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語,喬莫曦的心底糾結着,程子琪結紮了?!
“這是我跟程子琪的事,與你無關!”喬莫曦靜默良久才徑自的開口,似乎這樣的訴說纔可以緩解他心頭那糾結的擔憂,舒緩他緊繃的快要斷裂的神經。
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緊,用力之下關節森冷的突出。
“喬莫曦,程子琪是我朋友,你對我的朋友始亂終棄,程程好欺負我許晏來不是那麼好欺負!新仇舊怨咱們一起算算吧!”
喬莫曦神色複雜地望着許晏來,良久,不再說話。
“你說,我把這件事告訴林煙,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許晏來又是挑眉。
喬莫曦的臉瞬間陰沉下去,寒意無限:“你若敢告訴她,休怪我翻臉無情!”
“嗯哼!”許晏來冷笑一聲。“你翻臉無情?你還有臉嗎?你有情嗎?喬莫曦,你怎麼不去死了?喬莫曦,我也告訴你,咱們的較量,纔剛開始!有底線,不傷害人命!已經開始了,你也休想我罷手!你等着接招吧!”
“許晏來!”冷冷的嗓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喬莫曦鷹一樣的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許晏來,目光一沉。
忽然,喬莫曦一個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出手,重重的一拳揮向許晏來的臉頰,力道之大,讓許晏來整個人砰的一下往後跌了去,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操!”許晏來一下挑起來,揮拳就打了過來。“惱羞成怒了?做了虧心事不許別人說啊?你當初別他媽讓人懷孕啊!自己老二沒點數只顧爽了,還怨得了別人啊?”
“喬哥--”突然的變故之下,*的人悉數的一怔,就衝了過來。
喬莫曦一揮手,制止了所有的人!他自己揮拳跟許晏來打在一起,一時間,停車場好不熱鬧。
“許晏來,你我的事,不要牽扯林煙!”喬莫曦邊出手邊說。
“你說不牽扯就不牽扯啊?我又不是被威脅大的!”
“她已經是最悲慘的了!”喬莫曦陰沉的臉上依舊覆蓋着一層寒霜:“你不許再傷害林煙!”
“*蛋吧!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今天替程程打死你這個混蛋!還得告訴林煙,讓她也離開你這混蛋,你對程子琪始亂終棄,她日就可能對林煙始亂終棄,我看她早點離開你,也沒什麼不好!老子看你就是不爽!早他媽不爽了!”
“許晏來,你若敢傷我的女人,我跟你拼命!”喬莫曦低沉的語氣裡有着說不出的陰冷和狂傲,目光凌厲的看向許晏來。“你不許告訴煙煙!”
“我看傷人的是你吧!煙煙?叫的真他媽親暱,還霧霧呢!”
“不許告訴她!”喬莫曦壓抑的陰冷驟然間再一次的涌了上來,一字一字的開口道。
風呼嘯而過,烏雲壓頂。風吹在耳邊嗚嗚作響,天空中烏雲聚散無定,瞬間大雨紛飛,在整個天地間咆哮,茫茫無際,看不到盡頭。
兩個人站在大雨中,扭打在一起。
喬莫曦渾身散發的如地獄閻羅般的強烈煞氣,彷彿要毀天滅地,他感到無力,感到懊惱!程子琪爲他流產過,從此再也不能自然生育。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他自然知道!人活一世,有愛情,也有責任!
他覺得心底所有的抑鬱都在堆積,需要一個突破口,無處發泄!他該怎麼辦?
兩個人打在一起,或許這一架早該打了,所以兩人都是殺氣大增。拳頭揮舞間,許晏來毫不示弱,身手矯健,兩人從學校就是對手,一路十幾年,在學校跆拳道協會打了幾年,籃球場上打了幾年,一路打到英國,早就積怨很深!
許晏來帶着破竹之勢而來,他用了十成的力道全力揮拳,也僅僅只是一招,便分出了勝負,喬莫曦本就心魂不定,一拳被許晏來揮過去,身子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這一情形出乎許晏來意料之外,他不禁微微一愣,鳳眸半眯,冷嘲笑道:“你怎會變得如此不濟?哦!分神啦?得!老子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等你恢復了咱們再打,不急在這一時!”
喬莫曦面無表情,他擡手抹了一把嘴角,卻止不住仍不斷涌出的鮮紅。
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悲傷,他目光落在許晏來的臉上,淒涼一笑道:“許晏來,我們之間的恩怨,和林煙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啊?現在誰也剎不住了!喬莫曦,我只要我姑姑不坐牢,你知道怎麼辦!”
喬莫曦身軀一震,手微微顫了一顫,片刻的沉默後,說道:“許晏來,該來的總是會來,傷害一個女人非男人所爲!你,也好自爲之!”
