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蕭“哦”了一聲,竟是一副不願再問的模樣,惹得嚴巋然看他好幾眼,他連接下來解釋的話都想好了,柏蕭這反應可有些反常啊。易看:易看s./
對嚴巋然的質疑,柏蕭淡道:“我基本猜到了,你一說就更確信無疑了。”
嚴巋然不禁好奇,“你猜到什麼了?說說看。”
柏蕭沉吟道:“這個章銘……肯定做了虧心事,要不然他一直說要補償我?”他把所有線索在腦海過濾一遍,猶猶豫豫的擠出一句問話,“我問你,秦欒華以前跟袁海欣是不是有什麼事?”
“秦欒華跟袁海欣?”
“那天我跟秦欒華一起回去的,他看見袁海欣以後臉色就一直不對勁。”
嚴巋然連說了好幾個“等等”,揉着腦袋想這都哪跟哪啊,秦欒華跟袁海欣兩人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麼事,秦欒華還盯着袁海欣看?
“你怎麼知道他在看袁海欣?”
他這麼一問,柏蕭臉色頓時更怪異了,“不然他在看章銘?”
“我覺得是。”
“他看章銘幹嘛?”
嚴巋然莫名其妙道:“我怎麼知道?”
柏蕭低着頭,表情看起來有點醋意,又有點微微失落。
兩人說到這,話題就徹底偏離軌道了,柏蕭心想原來秦欒華是跟章銘有點往事,可章銘爲什麼要給他補償,難道這裡面還有些不爲人知的隱秘?
柏蕭被這問題攪得頭昏腦漲,當晚就在牀上堵着秦欒華要他交代清楚,他想得很簡單,這畢竟是家裡事,還是讓秦欒華親自說比較妥當,有句話就叫“家醜不可外揚”嘛。
這可苦了秦欒華,他洗洗乾淨摟着媳婦都快直搗黃龍了,卻被媳婦氣呼呼的擒住了命根,滿臉質問道:“說,你跟章銘到底什麼關係?”
秦欒華正讓□□燒着心,滿腦子都是無法散去的淫邪念,壓根沒聽清柏蕭在問什麼,極其敷衍的應着,手下迫不及待的想抓他兩條腿,結果腿沒抓到,反被柏蕭一腳踹中了,秦欒華索性坐在一旁,怒火也跟着涌了上來。
“你能不能別總在這時候壞人興致?”
秦欒華就沒見過這麼煞風景的人。
柏蕭也氣極,“你一進房間就往牀上走,我哪有時間說話,我剛纔都說有事問你了。”
秦欒華搜刮半天,總算想起柏蕭似乎隨口提過,他當時根本沒當回事,便訕訕地撇過頭,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你說。”
見他先服了軟,柏蕭也有些不自在,他不是胡攪蠻纏的人,知道秦欒華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反過來他卻爲了那點破事煞人風景,怎麼都有點理虧。
有時想事情就是這樣,把自己堵到死衚衕就走不出來,但想通了又覺得渾身舒暢,根本沒必要爲此鬧得不愉快。
柏蕭頓時不想提章銘了,他對秦欒華也是真開始動心了,否則才懶得管這些破事,更別提爲個莫須有的事情發一頓火。
柏蕭便帶着討好意味朝秦欒華靠攏,笑着親了親他臉頰,見秦欒華仍面無表情,又移到他脣上廝摸了一陣,連聲音都放軟了,“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笑一下,不笑?那我給你笑一下。”
秦欒華看着眼前漂亮乾淨的臉,笑的時候眉梢揚起,臉頰有着小小的酒窩,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像盛着閃閃發亮的銀河,放軟的語氣像在撒嬌似的,秦欒華對此毫無抵抗能力,想發火又有些捨不得,最終惡狠狠的摟着柏蕭脖子把人吻得快要窒息,才磨着後槽牙道。
“以後講點理,不準再亂髮脾氣!”
柏蕭難得乖巧的“哦”了一聲,就被再次化狼的秦欒華嗷嗚一聲撲到在牀上,再次繼續還沒完成的重量級工程。
…………
將人從裡到外吃幹抹淨,秦欒華護食似的攬着柏蕭,將人牢牢箍在自己懷裡,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撫對方溫暖而光滑的後背,心裡卻在琢磨柏蕭那句問話。
他聽得很清楚,當時就暗暗喊糟,心道這件事到底是不可能瞞住的。
思及此,他心下就有了決斷,與其等着章銘找上門來,還不如先跟柏蕭說個清楚,藉此搶得先機。
秦欒華那時聽柏蕭提到章銘,又問他與那人的關係,便以爲柏蕭知曉大概,“你剛纔問我那件事。”他停頓了一下,見引起柏蕭注意,才繼續道,“我跟章銘算情敵關係。”
柏蕭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他猛地想起身,結果拉扯到某處位置,頓時齜牙咧嘴的皺眉道:“情敵?這麼說問題還在你跟袁海欣身上。”
秦欒華點了點頭,“跟袁海欣也有點關係,這幾年章銘要不是躲在袁海欣身後,早就被我一腳踢出首都了。”
柏蕭那點酸氣在體內翻來覆去,半晌意味深長的哼一聲,“可惜沒讓你得手,他兩人情深意重的,你憑空插一腳倒沒覺得愧疚。”
“我有什麼好愧疚的?”
