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有點慚愧地告訴爸媽，吃錯東西肚子不舒服，沒上得了臺。
春晚還在進行，徐然和徐佳慧知道陳子昂二十一點上臺，但二十一點的時候沒看到他，沒敢打電話打擾他，只是發信息詢問。
陳子昂以同樣的理由敷衍過去。
快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大雪還在下，機場告知乘客，機場關閉，開放時間待定。
很多乘客不滿，拿空乘人員撒氣。
陳子昂坐角落裡，看着亂哄哄的候機廳。
有乘客在大吼大叫，甚至出手打人。
陳子昂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提着行李擠過去。
有乘客掀翻空乘人員的櫃檯，在那撒潑，要打無辜的空乘人員。
回不了家，很多乘客情緒激動，人性醜惡逐漸被激發出來。
陳子昂本來也很煩躁，看到別人煩躁，自己反倒冷靜下來。
看到有乘客對空姐推搡，旁邊的人袖手旁觀，陳子昂一陣煩躁，上去把那位乘客拉開。
“滾開！”那位中年男子甩掉陳子昂的手，動作很粗暴。
陳子昂氣不打一處來：“想打人？來，打我，打女人顯得你爺們是嗎？”
中年男子被陳子昂這麼一激，怒目圓睜，也不看自己和陳子昂的體形差距，手指着陳子昂：“你他媽找死啊？”
說着就想上來推搡陳子昂。
眼看要打起來，周圍的乘客連忙退開，給兩人空出戰場。
陳子昂無語，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
對方很火爆，想甩掉陳子昂的手。
陳子昂陽氣十足，俗語說就是還沒被女人採去太多陽氣，也還沒被歲月奪走光陰，他精氣滾滾，力氣大着呢，手一甩。
頓時，中年男子一個踉蹌，一個屁股墜地。
“草泥馬！”中年男子怒火沖天，爬起來，招式穩如狗，就是要推搡陳子昂。
陳子昂又是一抓一甩。
中年男子再次屁股墜地。
陳子昂看了一眼周圍，很多人拍照。
他也不在意，他是正當防衛。
最終，機場安保來了！
安保人員也只是把陳子昂和中年男子隔開，沒帶走。
今晚這樣的衝突已經有好幾起了。
陳子昂看了那位被欺負的空姐一眼。
她很委屈地站在一旁。
自始至終，她也沒上來跟陳子昂說一句話。
陳子昂提着行李走開，有些疲憊。
機票要麼改簽，要麼全額退錢。
陳子昂去櫃檯想改簽最近的航班，但由於機場關閉，現在航空公司最近的航班只賣三天之後。
他只好選擇退票。
退完票，他跟爸媽通話，暫時回不去了。
然後跟還等他電話的關彤彤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到家了。
打完電話，陳子昂收起手機，準備離開機場，一個電話進來。
“姐，還沒睡啊？”陳子昂接通電話，是關馨馨的電話。
接着電話，他疑惑，走出出發門。
在門口張望了一陣子，他走向一個穿着長款棉服，黑色打底褲的女子。
“姐，你怎麼來了？”陳子昂心裡暖暖的，差點熱淚盈眶。
“先回家再說。”關馨馨領陳子昂去停車場。
雪還在下，忽大忽小，鋪天蓋地都是。
陳子昂提着包，跟在關馨馨旁邊。
到了停車場，陳子昂發現關馨馨是自己開車來的。
開的是那輛陸地巡洋艦。
“我覺得我就跟這天氣一樣，人生很冤枉。”坐上駕駛座，關好車門，陳子昂打開暖風。
關馨馨給他輕輕拍掉頭上的雪花：“沒看到你上臺。”
“被生活擺了一道。”陳子昂把手放通風口那裡取暖。
“有點挫折是好事，生活教你成長。”頭上沒積雪，關馨馨繼續拍陳子昂身上的雪。
陳子昂啓動車子，離開停車場。
這一路回市裡，他開得很慢很慢。
今年的雪似乎特別多。
“今晚沒回院裡過年嗎？”車上，陳子昂問道。
“回去吃了個飯，人不齊，小孩子也沒幾個。”車裡有點熱，關馨馨鬆開外套拉鍊。
陳子昂忍不住瞟了一眼，她飽滿的胸脯很具有殺傷力。
關家這樣的家庭，人最不齊的時候，就是過年這時。
老爺子全國跑，幾個子女在外省也是各個基層去過年。
關彤彤和關丹丹跑關父那邊，也是沒法跟關父一起過年的。
她們家裡，也就她們兩姐妹和關母。
“尋常老百姓的幸福，對你們是一種奢侈啊。”陳子昂目視前方，小心翼翼開車。
關家過年就沒有大團聚過，一兩家倒還勉強湊合。
“也沒什麼，過年團聚從小就不是我們的追求，大家都習慣了。”關馨馨把外套脫掉。
很晚，陳子昂才把車開回到市裡，回到關馨馨住的小區。
小區很高檔，但關馨馨和兒子住的不是別墅區，而是公寓區。
光明正大掙來的錢，都不敢拿來盡情享受，陳子昂忽然覺得，暴發戶過得好像更愜意呢。
“天羽睡下了吧？”陳子昂跟關馨馨上樓。
“他睡下了我纔出的門。”到了門口，關馨馨開門，進去給陳子昂拿拖鞋：“等會先去洗個澡。”
陳子昂看着關馨馨的房子，四室兩廳，裝修簡單卻不失格調，客廳裡擺着兩棵綠樹，比他都高。
“我先去下洗手間。”陳子昂換鞋，任由關馨馨把包拿走，然後去洗手間。
家裡的味道真好啊。
陳子昂一邊噓噓一邊打量着偌大的洗手間，香味在其中瀰漫。
噓噓剛結束，陳子昂悲劇了。
那麼一哆嗦，他居然把脖子扭傷了。
“臥槽！”陳子昂捂着脖頸。
“脖子怎麼了？”出來後，關馨馨給他遞熱水喝，發現他脖頸僵硬，關切問道。
“沒事，剛纔上洗手間，完事哆嗦了一下，扭傷了。”陳子昂苦逼說道。
……
第二天一大早，陳子昂趴客廳沙發上，捂着腰，叫苦不迭。
昨晚先是脖子扭，然後腰也閃，去年的倒黴跟着他到今年。
“啊？大大！”關天羽起牀，看到客廳的陳子昂，嗷嗷大叫：“大大，你昨晚睡我們家的嗎？你的腰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