說完,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許晏來望着大雨裡的身影,倏地眯起眼睛,抹了把雨水,轉頭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渾身溼透地來到了病房,丁少遠和陳晉曦還有林錦等然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都嚇了一跳。陳晉曦瞪着喬莫曦吼道:“你怎麼淋雨了?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幼稚?該死,你跟許晏來打架了?”
喬莫曦沉默不語,一屁股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渾身溼透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椅子上,又順着椅子流在地上。
“到底怎麼了?”陳晉曦又吼了一句。
“煙煙怎樣?”喬莫曦終於開口,似乎沒開口說一個字都很累,很疲憊。
“你自己進去看啊!”陳晉曦冷哼一聲,“裝什麼死樣?要死死遠點!”
喬莫曦沒有動,到如今,他怎麼面對林煙?他愛她,愛的深沉而悲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程子琪還出了那樣的事!男人的責任心讓他不容逃避,可是要他跟程子琪再續前緣去負責任,只怕比殺了他還難!始亂終棄,如今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沒有錯!他喬莫曦,反駁不了!
丁少遠從病房裡出來,“莫曦哥,我有衣服在辦公室,沒穿過的,你去換下來吧!煙煙因爲有長期貧血的症狀,加上身心俱疲,現在昏睡過去了!我給補了營養,需要藥物急速補養,人沒有大礙,只是以後要靜養了!”
喬莫曦點點頭,默默的忍着心底噬骨的巨痛,垂在身側的雙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五指緊緊的攥在一起,因爲痛苦,指甲甚至嵌進了掌心中,扣出一個個的血痕。
不能傷害煙煙,無論怎樣,都要等這個月過去再說,他會告訴她,他不會隱瞞她一絲一毫,只是不是現在,他不能再給她的身體雪上加霜了。
“我去換衣服,馬上回來!”喬莫曦站了起來,他覺得腳步都跟着沉重起來了!
病房裡。
林煙緊閉着眼睛,睡着了!可是誰都看得出,她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動。
林錦擔心地走過去,想要叫醒她,可是陳晉曦拍了拍她。“讓她睡吧,她太累了!”
“可是姐姐在做噩夢!”
陳晉曦嘆息,“她只是沒有安全感!太自責了所以才做噩夢!”
林煙做了一個夢!
一片薄霧朦朧裡,王美琪站在遠處,一襲白影,微笑着望着她,“煙煙--”
“媽媽,媽媽!”林煙低喊着。
王美琪笑眯眯的望着她,就像小時候一樣溫柔,是媽媽年輕時的樣子,可是轉眼,影子越來越淡!
“媽媽,媽媽,媽媽。。。。。。。”林煙飛奔着朝媽媽跑去,想要抓住媽媽的手。
可是,等到跑近,影子已經透明,笑臉轉瞬扭曲,她親眼看到媽媽不見了,夢到媽媽的魂魄魂飛湮滅了!
“媽媽--”她再也忍不住的喊出聲來,蒼白的臉因痛楚而扭曲成一團,身子也因痛苦而不斷的蜷縮着,淒厲的嗓音裡是再也壓抑不住的痛苦,低喊着。
喬莫曦換了衣服推門而入,就看到陳晉曦和林錦這樣看着做噩夢的林煙,頓時薄怒,他們怎麼都不管煙煙?他立刻上前握住林煙亂抓的手。“煙煙,沒事了!沒事了!”
許是被喬莫曦握住了手,林煙動了動,低低地呢喃着什麼,竟又睡了過去。只是不多時又呢喃着什麼,喬莫曦湊近她,聽到她喊:“媽媽。。。。。。。。寶寶。。。。。。”
喬莫曦突然就如遭雷擊,一瞬間糾結了眉宇。
看着她緊緊反握住自己大手的小手,喬莫曦的眼底更痛,緊抿的嘴角因剛纔聽到林煙的叫聲而微微抽搐着。
那睡夢裡壓抑的抽泣聲讓喬莫曦清晰的感覺到她此時一定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折磨,堅硬的心此刻倏的痛的厲害,那一聲喊叫如同尖銳的匕首一般刺進了他心中,他知道,他舍不下她,所有罪惡他自己來抗,他還是無法捨棄她!
陳晉曦看着這一幕,嘆了口氣,拉着林錦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兩個人。林煙虛弱的喘息着,閉着眼睛。
“煙煙,只是做噩夢了!別怕,我在這裡,別怕!”低低地安慰着她,小聲在她耳邊呢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又安靜下來。
喬莫曦一直在病牀邊,看着她,更加的覺得愧對她!
賀向東來了。提了一個保溫桶,是他專門讓人熬的魚湯。
“好點了嗎?”賀向東進來就看到喬莫曦手握着林煙的手,她睡着了,一張小臉上,有未乾的淚痕。賀向東在病牀一側坐下來,低頭溫柔的注視着林煙,太多複雜的感情從心底蔓延。
“在做噩夢!一直做噩夢!”喬莫曦無比自責,無比心疼。“一直喊着媽媽,喊着寶寶!”