他想拜師的人。
“這個，是的。”陳子昂愣神半響，點頭說道。
“是應該找個老師。”陳詩詩笑道。
陳子昂卯足了勁兒，準備鼓起勇氣開口。
這時，陳詩詩化妝室的房門忽然被敲響。
“詩詩，快到我們上場了，準備準備。”有人來提醒陳詩詩。
聞言，陳詩詩站起來。
陳子昂差點吐血，特麼的，我褲子都脫了，提槍就要上馬，結果……
就像現在這樣。
“我先上場，回來再聊。”陳詩詩連忙跟工作人員出去候場。
陳詩詩走後，陳子昂和薇薇待屋裡。
“好不容易積蓄的氣勢，瞬間泄了。”陳子昂鬱悶。
“臉皮要學會厚。”薇薇發現，陳子昂臉皮其實挺薄的，完全不是以前她所認爲的那種不怕開水燙。
大概自己在意的東西，纔會緊張。
“你覺得，詩詩姐會肯收了我嗎？”陳子昂小聲問道。
薇薇猶豫了一下，不敢太早下定論，跟陳子昂分析道：“詩姐自己主動開口說這事，我覺得希望很大。她要是不想收你，怎麼會自己主動提這事呢。”
陳子昂覺得有點道理，不過女人心海底針，說不準的事啊。
也許是陳詩詩發覺陳子昂有這個心思，不想讓他難爲情，先堵住他的嘴，也有可能。
這是爲了雙方好。
免去以後尷尬。
“哎，緊張啊緊張。”陳子昂患得患失。
據他所知，陳詩詩可沒有帶徒弟，甚至都沒任教或掛職，她只帶團。
但換個角度看，其實她也帶學生了。
團裡有新人，就是她帶的，團長很少帶。
關門弟子，那更是沒有的事。
真能當陳詩詩第一個關門弟子，陳子昂覺得，自己定會脫胎換骨。
但這可能嗎？
他覺得很難。
在陳子昂和薇薇還胡亂猜測的時候，陳詩詩下場回來了。
薇薇看節目單，也快到自己了，便連忙和陳詩詩告別。
她得回去再最後補個妝，然後等上場。
陳子昂不知道該走不該走，但他就是沒走，留了下來。
“你的節目是壓軸呢。”陳詩詩坐鏡子前，讓化妝師造型師卸妝，看着鏡子裡的陳子昂，她笑得很甜美。
陳子昂看了一眼，覺得她的笑怎麼有點不尋常呢。
“節目組安排得還真給力。”陳子昂小心翼翼說道。
“不是節目組安排給力，確實應該給這個位置，這首歌被體制內的人關注一陣子了。”陳詩詩笑道。
陳子昂吃驚，真關注到了啊。
“央視也關注到了嗎？”陳子昂關心問道。
陳詩詩很有耐心，笑着說道：“肯定咯，不然怎麼會邀請你過來《中華情》。”
陳子昂再次耿耿於懷說道：“慚愧，又要獻醜了，唱得不好。”
陳詩詩收斂笑容，看着鏡子裡的陳子昂，問道：“你真心想學聲樂和樂理，學民族唱法？”
陳子昂也看着陳詩詩，鼓足勇氣後，很認真地說道：“想！詩詩姐，你自己，或者，你能推薦個老師嗎？”
說完之後，陳子昂感覺自己一下緊張起來。
說的時候，鼓足勇氣的時候，他都沒這麼緊張。
等待宣判，那才緊張。
陳詩詩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鏡子裡陳子昂的眼睛。
兩人互視。
陳子昂眼神堅定，不能退縮，以表決心。
忽地。
陳詩詩說道：“我沒教過學生，也沒帶過弟子。”
陳子昂屏住呼吸。
這是想帶，還是不想帶啊。
“我沒帶學生的經驗。”陳詩詩又說道，語氣帶着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