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真是虛僞。”陳子昂笑着問道：“這樣活得累不？”
“你說的，生活就像在演戲，有人樂在其中。我有時也挺樂在其中的，呵呵。”方旭東給自己倒了杯茶。
時間久了，茶的味道有些變化，沒開始那麼好喝。
不過他也不挑，粗茶淡飯習慣了。
“蘇江衛視那邊不太好交代的吧。”陳子昂問起藍翎王過來的事。
藍翎王來幽州，目的是什麼陳子昂不用猜都知道。
“嗯，新節目肯定沒法談了，至於《超跑》，我也沒敢確定下來，先拖着。”方旭東說道，看着陳子昂。
主要是陳子昂的意思還不明確。
把《超跑》拉去浙省衛視，其實也不是不行，至少法律上，現在是沒任何問題的。
陳子昂沉思，他有點糾結，覺得自己還是太仁慈。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跟秋婷姐走一趟吧，四方會談，電視劇那邊談不下來，就別怪我們無情。”陳子昂最後下定決心。
明年夏天，關馨馨要調任臨安，《超跑》放浙省衛視，對臨安肯定有好處。
他是想這麼做，但怕方旭東那邊難做。
畢竟和蘇江衛視打交道的，是方旭東。
陳子昂在《超跑》第二季的時候就放手了，只管好好當自己的嘉賓身份。
站在公司的角度，爲公司考慮，方旭東知道蘇江衛視引進電視劇那邊的部門站在天水影視和環亞那邊。
既然這樣，那他肯定要會做事，站公司這邊。
所以他沒自作主張答應藍翎王任何事。
“行，那我跟李總走一趟……”說到這，方旭東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和李總過去，不是他們過來？”
“嗯，表示誠意，盡最後的努力。他們肯讓步，《超跑》一直留在蘇江衛視，買斷版權，甚至讓我們撤走都可以。我們不差這檔節目。”陳子昂說道，對於綜藝節目創意和點子，他很自信。
“好。”方旭東爽快應承下來。
下班後，陳子昂和方旭東去飯店點菜等李秋婷。
李秋婷今天沒在公司，在懷柔影視基地那邊。
《白蛇傳》要開始拍內景了，場地在準備，攝影棚在搭建。
“那方哥你聯繫一下那邊，我們儘快過去談這事。”李秋婷義不容辭，這種後勤的事，她做得很開心。
第三天，方旭東和李秋婷親自前往蘇江電視臺。
可惜，兩人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藍翎王在方旭東和李秋婷走後，差點暴走。
“《超跑》沒了，你們滿意了？”他陰沉着臉，對負責電視劇引進的那兩名不同部門的同事冷聲說道。
“《超跑》沒了，不還有天水和環亞影視嗎，他們現在和將來有很多電視劇。”毛藝臉上也不太好看，他雖然沒藍翎王職位高，但不是一個部門，藍翎王管不到。
“你們確定你們從天水影視和環亞那邊引進的電視劇收視率比得上《超跑》？”藍翎王壓制心中的怒火。
“沒播出怎麼知道？”毛藝冷笑：“當初要不是你，我們買什麼伯玉影視《天龍八部》的首播權？我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早知道天水影視也拍《天龍八部》，我們根本不會購買伯玉娛樂的《天龍八部》。天水影視前幾天同意把他們的《天龍八部》二播版權賣給我們，價錢比其它衛視便宜。這次的人情，以後天水和環亞賣的電視劇電影版權會給我們相應的友情價。你說要是你，你怎麼選擇？”
藍翎王張了張嘴。
站在毛藝的立場，對方這麼做，確實情有可原。
伯玉娛樂旗下的伯玉影視沒信服力，有信服力的只是伯玉製作。
而伯玉製作只跟藍翎王的部門有關係，跟毛藝他們部門沒毛關係。
大家各爲其主，各爲其政。
幽州，伯玉娛樂。
李秋婷和方旭東灰溜溜跑回來。
“對方很堅決，那……我們伯玉製作就離開蘇江衛視吧。”方旭東很乾脆，一回來就跟陳子昂做決定。
“方哥你不爲難？”陳子昂問道。
“怎麼會？”方旭東笑道：“一個衛視扶不起，果然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隨後，方旭東先離開。
李秋婷看着陳子昂說道：“爲什麼不先把我們的《天龍八部》成品片給蘇江衛視？”
《天龍八部》後期製作做完，主題曲都錄好了，現在就等遞交給蘇江衛視審覈。
“你不是看出來了嘛？”陳子昂覺得有些對不住一些人。
李秋婷在陳子昂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你真是個人精。”
陳子昂笑笑不說話。
“你是不是其實早就想讓《超跑》搬家的？”李秋婷問道。
陳子昂沒否認：“臨安不止是我的故鄉。”
剩下的他沒說出來。
李秋婷也沒多問，陳子昂要是把《天龍八部》的成品片給蘇江衛視，估計對方會對天水和環亞反悔。
雖然天水影視的《天龍八部》還沒完成後期製作，不知道長什麼樣，但李秋婷能肯定，伯玉影視的《天龍八部》，絕對不會差於對方。
“蘇江衛視看完後，估計同意儘快播出，那《超跑》就不好抽身了。”李秋婷眼神幽怨地看着陳子昂。
這小傢伙，把她和方旭東都利用了。
他想讓《超跑》搬家，但需要些合適的手段。
既做到了讓方旭東心甘情願站隊，又能讓藍翎王把矛頭指向內部，而不是指向他和伯玉製作。
“年後，我們毀約吧？”陳子昂忽然對李秋婷說道。
李秋婷一愣：“毀約？毀什麼約？”
“蘇江衛視的合約。”陳子昂嘆道：“《天龍八部》先在網上播出，電視首播換一家。我想即便毀約，網上首播後，電視首播的版權費也會比蘇江衛視那邊給的多，多賺的錢拿來賠毀約，我們也不虧……我們等不了半年，而且我們必須要先下手。天水影視那麼逐利，我們也沒必要顧及什麼舊情。呵呵，我們本來就沒什麼舊情，我發現我還是太仁慈。我媽說這樣是成不了她的，要學會冷漠和無情。感情有親疏，幾個資本家朋友，也不及自家一個員工。對別人狠，就是爲自家的員工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