“怎麼就沒了,你這情敵當得真心寬。”
柏蕭語氣夾雜怨念,被秦欒華盡數聽進了心底,他猛地一把抓住柏蕭手腕,表情有些猙獰道:“你在說什麼混蛋話,還跟章銘站在一邊了!”
“誰跟他站在一邊,分明是你想跟袁海欣站一邊。”
“誰想跟袁海欣站一邊?!”
“你。”
秦欒華氣懵了,“是你想跟章銘站一邊吧?”
柏蕭慌不擇言,罵道:“章銘是哪個混球王八蛋!”
秦欒華緊接着就拍手叫好,“罵得好!”他在柏蕭柔軟的頭髮上蹭了蹭,儼然愉悅的得意道,“誰讓他跟我搶你的。”
柏蕭差點被口水嗆住,他瞪着雙眼看了秦欒華好一會,腦海那些亂七八糟的線瞬間找到蹤跡,總算勉強拼湊出一份尚算完整的信息出來。
他猶疑着問:“你說章銘喜歡誰?”
秦欒華皺着眉頭,“你不知道?”他也不傻,頓時想起柏蕭之前的問話,好笑道,“難道你以爲我喜歡袁海欣,或者是章銘?我就差沒那把刀捅死他了。”
柏蕭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就要蠢死了,他怎麼就想到這麼個匪夷所思的可能,還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性,還逼着秦欒華想讓他坦白從寬。
真是傻不拉幾的。
但秦欒華腦筋轉得快,柏蕭這邊還在顧自懊惱,他已經摟着柏蕭激動道:“你在吃醋嗎?哎喲,醋味可真重,家裡菜幾個月都不用放醋了吧。”
柏蕭一手肘撞過去,成功讓背後的人消了音,自己卻覺得臊得慌,藉着夜色纔沒讓秦欒華看見一張漲得通紅的臉。
那兩天秦欒華如臨大敵,就怕柏蕭再被章銘給拐跑了,但章銘卻始終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忙得抽不出身,還是因爲必須仰仗袁家,所以不敢過於明目張膽。
但秦欒華卻有種直覺,他相信章銘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章銘的事很快被忘到腦後,秦欒華跟柏蕭兩人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味,每天不是新婚勝似新婚,黏黏糊糊恨不得24小時都待在一塊,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兩人都有收斂,但明眼人仍然一眼就能看穿這些小把戲。
比如萬鶴樓。
這位向來不苟言笑的國際大導演一見到兩人就開始條件反射的牙酸,尤其是秦欒華,屢次三番在他耳邊嘮叨,拍水戲的時候擔心水凍着柏蕭,吊威亞的時候擔心道具有沒有問題,簡直把所有的低係數的危險事件全塞到自己腦袋裡了。
萬鶴樓覺得,這兩人要不是秦欒華跟柏蕭,他鐵定一腳踹翻一個,叫你們再在我面前亂晃秀恩愛。
今天拍的戲涉及人物較多,幾位主演幾乎都來了劇組,沒輪到拍戲就在旁邊等着候場,此時拍的是秦欒華跟蘇流的戲,兩位男女主角換上了戲服,一個英俊瀟灑、一表人才,一個沉魚落雁、風姿卓越,站在一起就有種無比般配的感覺。
柏蕭也穿着戲服,正靠在椅子上看劇本,臺詞他早就背熟了,只是閒着沒事想多揣摩一下人物心理,然而此時他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間或更會擡起頭微微瞥一眼秦欒華,等真看見戲裡你儂我儂的兩位主人公,又覺得總憋着一股說不出壓不下的氣,不輕不重的噎在喉嚨裡。
除了柏蕭,其他主演身邊都跟着一堆助理,跑前跑後的伺候或者補妝,他正盯着劇本看,就感覺一片陰影突然罩了下來,劇本隨即被人抽走扔在一旁。
沈寒魄在柏蕭身旁坐下,臉上掛着笑容,無聊道:“劇本再看也不能長出花來。”
兩人合作拍過幾次戲,柏蕭也摸清沈寒魄的脾氣,這人性格非常兩極化,他看不順眼的人連話都不會說一句,但倘若看順眼了,便會將對方劃拉到自己陣營。
柏蕭不知不覺中就成爲了後者。
“你很無聊?”
沈寒魄沒事找事,不滿道:“以前還叫沈哥的,怎麼現在連個稱呼都沒了?”
柏蕭順毛摸,“怕把你叫老了。”
沈寒魄這才覺得滿意,又把柏蕭看了兩遍,才慢條斯理像在邀功似的說:“這次你可得好好感謝我。”
柏蕭不解,“感謝什麼?”
“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幫了你,好在我說話有人信,你這人可真是命運多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怎麼就有那麼多把柄給人拿住?”沈寒魄不慌不忙的說着,見柏蕭眉頭越皺越深,這纔好心提醒道,“你沒看網絡嗎?還不到一小時就成頭條了。”
柏蕭這一上午都沒玩手機,因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經沈寒魄提醒這才連接網絡,果真不用搜索,第一眼就清楚看見這個被頂上頭條的重大新聞。
——藝人柏蕭傍金主上位,手段卑鄙獲演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